察覺到烈九卿的視線,畫意唇角收緊,指尖撥弄了下劍穗。
“用習慣了,不戴的話,覺得很奇怪。”
黑劍配上橙色的劍穗,畫意覺得有些招搖。
她想摘下來,烈九卿連忙拉住她,“我沒覺得奇怪,還覺得挺好看的。”
前世今生,烈九卿從來沒見過畫意用過這麼鮮亮的顏色,越看越好看。
“別說,弦月還挺會送東西的。”
畫意實誠的點點頭,“是個好東西。”
劍穗無論是長度還是重量,畫意都很滿意,除了顏色實在是紮眼,就和弦月本人一樣,很紮眼。
畫意的眼睛很幹淨,情緒很單一,不殺人的時候,她好像無欲無求,看著劍穗不見喜厭,但會一直看很久,也不知道在想什麼。
眼看著時間差不多了,烈九卿也不見送望月的人來,眉心不禁擰起來。
她正打算離開時,一個身影匆匆趕來。
“容公子,屬下來遲,希望沒耽擱您的事。”
來人一身都是雨水,站在門外也不進來,將裝著望月的包裹替給她,
眼前的人,烈九卿見過,是上回一同殺敵的一個,他臉色不太好,有內傷。
隨手將一瓶藥扔過去,烈九卿坐下來,將望月一點點拚好。
來人幾次欲言又止,烈九卿說:“有話直說。”
“您可不可以將望月完全弄好?”
他聲音啞的不行,還很疲憊,“即安少爺用慣了望月,其他兵器很不順手。”
他似乎還想說什麼,到嘴了又戛然而止,“屬下沒有其他的意思,隻是擔心即安少爺用不慣,遇見什麼事了會束手束腳的。”
烈九卿拿了莫淮的相樂,本來就打算直接將望月弄好,“早些時候就聽聞,你們莫家會參與城中戰事,也是宋即安帶隊?”
來人一怔,似乎沒料到烈九卿會說起這個,他點點頭,“對。”
現在,城外戰事已經打響,敵軍的少年將軍十分厲害,宋即安今天被傷到了。
“挺厲害的。”
宋即安看上去再是普通人也改變不了他心智不全的事實,她把望月弄好之後,從一旁那處一個玄鐵黑匣子,取出裏麵的三個環狀雕花鎖,分別裝在了弓的兩端和正中心,又從裏頭取出了一根微微泛著銀色光芒的弓弦裝上。
烈九卿很快裝好,掂了下重量,將望月遞了過去。
來人原本單手去拿,身體猛的踉蹌一下,連忙用上內力,雙手抓穩。
“容公子,望月怎會如此之重?”
“這三處所用,是巫山玄鐵,拳頭大小就有千金重。”
烈九卿稍微解釋了聲,接著道:“你轉告宋即安,望月過於複雜,如果改裝需要很長的時間,少則四十天,多則百天,屆時他恐怕沒辦法應對冬日戰事,我如今隻做了輔助增重。如果他不喜歡,讓他找莫淮,以他的功力完全可以輕易摘下來,而不會傷到望月本身。”
她把玄鐵匣子遞給他,“這裏麵有十三枚箭頭,是惦記他的那位老人贈給他的。”
楚衛差人送來時,說這是很早之前就鑄好的,隻不過一直沒找到機會送給望月的主人,如今倒是有機會了。
來人喉嚨滾動,恭敬接過,鄭重道:“謝容公子。”
等他走過,烈九卿拿起璿璣劍,淡聲說:“畫意,走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