城外三十裏的小樹林,數個冷酷的身影快速消失。
等安全了,樹上才傳來一個顫抖的清朗聲音。
“操了,錦衣衛的路數,真要命,老子差點嚇尿了。”
高價偷個東西而已,桑吉實在沒想到會引出錦衣衛的人。
說來還挺奇怪的,“不是說,涼城內沒有錦衣衛的探子嗎?”
桑吉蹲在樹上,捏著下巴,麵罩下的臉實屬想不通,“難不成,烈靳霆這貨今年查抄的任務不夠,準備拿涼城開刀?”
他覺得這不對,“烈靳霆好像不是這麼無聊的人……”
一陣酒香隨風吹來,桑吉以為聞錯了,一個人繼續詭異的嘀嘀咕咕,“是不是容七和錦衣衛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。”
他一拍手,覺得自己想到了重點,“沒錯,就是……”
匕首抵在後心時,桑吉渾身一抖,立馬舉起了雙手,“那、那個……劫財沒有,劫色倒是……”
“東西。”
桑吉聽見這沒什麼感情起伏的聲音,頭皮都開始發麻,“莫、莫家主,小的身上有什麼東西值得您親自出手?”
莫淮輕飄飄的落在樹梢上,居高臨下的伸出手,桑吉想了一圈,把身上最貴重的一個金手鐲給了他。
金手鐲還沒碰見莫淮,他目光驟然殺氣肆意。
桑吉嚇的一抖,摔下樹了。
他輕功絕非一般,可麵對沉默的莫淮,他卻雙腿發軟,跪在地上不敢動。
“莫、莫家主,求您別嚇小的,您隻要不要小的命,小的什麼都給你。”
莫淮從樹上緩慢飄下來,赤腳站在雜草叢生的地上,眉眼抬起,冰冷冷的瞧著他。
“腰封。”
一聽腰封,桑吉立馬明白了,手忙腳亂從懷裏掏出來,恭敬的遞了過去。
腰封很普通,沒什麼特別的,就是普通的麵料、普通的款式,按理說莫淮一定看不上啊。
難不成……
桑吉想到了什麼,被震驚了。
傳聞中對活著的一切東西都不感興趣的莫淮,喜歡上容七了?
他終於像個人了!
娘的,大新聞!
這如果賣出去,一定是個大價錢!
下一刻,桑吉的錢沒了。
莫淮腳下一點,已然飛躍離去,隻留下兩個字,“閉嘴。”
桑吉捂住了自己的嘴,生怕下一息,莫淮割掉他性感的嘴唇。
僥幸活下來,桑吉鬆了一口氣,打算再回去偷一次,不過容七身手很好,他這回得做好完全準備。
黑市上有人給出了千兩白銀收容七的一切貼身物,這麼好賺錢的機會,他才不會輕易放棄。
他的鬥誌燃起來的瞬間,他立刻站了起來,剛站起來,他就看見了了不得的白衣身影,他猛地又跪在了地上。
他今天出門一定沒看黃曆,不然怎麼總碰見這麼可怕的人。
這不過九月上旬,天就非常冷了。
莫淮回到院子,將手上的腰封隨手一放,快步走到了一邊上,拿起酒壇就灌了下去。
酒喝的多了,楚淮緊繃的唇角才鬆開了,隻不過身上單薄的衣衫已經濕透了,他隨手脫了,站在了風口處。
門外的樹上,略顯蒼老的聲音傳來,“家主,酒生熱,雖能抑製您身體的痛苦,但您熱症如今越來越嚴重,還是要有所控製。今年不若提前去天山雪洞,老奴擔心您走火入魔。”
莫淮赤裸著的上身,泛著薄汗,又拿起了一壇酒,“帝冥,還沒找到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