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雲野像說今天天氣很好一樣,語氣清淡,沒什麼表情。
他戴上眼罩,墨鐲神奇的安靜了下來,但烈九卿對那些疼痛仍舊記憶猶新。
她按按手腕,指尖無力,氣息好一會兒才真的清靜下來。
烈九卿抬頭,對上趙雲野的眼。
她還沒開口,他淡聲說:“剜不掉,殺了你。”
趙雲野不是來商量,是來命令。
他找過幾個很厲害的郎中,每一個都醫術了得,可以治不好他就得起。
烈九卿勾住墨鐲,目光不避不閃,“我不想,沒人能逼我。”
“你必須想。”
畫意眼裏戾氣加深,動手在即,一道清雅的少年聲音響了起來,打破了此時緊張的氣氛。
“阿野,不要失禮。”
隨著聲落,一道清瘦的身影出現。
他唇紅齒白,是男生女相的漂亮。
他和涼城的大多數人不一樣,穿的厚重,身上的披肩壓著他瘦弱的肩頭,風一吹就好像會倒下去。
烈九卿看見他右臉上,唇側下顎上一點有顆小痣,她聽璿璣穀那位老人講過麵相,靠近那位置的叫桃花劫。
這位置上,很少有人會長。
趙雲野看見他,眉心擰起來,走到他身側,將他身上鬆動的披風拉上。
他動作輕柔,稱得上小心翼翼,和剛才威脅烈九卿的冰冷完全相反。
烈九卿來涼城前,對城內勢力有過一些了解,其中最容易記著的大概就是眼前這位小公子了。
趙雲野給他把披風拉好,他笑笑,看向烈九卿,“這位姑娘,阿野無意冒犯,還請海涵。”
他講趙雲野拉到身後,用清瘦的身影擋住了他,“在下涼城柳家幺子柳輕舟。”
果然,眼前這位就是柳家小幺公子,傳說中不過雙十就能撐起整個柳家的那位柳輕舟。
烈九卿點頭,“容七。”
柳輕舟愛笑,唇角一直帶著弧度,眉眼裏都是溫和。
“阿野一直有困擾,對醫術高超的郎中便很注意,自從聽說了祥雲鎮生剖取子的事後,便對您很感興趣。隻是一直以為您是位公子,萬萬沒到您會是姑娘家。”
柳輕舟說著說著,數個侍衛便將烈九卿和畫意圍了起來。
“既然阿野有請求,就請您二位跟隨在下過府一敘吧。等阿野好了,在下定然會送上十萬兩黃金作為答謝。”
不給烈九卿反對機會,柳輕舟就溫柔的做了決定。
畫意早就聽說過柳輕舟手腕了得,不想也如此霸道。
烈九卿拍拍她的胳膊,示意她放鬆,目光看向柳輕舟,“公子,本小姐的診金可比你以為的更貴。”
對比,柳輕舟不甚在意,“您如果能幫了阿野,在下多的是,您盡管拿就是。”
對金錢,柳輕舟完全不放在眼裏。
他讓了一步,“姑娘,請。”
“請去哪裏?”
宋即安原本子時就要過來,被莫淮派人堵住了,一直等到了早上吃了早膳才被放出來。
莫家和柳家的關係,並不怎麼樣。
宋即安看見趙雲野眉頭皺起來,直接走到烈九卿身前,一字一句警告道:“容七在涼城期間,你不能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