烈九卿夢見了一個溫暖的懷抱,懷抱裏是熟悉的味道。
她不自覺放鬆,身體傾斜,睡的很香甜。
黑暗中,一雙修長有力的手碰觸她的唇,輕輕摩挲。
牢房裏有略顯粗重的呼吸,快而急促,漫天貪婪。
狹小的窗戶外,月光透進來,正落在他半張臉上,迷離的光暈印在他熏紅的眼上,瞳孔極致深沉,滿目荒唐之色,卻吻的小心謹慎如風似霧,是溫容。
他將烈九卿輕輕抱在懷裏,坐在了石床上。
隔了會兒,不知道想到了什麼,舔著唇角拉住她的手臂放在了自己的腰上。
他眯起雙眼,唇微微敞開,將臉埋在她的脖頸裏,呼吸落上去,指尖摩挲著她後頸上的刺青,饜足的歎了口氣。
他沒有半分逾越之舉,抱著她就足夠令他眼裏生光。
“主上,時間差不多了。”
牢房外,鐮倉的聲音響起來。
“等。”
他不見溫容出來,走進來,看見畫意暈在稻草上,半張臉悶著。
他走過去,踢了一腳,讓她臉往上,好呼吸。
“主上。”
溫容不動,把烈九卿掉下去的手拿起來按在腰上,“等等。”
他聲音沙啞,見都沒抬,和貓一樣纏著人,隻隱約看的出他帶傷的脖子。
傷口已經愈合,有些疤,長在他皙白的皮膚上很礙眼。
鐮倉等了一炷香時間,看看漸漸明亮的天色,再次說:“主上……”
這一次,溫容的回答更慢了。
他有點困,貪戀懷裏小姑娘的溫度,聲音裏藏著癡纏,“再等等……”
遇見烈九卿的問題,溫容會變得更難說話。
他想做的事情明明那麼多,報仇雪恨、謀算天下都能排在風花雪月前麵,偏生遇見了烈九卿,他會任性、偏執,骨子裏的貪婪都會冒出來,把仇恨、天下都忘在腦後,誰也不如她重要。
就是嘴上從來不承認。
鐮倉一直望著天色,餘光偶爾看過去,溫容氣勢會變陰沉。
晨陽幾乎要透過牆壁肆意時,溫容冷冷清清的說:“你出去。”
他想做壞事,髒髒的事,把鐮倉趕了出去。
他不叫人看見,他就以為心思可以藏起來不被人發現。
鐮倉站在看守官兵的身上,在他蘇醒的時候,一腳踩了下去,靜靜等著溫容出來。
溫容很快出來,鐮倉見他身上髒了,要叫人給他換新的,他卻指尖摩挲著外袍,眼睛貪戀。
鐮倉讓人退下,跟在了溫容身後。
他是愛幹淨近乎變態的人,唯獨會因為烈九卿碰過,舍不得扔掉、換掉,於她而言,這些都是寶貝,會藏起來。
印象裏,溫容擴充了三次暗室了,具體藏著什麼,隻有他自己知道。
鐮倉剛跟上,溫容突然說:“燒了莫家。”
“哪種程度。”
“重建。”
“是。”
鐮倉想想,大抵是因為莫淮看了烈九卿太多次。
辰時一刻,莫家突然大火。
火來的突然,火勢不受控製,整個莫家主宅半個時辰就燒到隻剩下了框體。
辰時二刻,莫家斬殺衛全城搜捕凶犯,卻找不到任何線索。
辰時三刻,宋即安抱著望月闖進了牢房,“修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