烈九卿猛然睜開了眼,看見歡色在,她狼狽第抬手擋住了自己充滿戾氣的眼。
“你還在……”
說話間,烈九卿看見墨鐲裂了一道淺淺的口子。
很小,卻讓這個墨鐲變的殘缺,失去了靈氣。
她不想歡色看見,將墨鐲塞進了袖口,“我有點渴。”
歡色倒了水過來,碰碰她的額頭,又碰碰她的脖子,“還沒退燒。”
“恩……”
烈九卿心情原本就不好,加上墨鐲突然的改變,她精神恍惚,心上更不舒服。
她甚至因為不能控製這些突變,想殺人。
殺人的衝動一旦有了就開始無限放大。
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生病了,烈九卿覺得自己的靈魂裏都充斥著怨恨。
她一直以為,墨鐲是她重生而來的依仗,但她突然發現,她還沒有去依賴就被拋棄了。
為什麼?
她不懂!
她堅持救人最後害人,這一定是在懲罰她。
可為什麼要讓墨鐲壞掉!
這是溫容給她的!
這是他給的!
這是他……
“主人,不舒服?”
歡色剛將藥端過來,烈九卿心下一震。
她無措的擋住了自己的臉,“有一點。”
歡色看出她的異樣,她渾身都透著冰冷,一身殺氣藏都藏不住。
她的眼神藏著什麼沉重的情緒,是從來沒出現在她身上、那種想毀滅一切的怨恨,像有冤屈不得申訴的惡鬼。
歡色喉嚨翻滾,心上好疼。
烈九卿花費了很長的時間才冷靜下來,可仍舊沒辦法讓自己正常。
她逼問道:“你會拋棄我嗎?”
“決定權在您。”
歡色喂她喝藥,她不喝,他就一直舉著勺子等她妥協。
“病了就少憂慮。”
烈九卿睫毛一顫,啞聲道:“我沒有……”
她想否認的瞬間,歡色目光看過來,她話卡在了喉嚨裏。
“您怎麼了?”
歡色很直白,沒有任何感情的提問,烈九卿渾渾噩噩的大腦頓時一陣陣發白。
“我……我不知道。”
“如果不知道,就休息,冷靜下來您才能思考,才不會被情緒左右。”
藥很苦,每一口都苦到心尖上,歡色的安慰卻好像起到了作用,烈九卿安靜了下來。
到了時間,烈九卿幫昏睡的女人換藥。
女人心脈不穩,烈九卿正施針,手抖了一下。
如果不是歡色抓的及時,她會施錯針。
前世今生,施針,她是第一次失誤!
為什麼會失誤!
她從來不會失誤。
不,她會失誤,她沒救活初珞。
初珞死了,死在她手上!
頭好痛。
烈九卿覺得頭快炸開了。
手上的墨鐲更熱了,裂痕開始變多。
歡色發現她眼中的戾氣越發強盛,將她按在了椅子上,“您歇歇,奴去喊沈郎中。”
歡色前腳剛走,烈九卿立刻站了起來。
她走到病床前,一雙眼盯著女人好久,重新拿出了針。
她不可能連針都拿不穩!
“主人!”
歡色聲音驟冷,“奴先帶您去休息,您不太好。”
烈九卿的針還沒紮下去,歡色握住了她的手,不顧她的反抗,將她直接橫抱了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