歡色看見桌上的醒酒湯,主動端了進去。
烈九卿正想著怎麼問昨天的事,一眼看見他全是右手的牙印,“你這傷?”
歡色抬眼,偏頭,靜靜看著她,“主人是不記得昨晚了?”
烈九卿看見他脖子上,耳根處露出來的青痕,臉爆紅,“大、大概是不記得了。”
歡色涼聲說:“您還真是絕情。”
“……”
歡色半跪在她麵前,將手裏的醒酒湯替給她。
烈九卿想接,歡色避開,“一點都記不得了?”
“嗯……”
一喝酒就斷片,烈九卿也知道也不好,但無能為力。
她知道不能喝,但不影響她偶爾貪酒。
歡色拿起勺子,喂她。
烈九卿被歡色看的頭皮發麻,不敢不聽話。
她湊上去,喝了一口,歡色突然開口說:“您昨天逼著奴用手指做了不好的事。”
“噗……”
烈九卿還沒來得及咽下去,就吐了出去。
歡色及時躲開,麵不改色的又盛了一勺,“您那位貴人,是這樣對您的?”
這已經很清楚了。
烈九卿咬著下唇,臉色羞紅,支支吾吾半天也沒說出來。
“您難道不覺得,這不對?”
烈九卿一愣,歡色又盛了一勺,“男女之間,這樣並不正常。”
歡色說的冷漠,目光沒有絲毫情緒,烈九卿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,“我……沒覺得。”
“喜歡?”
歡色看著自己的右手,“這樣,您就滿足了嗎?”
“我……”
歡色又盛了一口,喂給她,沒讓她來得及說出口,“不會討厭嗎?不會覺得是被玩弄了嗎?”
這是很羞恥的話題,烈九卿臉色紅的不成樣子,“隻要是他,就沒關係……”
她小聲說,打量著他的情緒,見他無動於衷,她手指攪在了一起,“他開心,我也開心,沒什麼不好。”
“這是您的獨特癖好嗎?”
歡色言辭一沉,明明波瀾不驚,烈九卿心髒還沒是驟然一停。
烈九卿不解,“什麼?”
歡色淡聲說:“和太監,和奴畜,就是不要一個好男人。”
烈九卿渾身發冷,歡色依舊平靜的盛了一勺醒酒湯。
“主人,您是顧家獨女,相府千金,為何要這樣糟踐自己的尊嚴呢?”
他漠視的目光像是一把刀子,刺穿了烈九卿。
她喘不上氣,“喜歡一個人,不就應該拚盡一切嗎?”
烈九卿直視他的眼,試圖看出什麼,“你覺得,這是不對的?”
歡色瞳孔深處的無奈和痛苦一閃而逝,剩下的恒久的痛苦,“奴隻是覺得,您配得上更好的。”
烈九卿語氣一沉,“什麼是好?什麼是不好?”
歡色沉默,烈九卿冷笑,“你說不出嗎?”
他不吱聲,烈九卿心裏一陣陣泛疼。
她知道的,他抵死都不會承認他心裏有她。
她就是難受,就是不懂,他到底再顧忌什麼。
烈九卿眼眶發紅,覺得滿腔情愫無處安置,攪得她大腦陣陣發疼。
“你是不是就這麼討厭我?甚至恨不得讓我嫁出去,從此不再礙你的眼?”
歡色不應聲,烈九卿哽咽了下,“我是壞了名聲的人,我嫁不出去的。你既然進了我的房,上了我的塌,你就別想逃走。”
她眼淚直往下掉,“反正,我就是要你。”
不知道是不是還在醉,她哭的很厲害,“就算你嫌棄我也不行。”
她抓住他的手,放在唇讓輕吻撕咬,“你對我做了不好的事,就要負責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