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走了,空氣突然變得稀薄。
歡色用力的呼吸,每一口劃過喉嚨,都像是萬千刀劍割過。
他胸腔劇烈起伏,難以喘息,疼痛讓他大腦一陣陣空白。
他不想看藍桉和烈九卿站在一起多般配。
可是藍桉是個很好的人,全天下都知道。
他也知道。
他比誰都知道。
藍桉是老師都會誇讚的人,將烈九卿交給他,沒有錯。
“不甘心。”
他在無人的房間裏,回答。
歡色抬手擋住發澀的雙眼,無力的低喃,“好不甘心……”
可這天下啊,他唯一沒有資格擁有的就是她。
他太清楚了,烈九卿隻要給他一絲絲機會,他都會和瘋子一樣試圖占領她的一切。
他會毀掉她。
可他真的、真的、真的好想要她。
她的吻、她的嬌軟、她的溫度、她的味道,這一切都比毒藥還讓他上癮。
隻要想想,他就會毒發,想要不顧一切將她掌控在掌心,將她禁錮在他的囚籠裏。
這樣危險的想法,一次比一次強烈。
以至於,他已經貪心的想要主人印。
對奴畜來說,這是恥辱的烙印。
對他而言,主人印卻是唯一能證明他屬於她的存在。
“卿卿……”
“我要阿容!”
歡色突然聽見烈九卿醉的喊聲,渾身一陣,腳步不受控製。
畫意給歡色送了藥,正找烈九卿,就有人來了,她連忙過來,就看見她歪歪藍桉懷裏。
畫意哪怕知道一些隱情,仍舊不能接受。
她立刻上前,就烈九卿拉了出來,“小姐,屬下送您回去吧。”
薔薇酒的後勁已經完全上來了,烈九卿醉的不行,口齒不清。
“你鬆開我,我不跟你走,我要阿容……”
畫意想拉烈九卿,她卻抱住了柱子,拚命的搖頭,嬌氣的自言自語。
“我要乖乖等阿容,他說喝醉了不能亂跑,要等他,不能跟別人走。”
烈九卿又是點頭又是搖頭,嬌軟的不成樣子,讓人想捧在手心裏寵愛。
藍桉心下鬆動,“小七,你……”
藍桉剛往前一步,烈九卿就怒喝出聲。
“不要過來!”
徹底醉了的烈九卿,好像完全沒有殺傷力,可卻全身都是刺,誰也不能碰。
哪怕是靠近,她冰冷的目光都會射過來,好像領地被侵犯的獵豹,下一秒就會咬死侵略者,全是警惕。
畫意頭疼,上一次烈九卿喝醉酒是溫容哄好的,具體辦法不得而知,如今她束手無策。
藍桉也不知道該怎麼辦,但這夜深了,總不好讓她在這裏吹風。
他剛想上前一步,歡色從黑暗裏緩緩走來,低沉的聲音隨風飄來,“主人。”
烈九卿一呆,看見歡色時,冰冷的桃花眼立刻變得灼熱起來。
她站起來,猶如看見繁華盛開的蝴蝶,迫不及待的撲進了他的懷裏。
“你怎麼才來?”
她抓著他的衣領,腦袋埋在他懷裏,埋怨後開始訴苦。
“我喝酒了,胃裏好難受。”
她好委屈,淚花都在眼睛裏打轉了,“我特別難受,特別可憐。”
她歪在他懷裏,伸開雙手,軟聲軟氣的撒嬌,“你快抱抱我,抱抱我就不難受了~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