烈九卿一聽歡色受傷,立刻站了起來。
她很累,起身又快又急,頭一陣陣的眩暈,踉蹌著扶住著病床,天旋地轉,很難受。
烈九卿這半個多時辰裏,一直都緊繃著神經,加之持續不斷的使用內力,臉都是白的,她是真累到了。
畫意連忙扶住她,“小姐,屬下去看看情況,您先歇一會兒。”
說著,畫意就要走,被烈九卿拉住,“我去,你把她安排好。”
“小姐……”
畫意話還沒說完,烈九卿運起內力已經衝了出去。
她一出來,藍桉眼睛一亮,擔心到亂了分寸,衝到了她麵前。
“小七……”
“阿歡有事,我去看看。”
烈九卿留下一句話,人已經飛上牆頭,轉眼消失在了藍桉的視線裏。
藍桉楞在原地,苦澀的扯唇。
容七不是一般女子,不說她表現出來的驚世駭俗的醫術,單單這身功夫都很少有人能比得上。
弦歌發現藍桉低落的情緒,不禁寬慰道:“夫人她對手下人都極好,或許隻是擔心。”
“屬下也這麼想,”
弦月很是讚同,“夫人是個很好的主子,和您一樣。若是成了屬下們的女主子,那真是一大幸事,就是不知道,得等到什麼。”
藍桉喉嚨發澀,啞聲道:“莫要多嘴。”
弦月小聲嘀咕,“公子,就您這樣處處小心謹慎,隻為夫人著想,您恐怕一輩子都不能表明心意了。夫人身上有江湖人的率性和灑脫,您要不說,她恐怕一輩子都不會朝這方麵想的,隻會當您是路上遇見的過客。”
弦歌撞了撞他的胳膊,“你閉嘴。”
“屬下也是為了公子好。”
弦月有些心疼藍桉,“公子,您從來沒對誰這麼上心過,您要是真看中夫人,您就說明白點,好歹也爭一爭,不然一輩子遺憾,圖什麼啊?嘶……好痛。”
眼看著弦月開始激動,弦歌一巴掌拍了過去,“閉嘴!”
弦月揉著腦袋,小聲反駁,“我是怕公子以後難過才說的。”
弦歌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,弦月這才不情不願閉嘴了。
大道理,誰都知道。
藍桉望了眼烈九卿離開的方向,逼著自己將心頭的翻騰的衝動壓下去。
“以後莫要再提。”
弦月還想說什麼,看見畫意冷著臉走出來,躲到了弦歌的身後。
畫意看都沒看弦月,兀自走到沈弄玉身邊,“公子,裏麵這位病人還要麻煩您照料了。”
沈弄玉有些猶豫,畫意看出他的遲疑,淡聲說:“您是醫者,救人在前,您一味注意這些繁文縟節恐怕會浪費先機。”
聞言,沈弄玉因為羞愧紅了臉,他比劃了一下,畫意不懂。
沈弄玉更加局促不安,藍桉讓弦歌拿來紙筆,他寫下了幾句話:謝姑娘提醒,在下一定會好生照看。
畫意正要走,沈弄玉攔住了她,慌忙寫道:請問,可否告知在下你家公子歇腳之處,在下想當麵討教一些醫術問題。
看著他略顯潦草的字跡,畫意沉默片刻,說道:“明月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