唇上的溫度蠱惑人心。
歡色沉迷的霎那,臉色驚變,用力推開了她。
“主人,奴不是溫容!”
烈九卿摩挲著唇,瞳孔幽深,轉身坐下。
“抱歉,我太想他了,所以認錯人了。”
認錯人。
歡色心下刺痛,烈九卿淡聲說:“去守夜吧。”
他的心,停了。
他按住心口,險些不能呼吸,啞聲說:“是。”
歡色步履沉重,烈九卿餘光一直都看著他。
他渾身緊繃,氣息混亂,刻意隱忍著某種欲望。
他的傷勢很嚴重,她把脈,卻把不出真相。
烈九卿挑撥著火堆,看著火光,指腹按在唇上。
“溫容……”
這天下間,他的氣息獨一無二。
除了他,誰會這麼甜。
甜到她想把靈魂奉上,墮落成他的一部分。
雖說阿歡和溫容身量上差了一些,可是,她是醫者。
醫者最是清楚人體構造。
皮囊可以改變、偽裝,骨相卻不可能輕易改變。
人有千麵,骨是唯一,除非斷裂重生,短期內絕對沒有那麼大的變化。
她想占為己有的人,每一分每一厘,她都清楚的記著。
她曾經不止一次留戀溫容的脊骨。
想象將名諱刻在他尾骨。
她比他都清楚,他的脊骨,每一節多迷人。
烈九卿摩挲著唇,眼睛盯著歡色的方向,舌尖卷著他的名諱,比天地都溫柔。
“溫容……”
他不承認也沒什麼。
不承認倒是更好。
她可以肆無忌憚的撩撥他。
在都城時,她總害怕惹怒了他。
如今他非要裝成別人,不想被發現,那她就如了他的意。
他明明能取下來琵琶鎖,偏要騙她的眼淚她的心疼,他那麼壞,她一定要十倍百倍的討回來,還要他有苦說不出!
她可不會委屈自己,非要將他裏裏外外全都吃一百遍。
烈九卿胡思亂想,仍舊擋不住心裏頭的陣陣心疼。
她很想歡色是溫容,可又……不想。
他那麼驕傲的人,竟然以奴畜的身份出現。
為了什麼?
保護她的話,明明不必如此。
他藏著過去和秘密。
好難過……
她真的一點點不了解他。
烈九卿將臉埋進手臂,試著讓自己別那麼難過。
“轟隆隆!”
原本小了的雨突然變大,雷聲一震,
烈九卿渾身顫栗,捂著耳朵大喊,“阿歡——”
歡色聽見聲音,匆忙趕過來,“主……”
他剛開口,懷裏多了一團。
烈九卿像個受驚的小兔子,躲進了他的懷裏,“阿歡,我怕,你捂著我的耳朵,好不好?”
她哽咽著,像是哀求,仰頭望著他時,眼圈通紅。
歡色按住她的肩頭,要推開他,烈九卿指尖按住了他的左腰。
“阿歡,好不好?”
她輕輕摩挲,撩撥的他剛剛克製住的某種衝動就冒了出來。
他妥協了。
他想掏出手帕,烈九卿抓住了他的手,放在了自己的耳朵上。
寬厚的手掌放在耳朵上時,熟悉的安全感讓烈九卿紅了眼。
“阿歡,我冷,你離我近一些,好不好?”
歡色渾身愈發僵硬,低頭看她時,瞳孔隱約擴張,“主人,奴是……男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