烈九卿目光一寒,內力剛動,一個石子攜千鈞之勢撕裂空氣,正中弩箭。
“鏹!”
火花四濺,閃了烈九卿的眼,一陣花白。
她閉眼再睜開,歡色從天而降般出現在她眼前。
她微怔,耳旁一陣罡風。
“嘭!”
歡色一拳打在了她臉側的石頭上。
他氣息沉重,麵色熏紅卻不帶情緒的盯著她。
他在生氣!
“你……”
石台不大,隻夠烈九卿站穩,他單腿擠在她雙腳間,強悍氣息瞬間籠罩。
他不吱聲,深邃的眼盯著她,死死的盯著她。
“嗖!”
弩箭射來,他盯著烈九卿,隨手捏住,反手扔回。
遠處的黑衣人直接被射穿,釘在了石壁上。
歡色奇經八脈確實被封了六脈。
剩餘二脈不但令他一如常人,甚至功力都非比尋常。
烈九卿心下一顫,害怕了。
她不自覺直起背脊,往後挪,整個人貼在了崖壁上。
“你、你怎麼現在才來?”
烈九卿仰著下巴,哆哆嗦嗦的說:“你主人差點死……”
一提死,歡色盯著她的目光更深了,烈九卿更害怕了,底氣不足,小聲說:“……都、都是你來晚了,我才被人欺負了……”
她屢次不用內力、不用武功,將自己置身險地,就是逼這些黑衣人再出手,試圖判斷出他們身後之人。
她根本就是刀尖上行走,不要命了!
歡色喉嚨不斷滾動,一雙眼深了又深。
“主人。”
這聲主人沒有任何感情,烈九卿心下一沉,抬眼對上歡色充斥著殺戮的眼。
“命令奴,殺死他們。”
他比她高了那麼多,垂眼時,顯得十足壓迫。
“命令奴,撕碎他們。”
他在生氣,卻忍著什麼,“主人,命令奴。”
烈九卿咬住下唇,披風下的雙手緩緩用力。
他壓低了聲線,“主人,學會使用奴,奴可以成為你手中利刃。”
這是歡色至今說過最長的話,卻也似曾相識。
她也說過,對溫容說過,還不止一次。
聽見的一瞬間,烈九卿僵住,仰著頭,看見他瞳孔裏倒映著自己的影子。
她指尖發抖,按住墨鐲,“阿歡,你是不是溫……”
烈九卿鼓舞勇氣開口,話還沒說完,畫意驚恐大喊著,不顧一切衝了過去。
“阿歡,保護小姐!”
瞬間,阿歡回眸,當看見兩枚黑色火藥彈時,他用盡全力將烈九卿扔給了遠處的藍桉。
藍桉不備,被烈九卿撞了個滿懷。
“轟隆隆!”
他還沒反應過來,山石炸開,大片的石壁斷裂。
阿歡瞬間淹沒在滾石中,掉下了山崖,畫意被碎石迸住,暈死過去,一同掉了下去。
弦月甩開了黑衣人,剛趕來,就看見這一幕,氣的怒吼,立刻運足內力衝了上去。
“操!你這女人!”
他身法快,堪堪救下了畫意。
而這一幕發生的太快,烈九卿眼睜睜看著歡色消失在視線裏。
她盯著歡色消失的方向,瞳孔一點點的擴張,呆滯過後全是不敢置信的惶恐。
“你、你怎麼能……怎麼敢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