令人窒息的空氣裏,血腥味濃重。
烈九卿毫不留情,烈靳霆脖子出血了。
他眼底陰鬱,捏住她的下巴,深深的看著她,“你愛上他了。”
烈九卿唇角勾起,鬆開他,退後了一步,躲開了他的碰觸,“是。”
她拿出手絹,輕輕擦著自己的下巴,“哥哥最好管好自己,否則我們連表麵上的親善都難以維係。”
烈靳霆扣住她的手腕,“你不怕為兄刻意為難他?”
“哥哥覺得,你能拿他怎麼樣?”
烈九卿實在討厭他的碰觸,蹙眉甩開他,又退了一步。
她每退一次,烈靳霆的臉色就陰森一點。
壓抑的氣息侵略,和他站在一起,烈九卿都十分不舒服。
“你在公然挑釁為兄。”
“是又如何?”
兩人隻有三步的距離,他心下卻十分暴虐。
想到烈九卿乖巧的靠在溫容懷裏,他逼近,將她圈在身體與櫃子間,“為兄還是希望你乖順一點,激怒為兄,對你並沒有什麼好處。”
“哥哥應該還沒卑劣到用千歲爺威脅小妹吧?”
烈九卿笑著,“你對他好一分,小妹會十倍還之。你若壞一分,小妹必將千倍還之。”
她用力推開他,“哥哥,雖說我們是兄妹,但實則沒這麼親厚。打不過你,不代表我傷不了你。我們還是保持距離比較好,也省得我裝不下去,大肆出手。”
“因為些小事,就和本家鬧翻,你不覺得蠢嗎?”
再次被推開,烈靳霆眼底深邃,卻順勢退了一步。
“母親屢次拿你嫁妝是不對,但她是你的姨娘,有撫養和教育之恩。區區幾件嫁妝罷了,你出嫁之日,為兄自然會加倍給你,讓你風風光光。”
他聲音涼下來,“至於傾城,你沒必要把自己在太子府出事的過錯強加到她身上,若不是你不顧閨秀之禮,在外拋頭露麵,持美行凶,也不會招惹了那麼多人,這才遭人陷害。”
見她不為所動,也自知自己話重了,烈靳霆按了按扳指。
“到底是誰陷害你,陛下已經讓為兄徹查。陛下下令,為兄自然會給你一個交代,以後莫要說這些氣話。”
氣話。
他還真是位好哥哥。
烈九卿嗤笑道:“哥哥說的是,都是小妹的錯。”
烈靳霆蹙眉,烈九卿轉身,“哥哥該說的應該都說,請回吧,小妹稍微休息下,卯時就要出發了。”
“記住為兄的話。”
“小妹謹記。”
門關上,烈九卿對烈靳霆的記憶突然有些模糊了。
當初,他真的救她來著,將他推向了溫容。
他是個略顯迂腐和頑固的好人。
若是上輩子,烈九卿還是希望聽見幾句安慰的。
可惜這世道,失貞失潔就是女子的錯。
她隻怪自己沒能幹幹淨淨,連理所當然嫁給溫容做妾都不夠資格。
她也知道自己是配不上的,可她都重活一世了,還有什麼想不通?
但凡是有一個可能,他隻要點頭要她,她就是刀山火海也不怕,定要和在在一起。
如今她羽翼未豐,雖有上一世的記憶做為依仗,但都不足夠和皇族世家還有這天下抗衡。
烈九卿望著外頭突然陰沉的天,低聲呢喃,“這天始終都是要變得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