蘭兒剛鬆了一口氣,立刻就提了起來。
烈九卿看著她的目光,深的可怕,讓她如墜冰窟。
回到房間,烈九卿目光幽深。
為了張管事將梅生推出來,他們倒是不怕節外生枝。
“啊——”
一聲尖叫,畫意敲門進來,將帶血的串珠放在了她麵前。
烈九卿沒多問,畫意低聲說:“小姐,屬下私自斬斷了他的手腕。”
“嗯。”
畫意抬眼,握劍的手用力,“您不生氣?”
烈九卿很冷漠的隨口說:“一個不聽話的下人罷了,沒什麼好氣的,不過別弄死了,他還有用。”
畫意向來麵無表情的臉上露出一點點喜色,看烈九卿的目光又深了,“是。”
烈九卿把玩著串珠,微微走神。
這個張管事和陳白蓮關係匪淺,想要絆倒陳白蓮,從他下手最快。
為了保他,能將梅生推出來,倒不知道誰比較重要了。
不過這個梅生很有意思,竟讓精明的蘭兒多方維護,甚至還與他行那事。
一個戲子?
當初在大殿之上,梅生打扮成侍女模樣,嬌態盡顯,其實很顯眼。
烈九卿餘光無意間看見他憎恨的看著對麵的達官貴人,不知道看誰,但那怨毒的視線,很驚人。
她當時不禁多看了幾眼,他卻早早收斂了起來,一副乖乖巧巧的模樣,存在感都低了。
他很像戲子,但似乎不是個普通的戲子。
不過他如果沒做什麼出格的事,隻是單純利用陳白蓮,她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。
畢竟,他才是最有利的武器。
烈九卿緩緩握緊串珠,“梅生就在府上,他們有意拖延時間,暫時配合,看好張祥就行,看他們接下來會做什麼。”
“是。”
她換了夜行衣,用黑麵擋住了好看的容顏,“我去趟千歲府,這裏交給你了,未時前回來。”
“小心。”
烈九卿點頭,很快離開。
畫意握緊手中劍,唇角緊抿。
烈九卿對內力運用的越來越好,就顯得她越來越沒用。
她目光幽深,一抹戾氣藏在瞳孔深處。
她低聲說:“逼供,莫要他死了。”
空氣中,一道冰冷的聲音落下,“是。”
八月的夜很燥動,過了辰時,天邊還卷著雲彩,十足好看。
烈九卿行動很快,巳時一刻才到了千歲府後方。
這裏靠近後院花園,樹木高聳,樹葉蔥蘢,最是好隱藏。
她小心的觀望周圍,在巡邏隊交換的片刻,從府後牆飛快跳了進去。
“嘭”的一聲,烈九卿撞到了什麼,耳邊傳來男人的悶痛聲。
她臉色一變,瞬間下了殺招。
“嗬……”
她出手的瞬間,在嘲弄的低笑聲中,手腕被輕鬆鉗住扣在身後,一雙結實的手將她圈在了懷裏,緊貼上滾燙的胸膛。
烈九卿可不是束手就擒的人,她內力一動,雙腿就踢了過去,卻迎來更深的笑聲。
笑聲的主人不過抬了下腿,就抵住了她的動作,將她完全禁錮在了自己懷裏。
“娘子,為夫可是好等。”
風吹動著樹枝,月光透過縫隙灑落,斑斑駁駁。
烈九卿仰頭,就看見半藏在黑暗中的玄鐵麵具。
“帝冥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