瞧見徐湛這德行,仁德公公氣哼哼的瞪了烈九卿一眼。
“瞧見沒,是個人都覺得你虧了!”
烈九卿輕笑,“挺值得的。”
墨鐲收起來的金器和銀器不知道多少,到時候融了,是大價錢。
仁德公公拂塵甩來甩去的,明顯氣的不輕,“灑家就沒見過你這樣的傻姑娘,有獎賞還不要!”
他沒提那首飾盒,烈九卿也不問,“公公莫氣,氣大傷肝,肝不好,您這好氣色又要沒了。”
“哎呀,烈七小姐也不早說?”
他連忙掏出銅鏡照了又照,摸著眼角的魚尾紋驚呼道:“天呢,皺紋!灑家竟然長皺紋了!”
他聲音又尖又大,“烈七小姐,這都是您氣的,您必須負責,給灑家幾個治皺紋的藥方子!”
烈九卿被他嚇了一跳,見他裝著女子嬌媚,雞皮疙瘩全起來了。
她僵硬道:“好,臣女定然要公公滿意的。”
她心下想,以後入宮,一定要躲著他。
他比她愛美多了!
徐湛本就十分厭惡這些男不男女不女的太監,仁德公公一開口,他就再不想監視二人,再聽烈九卿的附和,更覺她太諂媚,完全斂了心思。
走遠了,仁德公公輕輕咳嗽了兩聲,笑盈盈道:“烈七小姐,您以後呢,最好離徐統領遠點,他不是一般的討厭您。剛才要不是灑家在,他怕是要繼續監視你,到時候萬一為難你了怎麼辦?”
為難沒看出來,厭惡和監視倒是看出來了。
烈九卿沒細想,輕聲道謝,聞聲說:“勞煩公公陪同,臣女如今便出宮了。如果仁德公公有需要臣女的地方,可派人去千歲府找臣女。”
“烈七小姐,千歲府,灑家可不敢上門,怕沒命了。”
他一點都不掩飾對千歲府的懼怕,“不過,您倒是收斂點自己的心思,您這哪有不回家住在九千歲那的道理?不知道的還以為您死纏著他,想要成他一房侍妾呢。”
仁德公公話裏有話,似乎在試探什麼。
烈九卿故作嬌羞的錯開眼,低聲說:“陛下說,臣女是千歲府上的人,臣女住了,旁人如果說了,豈不是間接怪陛下了?”
“哎呦,看您這嬌羞勁。灑家算是明白了,您是真對千歲爺上心了。”
他說著,掩唇低頭小聲說:“烈七小姐,您沒拿盒子真是挺可惜。灑家聽說千歲爺很喜歡,原本想您用來討好討好他的,說不定真成妾室了。”
說罷,他又是一笑,“雖說您錯失了機會,不過也算是個好事。萬一拿了,陛下如果生氣了,您倒是得不償失。”
眼看著時間不早,仁德公公道:“灑家任務完成,該去給陛下稟告了,便不送烈七小姐出宮了。”
“告辭。”
“公公慢走。”
等仁德公公的身影離開,烈九卿才朝著宮門繼續走。
她蹙眉深思,總覺得德仁公公在提醒她,她所看見之地和溫容、雲帝都有關係。
畫意一路沉默,握劍的手微緊,看向仁德公公的目光充滿殺意。
而此時,一直跟在烈九卿身邊的那道暗影早就離開,出現在春雪殿。
“千歲爺,小姐見到,十分厭惡和害怕。”
黑暗裏,溫容撫摸相思的指尖逐漸僵硬,呼吸也亂了。
許久,他緩緩下令,“府內……不準她靠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