溫容筆下的烈九卿,寥寥幾筆也足以輕鴻一撇難忘懷。
畫裏的她美到不可思議,連她自己都被驚豔了。
“他……”
鐮倉今日要離宮,來找烈九卿,是因為要給那群老不死交代。
無論如何,都要讓烈九卿娶走溫容,得有人管著他,才能讓他不糟踐自己。
鐮倉覺得對,特意找了最風流的替身聶無憂學習如何當媒人。
“小姐,千歲爺這輩子怕都說不出對您的心意,但不說,不代表沒有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
鐮倉正色道:“您不知道。”
烈九卿想到上一世的無知,臉色白了白,“我……”
鐮倉說:“小姐,所有人看得見的深情,要多深情?”
見烈九卿動容,鐮倉鬆了一口氣,順便揭了自家主子老底。
“小姐,千歲爺向來口是心非,您莫要慣著他。今日回府後,您可以去他寢殿下的暗室看看,打開的機關在他床下,鑰匙是他給您的貼身玉佩,那裏藏著他這許多年對您的相思意。”
聶無憂說,為了讓烈九卿相信溫容真心,一定要放出大招,一擊必中,讓她知他深情如海,屆時她就會被感動的痛哭流涕再也離不開溫容了。
這暗室是溫容的秘密,他無意間進過一次。
自此,他才相信了,冷酷無情的主人,有愛人。
鐮倉聽見外頭的聲響,留下一句,“小姐,離宮前去看看千歲爺吧,他不太好。”
烈九卿看著手裏的畫,指尖摩挲,心裏又疼又酸,“你怎麼能把我畫的這麼好看……”
“小姐。”
春安在門外說:“殿前公公來了,說是陛下有請。”
烈九卿聽見這聲音,目光一暗,收斂了心思,將畫裝進了墨鐲。
這幾日,沒白待在朝鳳殿。
和她預料的一樣,雲帝果真貪歡,每日都和皇貴妃逍遙。
她在皇貴妃所用的藥浴、藥妝,連同熏香都做了處理,以泉水輔助,加了大劑量助陽之物。
雲帝這些年靠大量藥物撐著身體荒唐,更別說一直服食丹藥,早就虧空了。
精、氣、神是人之根本,雲帝多年沉迷修仙,最渴望的無非如此。
他隻要和皇貴妃接觸,定然也沾染。
以他這種情況,一點點泉水都足夠影響他。
哪怕洗髓伐骨之效微乎其微,對他早就漸漸衰敗的經脈而言,都如同死潭注入活水,必定煥然一新。
她這三日,一天比一天藥力重,昨夜更是加了五倍不止的藥力。
今日皇貴妃如此開心,可不單單是因為她身體恢複了許多,還和男人的寵愛有關。
烈九卿回頭,看見鏡中麵色冰冷的自己,緩緩揚起一抹人畜無害的笑容,一雙桃花眼像是開著花,怎麼看怎麼溫柔。
她整理好衣裳,打開了房門,輕聲說:“讓公公久等了。”
公公笑道:“烈七小姐客氣,奴才有幸來請您,是奴才榮幸,您請。”
雲帝派人來請烈九卿十分高調,這事很快就傳開了。
烈九卿上轎輦前,去了朝鳳殿內,與皇貴妃說了幾句體己話。
她出來時,皇貴妃親自出殿相送,不少前來探聽消息的宮女太監就那麼看見了皇貴妃。
陽光下,皇貴妃像是神女一樣,美的動人心魄。
短短幾日而已,她竟然脫胎換骨,所有人都覺得這後宮更難以安生了。
路過坤寧宮時,烈九卿掀開轎簾,正對上皇後的目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