殿內,溫容嘴裏的黑血又溢了出來。
李多福一直想廢掉他的功法,最後因為種種原因,沒做。
如今,每次在溫容功法進階時,他都會過來搗亂。
溫容深深吐了一口氣,艱難的平複情緒。
情緒動蕩,經脈不穩,短期內功法很難有所增益了。
這種事,這些年發生了無數次。
他終於冷靜下來,徐徐運轉內力,大門突然被推開了。
他正欲嗬斥,抬眼看見來人,到嘴的話戛然而止。
他慌張站起來,在鐵索冰冷的碰撞聲中,小心拉緊身上的衣裳,保持著體麵。
“顧公,您怎麼來了?”
“想來。”
“……”
顧謙進來,陰風陣陣,他渾身一抖,雞皮疙瘩都起來。
顧天琊倒抽了一口涼氣,“這什麼鬼地方,這麼冷?”
溫容唇間收緊,緩聲道:“春雪殿初建時,是為了妃子們避暑,後殿又在地下泉眼之下,加上近年來改造幾次,如今會更顯得陰寒。”
“解釋什麼,當我文盲?”
“不敢。”
顧謙和顧天琊站在門口,壓根不敢進去。
瞧見溫容傻站著,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,“小呆子,你想凍死我們?”
“是我疏忽。”
溫容一愣,連忙道:“琴意。”
琴意會意,立刻讓人送來了兩件厚重的披風。
同時點上燭火,讓人搬來了桌椅,起上火爐,溫熱的茶水也送了進來。
黑了多日的春雪殿,今日第一次見了光。
光裏,溫容赤腳站在地上,琵琶鎖看上去就冰冷沉重,而他脊背直挺,麵無表情的臉似乎都比往日要漂亮幾分。
顧天琊很久沒見溫容,難免覺得驚豔。
看的多了,眉頭就皺了起來。
他左看又看,都覺得哪裏不對,“你是不是變醜了?”
果然還是要好好打扮,這皇宮果然折騰人,這亂七八糟的玩意兒配不上溫容的漂亮。
等出去了,得想法子暗示暗示烈九卿,溫容要嬌養。
他們顧家好不容易有這麼好看的姑爺,不能被皇宮糟蹋了。
溫容聞言,渾身緊繃,下意識摸向自己的臉。
顧謙盯著他,眉頭也擰了起來,“是醜了。”
今日被接連說醜,溫容眼底有些慌,僵硬道:“我……我會好生保養的。”
顧謙冷笑,“小時候可比這漂亮多了,果然壞事做多了,人都會變醜。”
“……”
這麼醜了?
顧家人都喜歡漂亮的人和東西,他們覺得醜,那必然是真醜了。
溫容心下陰沉,麵上不敢表現。
想想又覺得苦澀,他好像真的唯一的優勢都要不見了。
“顧公說的對。”
“哼!”
披上厚重的披風,顧謙暖和了點。
顧天琊摸著上頭的皮毛,眼睛亮堂。
“這是不是十年一見的天山白狐做的?”
溫容道:“三爺,這是天山銀狐。”
“百年一見天山銀狐!”
顧天琊愛不釋手,眼徹底發光了,“這段時間有個外商用十萬兩黃金來買啊,錢啊錢……”
溫容溫聲說:“您若喜歡,拿去就好。”
“這怎麼可以呢?你我非親非故的。”顧天琊穿上,狐狸眼眯成了線,看的出十分想要。
“您無論如何,都算是我的長輩,理應如此。”
溫容態度誠懇,實話實說,“而且,我還有很多,您無需在意。”
“很多!”
顧天琊一激靈,盯著溫容的視線都變了,就像老鼠見到一缸大米,恨不得全搬進洞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