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宮今日守衛明顯增多,禁衛軍駐守,一個時辰換班一次,宮女太監行動起來都受到了限製。
烈九卿小心謹慎的到了春雪殿,還沒到後殿,就聽見前殿中熟悉的怒吼聲。
“本世子再說一次,讓烈靳霆這個混蛋來見本世子,否則本世子把你們全都砍了!”
緊跟著,顧子都鄙夷道:“要砍就趕緊砍,別每天唧唧歪歪和個娘們,你倒是幹啊,急死小爺了。”
“操,說本世子是娘們,本世子先宰了你!”
“宰,小爺宰你!”
三五句話的功夫,打鬥聲就傳了過來。
聲音之大,震耳欲聾,可見打的多難分難解。
烈九卿頭疼,前兩天,她明明讓暗衛傳了消息,能讓他們離開,怎麼還關著?
莫不是,大哥和三哥故意不願意離開?
他們知道她一心要護著溫容,是不是才寧可讓雲帝監視,也要待在春雪殿。
雲帝就算再想鏟除顧家,礙於顧家三代功臣,他有太多顧忌,一時半刻難以下手。
這裏離溫容最近,最利於查看消息,有易於保護他。
想到這個可能性,烈九卿心下微微犯疼。
這一世,她絕對不能辜負他們!
偷偷到了前院,烈九卿躲在陰暗的角落,一眼就看見坐在死角的顧虞淵。
她剛撿起地上的小石子想砸他,顧虞淵淡漠的視線就望了過來。
對視。
他看了她一眼後,繼續閉目養神,就像是沒發現她一樣。
烈九卿指尖收緊,在地上寫了四個字,而後離開。
隔了片刻,顧虞淵走了過來,掃了眼地上的字:安好,勿念。
他唇角鬆動,微不可尋的吐了口氣,在錦衣衛的注視下,淡定自若的盤腿坐下,繼續練功。
後殿和前殿的守衛相差甚遠,很少。
甚至在琴意出現時,他們下意識躲避了起來。
烈九卿和琴意對視一眼,在他的掩飾下,很快進了大殿。
溫容不喜歡光亮,囚禁數日內,這裏連個燭火都很少。
白日裏光線暗不說,夜裏更是伸手不見五指。
“千歲爺。”
烈九卿低低喊了聲,溫容沒作答。
她遲疑了片刻,緩緩往前走。
適應了黑暗,烈九卿稍微看清了些。
溫容依舊被沉重的琵琶鎖禁錮。
她每次看見,心都劇烈的疼,要花費些力氣才能控住好情緒。
他在療傷,五感應當封閉,以至於他藏在黑暗中精雕細琢過的眉眼,更難以靠近。
烈九卿跪坐在他麵前。
她抬起指尖虛撫他的額頭、眼尾、鼻梁,在唇上時停留了片刻,微眯著眼睛,像在回味每次碰觸的感覺,有光。
大殿異常的安靜。
她聽見自己劇烈的心跳聲。
她紅著臉,屏息,歪頭,靠近,隔著空氣,吻他。
這行為很羞恥,心理緊張作祟,她把衣擺攥成了一團。
怪就怪他太好看,這麼毫無防備的模樣,讓人很想做點什麼。
烈九卿這般想著,後頸一重,唇間滾燙,一直到了嘴裏。
後頸的手摩挲著頸骨,指尖撩撥著她的耳垂。
她有種做壞事被抓的羞惱,“千歲爺!”
溫容附耳輕笑,“七小姐,本座虛弱,昨日已是極限,今日你暫且放過本座,好不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