烈九卿心裏鈍痛,她曾對溫容所做過的一切,都讓她痛苦、自責、愧疚,這些交織在一起,讓她疼到無法呼吸。
女子貞潔十分重要,她一直等著她的未婚夫君,留給他。
她哪能預料,命運兜兜轉轉,那個隔著一道門許下承諾的少年郎是溫容。
他是她的未婚夫君。
又怎料到,命運弄人。
她中藥,她的未夫君為救她,找來別人當解藥。
她的憎恨找到了源頭,可以盡情發泄。
他卻承受了非比尋常的折磨,沉默的承受了她八年憎恨。
直到死,他都絕口不提他們真實的關係。
他隻是安靜的看著她,渴望她可以回頭看他一眼。
她發覺,越是痛苦,她就越是清醒的回憶起過去。
她想起來,她每一次回頭,溫容都站在她的身後。
這個向來冷酷的貴人,眼裏都帶著光,溫柔而熱烈。
隻可惜,她甚至從未多看他一眼,連念想都不曾給。
如今,她示好,他不回應,她都一整天難過,更何況他當初呢……
“溫容……”
烈九卿突然捂著心口,春安嚇了一跳,“小姐,您怎麼了?”
四安也慌慌張張的看著她,“主人,您是中毒了嗎?”
隔了好一會兒,烈九卿才冷靜下來,深深的吸氣,讓自己努力笑出來,“啊,一天沒怎麼吃東西,餓到胃疼了。”
春安不信也不點破,“您稍等,奴婢讓人送晚膳過來。”
烈九卿牽強的笑笑,等春安離開,她對阿寶招招手。
阿寶一直很喜歡親近烈九卿,她一招手,它立刻就扭動著肥肥的身體過來。
它順著桌子爬到了她的麵前,直起上半身,賣萌似的搖著腦袋,讓蝴蝶結晃動,可可愛愛。
這是烈九卿第一次親近阿寶,四安很緊張,生怕阿寶讓她討厭。
烈九卿揉揉阿寶的腦袋,“晚些,你跟我出去,幫我點忙,好不好?”
不管懂沒懂,阿寶用力點頭,蝴蝶結一晃一晃,襯的它更肥了。
烈九卿遲疑了下,問四安,“我可能需要它的血,可以嗎?”
四安一愣,乖巧的點點頭,“阿寶怕生,主人別讓別人碰它,它就很乖很聽話。”
因為四安和阿寶一同長大,加上互相靠對方的血活了十幾年,他們互相很依賴。
四安不抱著阿寶,明顯手足無措。
烈九卿看出他的的不安,輕聲說:“好,我會照顧好它,不會借用太久。”
阿寶的毒和血都極陰極寒,若是利用妥當,能幫溫容暫時穩定體內蠱毒。
她想試試,能否平衡泉水給他帶來的症狀。
如果可以,她就能放心配藥安心離開,不用擔心溫容吃她的藥,沒她疏解會難受。
簡單的吃了些,烈九卿坐在書桌前寫寫畫畫,十分專注,沒多久就已經好幾張圖解。
畫著畫著,她就有些局限了。
她對男子身體的了解,僅限於溫容。
不過她常常被迷得三魂丟七魄,最終躺平任由為所欲為,實則她以為的了解可以忽略不計。
特別是那裏。
正常男子什麼模樣,她也不知道。
她一本正經的研究,臉卻越來越紅。
溫容太好看,她越認真,那些癡纏畫麵越往外冒。
她感覺空氣灼燙,呼吸都困難了。
夜風一吹,烈九卿稍微冷靜了些。
她發誓,她不是重欲的人。
都是因為溫容,她才如此荒唐!
日日思,夜夜思!
眼看著到了亥時,烈九卿才將圖解放好,帶上阿寶去往春雪殿。
她剛離開,一個賤兮兮的小老頭翻了進來。
他左瞅瞅,右瞄瞄,看見桌上半截人像,他眼睛一亮,“哎呦,這小腰,一看就是……咦?哇——”
他一不留神就瞧見了見不得的東西,激動的自言自語。
“哎呦喂,變態家的媳婦好生厲害,嘖嘖嘖……瞧瞧,這畫的多惟妙惟俏,這也好,那也好,哪哪都好,就差少個人配合,不然……嘿嘿嘿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