烈九卿還有事做,沒時間和他浪費,應了聲轉身就走,楚衛立刻就攔住了她。
“宮主,請跟屬下離開,璿璣宮需要您。”
破舊的冷宮透著寒氣,烈九卿幾次想走都被攔住,氣勢漸漸逼人。
“楚衛,這是皇宮。”
烈九卿腿剛抬起來,楚衛長槍已經抵在了她脖子上,“宮主,正如您所說,您才必須要跟屬下走,您應該不想招惹是非。”
對上楚衛迫人的目光,烈九卿扣住長槍,用力割過來,“你可以帶走我的屍體!”
璿璣衛領主所用長槍,和璿璣劍同出一脈,命名璿璣長槍,槍頭帶有倒刺,傷到就會撕扯下一塊皮肉。
她不退反進,楚衛怕她受傷,不得不泄力。
烈九卿用力一抽,將長槍握在了手中,反手槍杆就重重敲在他後背上。
她用了內力,楚衛胸口一顫,血就從嘴裏流了出來。
他將腥氣壓下去,緩緩跪下,“屬下逾越,請宮主責罰。”
烈九卿居高臨下的看著他,將手中長槍扔到了他麵前。
她很清楚,她隻要足夠自私,將璿璣宮控製得當,他們絕對是一大助力。
不過她更清楚,楚衛是一頭傲慢孤絕的狼,她沒有馴服的能力。
他如今所表現出來的溫順,都隻是逼她就範的假象。
他隻是需要一位宮主,而不巧偏偏老宮主選了她。
換成任何一個人,他也會做到這種地步。
不過,和他糾纏對她有害無利,硬碰硬她沒有任何優勢,還會耽誤要事。
烈九卿想了很多,越過他時,淡漠道:“我若為宮主,隻想要一個沒有靈魂的傀儡,而不是一個處處製衡我的權臣。”
楚衛大拇指擦掉嘴角的血,抬眼仰望著她,“您隻要答應成為屬下的主人,屬下必定成為您手中最聽話的仆從。”
烈九卿笑了,與狼共舞,很危險,她卻也無畏。
“好啊,那就試一試,我要你……一個月內不準出現在我的麵前。”
楚衛與她對視許久,緩緩捶頭,恭敬道:“是。”
烈九卿走進雨中時,楚衛暗啞的聲音響起,“宮主,一月後,屬下恭迎宮主回歸璿璣宮。若不然,屬下隻能繼續冒犯了……”
烈九卿腳步一頓,餘光看了他一眼,飛身躍上殿牆,很快就消失在了雨幕中。
楚衛半跪在原地,深邃的狼目透著狠光。
他不止一次調查烈九卿,但都和眼前這位剛烈之人完全不同。
次次逼迫,次次被強硬化解。
她是算準了他不會要她死,才不惜以身為餌。
這樣的宮主不好控製,但卻讓他心悸,有種想要征服的欲望。
想他聽話,就要試著支配他,隻不過,最終的結果是什麼,誰也不知道……
一道身影快速出現,機械道:“領主,烈靳霆正帶人往這邊過來。”
他握住長槍,指腹摩挲著槍杆,淡漠道:“退。”
“嗖!”
正此時,三支羽箭攜帶罡風,撕裂空氣,直射他麵門。
楚衛一一擋掉,手腕半麻。
這些年,他還是第一次遇見這麼強悍的對手。
兩人目光在黑暗裏對上,誰也看不清誰,下一刻卻同時出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