烈靳霆不是沒看出來烈九卿的目的,隻是這錦帕他認得,是皇後之物。
烈九卿剛才所說無論真假,這事都不能傳出去。
在皇宮裏,有些事可大可小。
真追究起來,她所說可以是串通刺客,也可能是與人私通。
一旦被有心人利用,這就不是一個人的過錯,是滿族。
更何況,這和皇後有關,牽連甚廣。
烈九卿不怕他多想,落落大方對上烈靳霆深邃的眼,溫順的福福身。
她道了謝,也借此事道:“哥哥,可以讓春安和夏安來陪我嗎?如今發生這種事,但凡是宮裏頭的,我都不敢用了。我怕命沒了,沒人心疼就罷了,還要被人栽贓陷害,不得安生。”
“嗯。”
烈靳霆掃了眼她的手背,按了按扳指,“你好了不少,皇貴妃娘娘如何了?”
烈九卿捂住自己的手背,淡聲說:“哥哥不用擔心,如今瘟疫已經控製,傳染性不高。”
“如此,為兄會和陛下如實稟告。”
烈靳霆淡漠的目光掃過在場的太監婢女,無一幸免,全都被錦衣衛拉了下去。
無論他們是否敢說,知道今天之事的人,都必死無疑了。
烈九卿麵不改色,烈靳霆淡聲說:“七妹,傷口好好處理,為兄晚些再來看你。”
“哥哥慢走。”
走出院子前,烈靳霆偏頭,餘光落在烈九卿的背影上,目光暗了暗。
以前他離開,烈九卿都會望著他。
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,她好像再也不會回頭了。
這種感覺,讓他真不爽……
朝鳳殿廂房出事,皇貴妃怎麼可能不知道。
聽聞烈靳霆殺人,她立刻就派了身邊的大宮女過來。
彩鳳剛過來,迎麵撞上烈靳霆。
半空中,兩人視線對上的瞬間,彩鳳紅了臉,連忙後退。
她緊張的恭敬請安,“烈大人安好。”
烈靳霆嗯了聲,越過她就走。
彩鳳雙手緊握住衣角,咬了咬紅唇,喊住了他,“烈大人。”
她走到烈靳霆麵前,輕聲說道:“娘娘聽聞您處理了一些奴婢,特讓奴婢過來詢問緣由,不知大人可否告知奴婢?也好讓奴婢好回去複命。”
“稍後,本使會派人告知娘娘。”
烈靳霆看都沒看一眼彩鳳,徑直走了。
彩鳳失落的福福身,“恭送烈大人。”
直到烈靳霆的身影在路的盡頭消失,彩鳳還收回目光。
跟在她身後的宮女輕聲安慰道:“彩鳳姐姐,您不要傷心,如今烈七小姐就在朝鳳殿,烈大人一定會常來的。”
聞言,彩鳳臉更紅了,嗔怪了句,“休要胡說!”
宮女掩唇笑笑,“彩鳳姐姐,奴婢可不是胡說,娘娘可說過,萬一哪天您嫁真嫁過去,哪怕是妾,她也要讓您風風光光嫁過去。”
妾?
她可不會做妾!
她要成為他的妻子。
彩鳳摸摸自己滾燙的臉,深吸了幾口氣,重新揚起一張清冷的臉龐,“走吧,去請烈七小姐。”
“是。”
此時,烈九卿看著滿地狼藉,目光暗沉。
帝冥幾次出現,她無力反抗不說,對他更一無所知,這讓她極為不安。
自己的事,帝冥好像一切盡在掌控之中,導致她太被動了。
重生回來也有一月有餘了,除了修養和修煉,她一直在修補與溫容的關係,還沒好好想想建立勢力的事。
帝冥之事讓她警醒,她必須足夠強大,才能保護自己。
她如果想要與溫容並肩而立,就絕不能事事依賴他。
勢力若是足夠強大,也是他們另一個依仗。
她要快速成長到能獨當一麵,能為他支起一片天才行。
況且墨鐲的神奇能力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消失,她要盡可能利用起來。
烈九卿正失神間,門被敲響,一道傲慢聲音響起,“烈七小姐,娘娘有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