烈九卿都能氣著溫容,又何況其他人。
“臣女不敢威脅娘娘,臣女無非是為了自保不得已而為之。臣女也是心疼娘娘,為了娘娘好。”
皇貴妃都氣死了,烈九卿依舊從善如流,聲音溫溫和和,絲毫不見失態的繼續威脅。
“醫道氣大傷肝,肝弱容易腎虛,接連導致很多問題……比如精神疲乏,四肢欠暖,行徑腰痛,脈沉弱,係下焦虛寒……”
烈九卿每說一句,皇貴妃目光就陰沉一分,“你可要為自己說的話負責……”
見此,烈九卿頓了下,抬眼看著她冰冷的眼,輕笑道:“臣女是醫者,醫者不妄言。不過這些都不重要,最重要的是……娘娘每次侍寢恐怕都要經曆常人難以忍受的疼痛。”
“嘭!”
皇貴妃臉色驟然一變,拳頭用力拍在了桌子上,“你閉嘴!”
房中事,除了醫者,任何女子都難以啟齒,很是忌諱,就算皇貴妃沉迷這事,被外人提起也覺得羞恥。
更別說,烈九卿說的全對!
烈九卿唇角輕勾,“娘娘如今靠一些特別的藥止痛,這方法或者能暫時讓您好受些,隻是時間長了,您的身體裏……是會爛的。”
皇貴妃踉蹌了一步,嬤嬤連忙攙扶住她,“你不過就是診脈了,怎麼可能知道這麼多?你休要誆騙本宮!胡說八道,本宮一定會治罪於你!”
“娘娘不用著急否認,身體是不會騙人的,您應當比任何人都清楚。”
烈九卿的下一句話,皇貴妃直接被打進了深淵裏。
“娘娘,您其實不是生病,而是中毒了,是一種慢性毒藥。按照推算,至少有五年了,最多一兩個月,您恐怕一生都沒辦法有子嗣了。”
五年?
這是她進宮的時間!
是誰?
太皇太後?皇後?還是後宮裏那些嬪妃?
皇宮之內,如果沒有一兒半女傍身,臉再美,房中手段再高,背景世家再好,新人一來舊人哭,隨著時間的流逝,就會徹底失去依仗,淒慘下半生。
得知噩耗,再想想被這麼神不知鬼不覺的算計,皇貴妃越想越氣。
“你騙本宮,這絕對不是真的——”
皇貴妃尖叫著,兩眼一翻,在嬤嬤恐慌聲裏暈了過去。
烈九卿沒想到皇貴妃這麼在意子嗣的問題,竟然會直接氣暈了,她連忙關切道:“嬤嬤,需要臣女幫忙嗎?”
嬤嬤咬牙,忍著憤怒,恭敬道:“煩請烈七小姐了。”
她是皇貴妃乳母,早些年還在宮中當值過,這三十年了,這還是第一次遇見這麼難對付的女子。
她捏著皇貴妃的把柄,如果她以此要挾,絕對是個心頭大患。
烈九卿無視了嬤嬤憤恨的目光,走上前,拿出銀針,給皇貴妃紮了幾針,大概兩炷香時間,她才緩緩睜開了眼。
嬤嬤連忙給她倒了杯茶水遞過去,“娘娘,您感覺好些沒?”
皇貴妃雙拳緊握,一雙狐狸眼緊盯著烈九卿,最終還是率先開了口。
“你是不是知道如何醫治本宮?”
烈九卿雙眼一彎,恭順道:“娘娘,這要看您的態度。”
皇貴妃咬牙切齒道:“你、你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