侍從推著雲嗔到了烈九卿身側才停下來。
雲嗔從出現開始,目光就一直落在烈九卿身上,專注、病態,看的烈九卿很不舒服。
這個男人,從第一次見她就這樣看著她,好像一條惡毒的蛇死死盯著獵物,準備隨時撲上來。
“母後,請您相信,那天是兒臣,絕對不是千歲府的暗衛。就算是這幾次,她也都是和兒臣私會,您若不信,兒臣可以找來證人。”
烈九卿蹙眉,目光冰冷,“宸王,臣女沒必要拿著自己的名節在這裏開玩笑,不是您就不是您,您何必一而再拿此事羞辱臣女?”
雲嗔不為所動,示意證人出現。
當看見一個老嬤嬤出現的時候,她瞳孔驟然一縮。
皇後端起茶杯,抿了口,餘光卻一直在烈九卿身上。
老嬤嬤一直低著頭,但烈九卿卻已經認出了她,她是照顧了自己十多年的嬤嬤,後來被烈傾城找理由要走,也是她把烈九卿帶到了那個房間。
烈九卿唇角緊抿,因為憤怒,渾身都在隱隱發顫,“陳姨……”
老嬤嬤一頓,抬眼看了她一眼,立刻就跪在了地上,恭敬道:“皇後娘娘,烈七小姐出事那天,是老奴率先發現的,千歲爺隨便找了個男人,但下屬卻擄走了當時正臥床小憩的宸王。那天,確實不是千歲爺的人,就是宸王。老奴那天一直幫忙拖延時間,等宸王走了之後,老奴才讓太子妃她們闖進去的。”
皇後看向雲嗔,“你如何說?”
雲嗔道:“母後,當天的事,兒臣記得清清楚楚,兒臣要了她的身子,就必須要負責,兒臣要娶她為正妃。父皇那裏,請您為兒臣說道說道,兒臣有潔癖,若是不能和卿兒在一起,寧可終生不娶。”
說著,他雙腿用力撐住輪椅,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,“母後,請您成全……”
雲嗔正欲叩首,皇帝威嚴含怒的聲音響起,“嗔兒!”
烈九卿看見皇帝還有身後一眾大臣時,拳頭緊握,冰冷的視線掃過跪地不起的雲嗔。
他是故意的!
皇帝匆匆忙忙跑過來,將雲嗔扶了起來,“胡鬧,你腿腳不好,還敢跪!”
皇後不慌不忙的扶身,“陛下。”
皇帝恨恨的瞪著皇後,“他跪你,你配?”
眾目睽睽之下,皇帝沒給她半分臉麵,她雙拳緊握,仍舊麵不改色道:“陛下說的是,本宮哪怕是皇後,也是當不起這一跪的。”
皇貴妃嬌笑一聲,連忙親切的挽住皇帝,“陛下,您莫要生氣,還不是宸王一心想娶烈七小姐,這不是皇後娘娘的錯,都是烈七小姐不肯接受宸王的心意,這才讓宸王日思夜想得了相思病。”
現在,整個都城裏,哪個人不知道宸王轉性,一心一意喜愛著烈九卿,非她不娶。
她看向地上的老嬤嬤,眼底劃過精光,“陛下,這嬤嬤說的應該不假,畢竟她一個下人可不敢造假,這可是要誅九族的!”
因為皇貴妃的幾句話,皇帝狠厲的視線射向烈九卿,“朕問你,你到底接受不接受宸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