璿璣穀的領主並沒有那麼容易當,每年璿璣衛訓練營都有無數人來挑戰,身為領主不能拒絕,隻能迎戰。
勝者為王,敗者身亡,這就是璿璣營內的生存法則。
璿璣衛的訓練,冰冷到慘無人寰,每一天都可能喪命。
從璿璣營出來的人,沒有一個是正常人。
楚衛十四歲成為領主,是近五十年裏唯一一個挑戰成功的人。
老宮主聽聞,專程回來,將他帶到了璿璣宮密室裏。
“楚衛,你雖不是生在璿璣穀,卻自小長在璿璣營,就應當知道,一旦成為領主,璿璣宮就會成為限製你一生自由的枷鎖。”
“你的身世,老朽不得而知,但看在你如今你年歲尚小,老朽給你一次選擇的機會。烈九卿能否成為你侍奉一生的宮主,你自己決定。但規矩就是規矩,你一旦認主,就是她的人。”
老宮主留下烈九卿的畫像,淡漠道:“這孩子天生反骨,她是否能接受你也未可知。你的路,你決定。她的路,你如果有影響的能力,自然你也能決定。”
一副畫像看八年,他忍耐著不去查看烈九卿的消息,仍舊避無可避。
知道的越多,心頭某種不甘就越是肆虐。
楚衛緊緊握著長槍,唇間的弧度漸漸譏諷。
“老頭,你為我選的宮主,我很滿意。比預料中,還要滿意。”
烈九卿這位宮主,他要了。
任何人,都不能將她搶走……
冷風呼嘯,雖已經快七月,可璿璣穀中卻像是初春,處處透著涼意。
當陽光穿過重重烏雲照耀下來,璿璣穀一點點變亮。
陽光所過,山巒間立刻有紅色的野花一點點盛開。
風一吹,漫山遍野都是花的清香,似乎帶走了璿璣穀之中驅之不散的壓抑。
烈九卿小心翼翼的進了寢宮,還沒走進床榻,溫容淡漠的視線立刻就看了過來。
“你什麼時候醒的?”
溫容稍微活動了下,眉心就擰了起來。
烈九卿小跑了過去,下意識按住了他的腰,“你別動,小心傷口裂開。”
剛碰上,溫容的眼刀子就射了過來,烈九卿立馬舉起雙手,“我沒碰。”
“渴。”
端來水小心喂給溫容喝過後,烈九卿問他:“千歲爺,您要洗漱嗎?”
“嗯。”
梳洗時,他意外的乖,讓張嘴就張嘴,讓閉眼就閉眼。
烈九卿正在想怎麼讓他碰些花粉時,溫容難受的悶哼了聲,將臉埋在了手臂間。
“千歲爺?”
“花粉。”
一難受,溫容比平時溫順,話也少了很多。
聽他這麼一說,烈九卿微怔,用力嗅了嗅。
隔了會兒,她才發現整個宮殿裏都彌漫著一種非常清淡提神的香氣,十分好聞。
他還真是敏感,稍微碰一碰就會這樣,這萬一以後遇見有敵人拿花粉對付他怎麼辦?
不過,現如今,還是他的傷比較重要。
烈九卿也沒想到想什麼來什麼,也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。
“千歲爺,您等等,我去給您配藥。”
“嗯……”
溫容明顯不舒服的厲害,他粗喘著伸手拽了拽她的衣角,“你快點,我難受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