烈九卿收斂氣息,目光晦暗不明。
璿璣穀的慘劇,難道隻是因為這一個女子?
這般猜想,烈九卿心下一片冰冷。
這女子穿著不俗,佩戴更是珍貴,她又那麼親切的稱呼楚衛,在璿璣宮中地位應該不低。
這樣的人背叛了璿璣宮,不知道他們會如何痛心,不過眼下最重要的還是先救人。
璿璣宮重地,陣法、機關眾多,這女子在大廳之中逼楚衛出來,自然是不知道怎麼開啟。
烈九卿跟隨那個老人學習時,最先學習的就是八卦陣法和機關術。
很快,按照老人給的圖紙走下來,烈九卿很快就察覺到了某種熟悉感,就好像以前來過一樣。
解決幾個黑衣人後,烈九卿終於找到了入口處,立刻就打開進去。
隻是她沒想到,這一動靜被女子察覺了!
此時,烈九卿剛出站在暗室裏,無數飛劍就切了過來。
她連連後退,一個不注意,手臂上被劍劃傷。
“嗖!”
烈九卿剛將機關關掉,還沒喘口氣,一炳長槍刺穿空氣直逼而來。
罡風擦過臉頰,烈九卿感覺殺意洶湧。
她立刻提劍擋住,運起內力,一連退了十多步。
還沒看清是誰,一道黑影之下,長槍攜帶萬鈞之勢直逼麵門。
這種殺伐之勢猶如狂殺席卷,烈九卿所學的一切招式在可怕的威壓下都顯得力不從心,很快就敗下陣來。
長槍抵在喉嚨之上時,烈九卿後背生寒。
此時,夜明珠之下,烈九卿終於看清了男人的冷峻的臉。
他五官雋美,眉峰淩厲,薄唇微勾時,冰冷的目光傲慢且深邃,一看就是極為危險的男人。
“你怎麼會宮主的招式?”
他一說話,陰沉、森寒,烈九卿寒毛全都豎了起來,“我……跟老人家學了幾年藝。”
如果不是這些招式,烈九卿敢肯定,她會死的很難看。
第四招開始,烈九卿就幾乎完全被他牽著鼻子走,被迫不斷使出招式。
他恐怕是早就看出來,打這麼久,就是為了試探而已。
男人盯著烈九卿半響,手突然一動,懷裏的璿璣令竟然飛進了他的手中。
他看了片刻,長槍收起落地,單膝跪地道:“屬下楚衛,是您的璿璣衛領袖。”
雖然跪在地上,但楚衛卻不卑不亢,一雙眼極為逼人,他仰頭看著烈九卿,淡漠道:“您孤身前來?”
“是……”
聞言,楚衛嗤了聲,“空有內力,不會用,是來送死?”
“我不來,你們不也等死?”
烈九卿被溫容天天嫌棄也就罷了,大公無私來救人都被懟出內傷了。
楚衛站起來,居高臨下的睨著她,“加一具屍體?”
說著,他胸口一顫,一口黑血從嘴裏溢出來。
他眉心擰起來,麵色平靜。
烈九卿伸手,扣住他的手腕,“我還沒無聊到上門送死,我敢來,是因為我學過醫,會救人。”
楚衛唇角譏諷的弧度上揚了幾分,“八年前,老宮主就將璿璣宮宮主之位傳給了你烈九卿,怎麼不見你回來?”
聞言,烈九卿微怔,“你知道我是誰?”
“屬下對著你的畫像,八年。”
楚衛逼近她,目光越來越冷,“這八年,屬下每日都在想,老宮主怎麼會選了你這麼一個冷血薄情之人做宮主,以至於所有人都跟著你在這囚籠裏受苦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