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即那些狼群竟然不怕死的全部蜂擁朝林青染二人撲去,本來就難以抵擋這些狼群的進攻,此時這些狼群的進攻又是如此的猛烈,二人應付之間根本分身乏術。
那狼王聞著鮮血的氣味,撲上前來好似貓戲老鼠一般逗弄著林青染與妙空空。
二人早已虛脫,行動變得遲緩不堪,在狼王的攻擊之下好似魚肉,隻有任由它宰割的份兒。
逗弄過後,這狼王一爪按住林青染,張開巨大的獠牙,便猛的朝她的脖頸咬去。
“不要!”妙空空雙目欲眥,撕心裂肺的大喊一聲,欲飛身前去相救,隻是奈何自己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,被狼群叼住腳踝,猛的拽倒在地。
“嗷!”就在此時,一根利箭劃破長空,徑直射入狼王的眼眸之中,那狼王發出一聲響徹天地的怒嚎之聲,而後因為吃痛滾落一邊,將林青染放開。
而妙空空也逃過一劫,那些群狼聽到狼王的慘叫之聲紛紛放開他,前去保護狼王。
這些群狼將狼王緊緊的圍在最中央,皆警惕的看著四周,“嗷!”狼王又發出嚎叫聲,那些群狼紛紛回應,頓時狼嚎聲此起彼伏。
一隊人馬由遠及近,駝鈴聲悠揚,無數支利箭鋪天蓋地朝狼群射來,頓時,狼群之中響起了此起彼伏的嘶鳴慘叫之聲,無數隻野狼,倒在血泊之中。
那狼王已經被悲憤氣紅了雙眼,哀嚎一聲,便朝那馬隊撲去,那狼群亦呼應一般嚎叫,追隨著狼王前仆後繼而去。
就在此時,馬隊之中竄出無數隻體型猶如小山一般的獅形烈犬,它們的鬢毛隨風抖動,上麵拴著紅色的瓔珞,很是威武。
“竟是藏獒!”林青染不由得為之驚奇,要知道藏獒可是狼的天敵,有傳言說,一隻藏獒可以敵過十匹狼。
果然,這些藏獒絲毫不懼這些野狼,衝入狼群之中肆無忌憚的攻擊撕咬著,片刻後,這些野狼便死傷無數。
而後,隻聽一聲哨聲響起,這些藏獒紛紛朝狼王圍攻而去。饒是這匹狼王,身形再是龐大,它也敵不過數十隻藏獒的攻擊,所以隨著時間的推移,這隻狼王也敗下陣來,身上雪白的毛發,已經被染成了鮮紅色,最後轟然倒地,已經是氣若遊絲。
躺在地上的林青染狀態也好不了許多,正恍惚間,隻見一雙黑色的靴尖上卷皮靴出現在自己眼前,而後一張硬朗的麵頰在眼前晃動,“姑娘,姑娘,喂……”然後她努力的想睜開眼睛,想要看清這名男子的相貌,卻頭一歪暈了過去。
“王子,這些狼的屍體怎麼處理?”一名隨從模樣的人,單膝跪地,一手放在胸前向這名男子問道。
“將皮剝了帶回去,屍骨就讓犬兒們飽餐一頓。”那男子吩咐下去,抱起地上的林青染翻身上了馬。
再醒來之時,林青染看著頭上的圓頂滿是迷茫,正呆愣之時,門簾被人撩開,一名男子大步走了進來。
隻見這名男子腰挎金刀,金刀之上綴以五彩斑斕的寶石,身穿一件深藍色右襟身端肥大長袍,以金色絨布鑲邊,腰間以金色綢緞腰帶束腰,兩端飄掛腰間,腳上著一雙黑色短筒牛皮靴,靴尖上卷,上麵鑲嵌著褐色的祥雲圖案。
再往他的麵容上瞧去,這男子麵如刀削,線條硬朗,額頭飽滿,一雙漆黑的劍眉,眼神深邃,鼻梁高挺,雙唇稍厚,麵頰之上有些風吹的紅暈。
他一笑,露出一口潔白整齊的牙齒,笑聲猶如夏日熾熱的陽光,爽朗而明媚。
“姑娘醒過來了?”他來到床邊,也不避嫌,直接就坐,爽快道:“我叫烏蘭巴爾思那日,姑娘叫什麼?”
林青染左右瞧了瞧,卻不見妙空空的身影,不禁有些心急,那男子則是看出了她的心事,笑道:“你的那位年長朋友在別的帳篷休息,你放心,我已經讓巫醫為他瞧過,他過幾日就會痊愈的。”
林青染一顆心終於放了下來,這才注意到現在她所在的地方是一個帳篷,看著眼前的男子,不禁讓人放下戒心生出一份真誠來,當即道:“我叫林青染,是你救了我嗎?”
“舉手之勞,不足掛齒。”叫那日的男子哈哈一笑,爽快的擺了擺手。“姑娘怎麼會深陷那沙漠之中?而且遇到群狼?姑娘真讓人佩服,一人戰群狼,我草原上最勇猛的武士也不能做到啊!”
那日如此一說,讓林青染不禁羞紅了臉頰,“我這不是讓你相救了嗎?你可比我勇猛多了……草原?你說這是草原?”她連忙轉移話題,來緩解自己的尷尬。
那日點點頭,將林青染扶起,攙扶著她往帳篷外走去,門簾撩起的那一刹那,溫暖的陽光夾雜著青草的香氣撲麵而來,讓人頓時心曠神怡。
享受著溫暖陽光的沐浴,感受著清爽涼風的氣息,放眼望去,綠幽幽的青草隨著風搖曳身姿,潔白的羊群散落其間,一個個圓頂帳篷錯落有致。
“草原歡迎你,我尊貴的客人。”那日半彎下腰,做了一個請的姿勢爽朗笑道。
“這裏是?”林青染不禁疑惑問出口,草原?在疆黎的北麵才會有草原,而胡楊城明明是在疆黎的南麵,難道如此一來,自己竟是離胡楊城越來越遠了嗎?
隻是那日卻肯定了她心中的想法,讓她頓時渾身如墜冰窟。
“這裏當然是我的家,美麗的科爾斯大草原,我大遼最富庶的地方。”那日伸開雙臂豪邁道。
“遼?那距離燕國胡楊城有多遠?”林青染猛地抓住那日的雙臂,激動道。
那日詫異的看著林青染的狀態,疑惑道:“姑娘這是怎麼了?大遼與燕國並不接壤,中間相隔疆黎國,沒有萬裏也有千裏了。”
“千裏……竟然相隔千裏了……”林青染喃喃自語,步步向後退著,這回到胡楊城到底要何年何月?喜寶、樂寶、陌如玉、流夏,你們現如今到底如何了?
想起他們,林青染不禁淚濕了眼眶。
那日見此卻是慌了手腳,他一個粗獷的草原漢子,哪裏會哄女人,隻得手忙腳亂道:“姑娘別哭了,有什麼事我幫你解決。”
林青染輕輕拭去眼角的淚水,這才覺得自己失態,窘迫道:“不好意思讓你見笑了,隻是我家本在燕國胡楊城,去疆黎經商遭遇了劫匪,驚慌失措中跑錯了方向,又遇見沙暴,所以在沙漠之中迷失了,差點又成了群狼的腹中餐,好在遇見了公子,還要感謝公子的救命之恩!大恩不言謝,他日公子如果有用到我林青染的地方,我定湧泉相報!”
那日也沒有答話,嘴角含笑,一聲哨響過後,一匹棗紅色的駿馬從遠處奔騰而來。
有人驚奇的是,這匹馬兒身上竟然沒有馬鞍。
更令人驚奇的還在後麵,隻見那日翻身上馬,身子一傾斜,一個用力便將本就輕巧的林青染抱到了馬背之上擁在懷中。“駕!”一聲大喝之後,他雙腿緊夾馬腹,馬兒便在這草原之上馳騁起來。
風,迎著麵頰拂過,吹動林青染的發絲,明媚的陽光之下,潔白的肌膚竟然盈盈的泛著光,明亮的眸子好像天上的太陽,回眸一笑間百花綻放,紅唇皓齒間承載了歡笑。
“籲!”正狂奔過後,馬兒在一個小土包上停了下來。那日捂著她的眼睛擁著她下馬。
“慢點。”那日小心翼翼的牽著林青染的雙手,然後在土包的最高點站定。
捂著林青染雙眼的手慢慢被挪開,睜開眼的一刹那,入眼的便是滿山遍野在風中搖曳的花海,姹紫千紅,明媚燦爛。
“這裏可是我的秘密,平日裏我有什麼不開心的事,隻要站在這裏喊上幾聲便會變得心情大好,別人我可不告訴他。”那日笑道,示意林青染試上一試。
別說是喊上一喊,就此時此刻,看著眼前的如此美景,林青染早已經忘卻了所有的煩惱,心情很是舒暢。
走至花海中間,素手撫摸上那一瓣瓣豔美的花瓣,看著蜂蝶飛舞,感受著生命的律動,而後慢慢的躺去,入眼的便是藍天白雲,一切皆在畫中。
景入她眼是畫,而她亦是別人眼中的景。
白衣白發,就好似天上落下的一朵雲,不加裝飾,卻是天下最美的景。花海之中,似一隻純淨的蝶,安靜的棲息,不動卻滿是靈動。
那日忍不住走上前去,一同躺到林青染的身邊,就那樣陪伴著她,手竟不自覺的慢慢將她的手握在手心。
林青染渾身一個激靈,忙將手抽了出去,尷尬的站起身來,“那個,我有些累了,咱們回去吧。”臉上早已經布滿了紅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