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6章 血色妖姬

林青染一聽,雙眸之中滿是凝重之色,看樣子那日醉仙樓小二所說的黑衣人,便是今日妙空空所遇到的那位。

苗疆邪教——日月神教,手段陰辣狠毒,以嬰兒之血淬練武功,被武林正派所追殺,隻是,本被消滅殆盡的邪教,如今怎會有漏網之魚,而且還如此堂而皇之的開設酒樓,活動在疆北之地?

“師父,你確定那是日月神教的教眾?”林青染鄭重問道。

“當然,日月神教所使用的化骨綿掌,掌心發黑,有腥臭之氣,這麼簡單的常識我還是知道的。”得到的是妙空空肯定的回答。

林青染來回的踱著步子,這日月神教既然被稱為邪教,怎能不會作惡?現在在胡楊城中發現他們,他們定會有所圖謀,究竟是什麼事情呢?林青染想著這些,不禁心急如焚。

“你別轉了,轉的我頭暈,去你相公那裏轉,沒準能轉出個所以然來!”妙空空不耐煩道。

“對!燕塵!”林青染不禁驚喜道,燕塵是這疆北的一地之主,這事情定要讓他知道,也許他也知道些關於日月神教的事情,如此想著,林青染往燕塵的書房跑去。

到達書房時,阿康正守在門外,阿康一句話還在喉嚨中尚未說出口,林青染已經闖了進去。

“粉鸞見過王妃。”正坐在燕塵腿上的粉鸞忙起身下來,小心翼翼的向林青染行禮,“奴家說這是書房,這樣有失禮法,還請王妃責罰。”邊說著,粉鸞的一雙杏眼便偷偷的瞄向燕塵,臉頰上泛著嬌羞之色,一副小女兒模樣。

這粉鸞的言下之意,分明是燕塵讓她坐在腿上的,林青染聽了怎能不氣?當時一股怒火便直衝腦海,雖然之前做戲故意接近這個粉鸞,但是自己的男人關起門來收拾,至於這種勾搭別人男人的女人,放過她怎麼能對得起自己?

林青染冷聲一笑,“妹妹還真是貼心,伺候王爺都伺候到書房來了,隻是王爺的書房是禁地,隻有我能進出,妹妹恐怕來錯了地方。”

粉鸞如驚弓之鳥一般,慌忙跪倒在地,可憐兮兮道:“奴家不知,隻知王爺召喚不敢不從,卻不想竟壞了王妃的規矩,還請王妃責罰。”

一句話說明了她是燕塵召喚而來,又說這規矩是林青染的規矩,成功的挑撥了他們二人之間的關係。

隻是,她麵對的女人卻是林青染,心中再有百般怨氣,卻也是有仇報仇的主!

“既然如此,阿康將粉鸞拉去刑房,杖責二十。無規矩不成方圓,不懲罰你日後還會有人再犯,不過真是委屈了粉鸞妹妹了。”說完,林青染手一揮,阿康進來將粉鸞拉了出去。

林青染分明看到了粉鸞那滿是殺意的目光一閃而逝。

“那個,娘子,我隻是再按照咱們的計劃試探她,真的沒有什麼……”燕塵看著冷下臉來的林青染,慌忙走上前來解釋道。

隻是沒等燕塵一句話說完,林青染擺擺手將他的話打斷,“你的事情我不想管,也不願意管,我來是要讓你注意城中的嬰兒,可否有失蹤之事,妙空空在這城中發現了日月神教的蹤跡。”冷聲說完,林青染頭也不回的走出了書房。

看著漸行漸遠的林青染,燕塵心中滿是懊悔與無奈,自己隻能慢慢的再去哄了,她終會理解的。如此想著,他開始考慮林青染所說的話,日月神教嗎?怎麼會出現在胡楊城?

燭光晃動,今夜注定無眠。

清晨,林青染剛剛起床洗漱過後,便聽一聲嬌聲響起,“粉鸞給王妃請安!”

還真是陰魂不散,林青染不得補佩服這粉鸞,被自己如此羞辱過後,竟然還能笑臉相迎,此女人真的是不簡單。

伸手不打笑臉人,林青染也笑著迎了上去,“妹妹身體如何了?恐怕也不方便坐下,那我就不讓妹妹了。”

粉鸞也不惱,笑道:“昨日王妃教訓的是,粉鸞還得謝謝王妃的提點,要不不知禮數日後,不知該多吃多少苦頭呢。”

說著示意後麵的丫鬟走上前來,隻見這丫鬟手中端著一盆妖豔異常的血紅花朵,“今日一早我去花市,看這朵花極配得上王妃的氣質,所以買來送給王妃,算是我的謝禮。”

林青染起身觀察著這一盆花,這花確實好看,紅的好似有鮮血在其中流動,嫩黃的花蕊中散發著淡淡的香甜之氣,花瓣層層疊疊的舒展著,足足有碗口這麼大,像極了一個嗜血的妖嬈魔女。

“不知這花叫什麼名字?”林青染問道。

“聽了賣花之人說此花名為血美人,它的香氣還有安神的效果,放在臥室之中是極好的。”粉鸞興致勃勃的介紹道。

林青染熟讀醫書,可是也沒有見過如此妖豔的花朵,當下也不好再駁了這粉鸞的麵子,隻得將這花留了下來,擺放在臥室之中,確實也是好看,便日日觀看,並為它澆水施肥。

一連幾日,倒也是相安無事,胡楊城也很是太平,讓林青染一度都忘了日月神教的存在。

這一日,林青染正端出這盆血美人,想讓它曬曬太陽,卻與正疾馳而來的阿康撞了個滿懷。

“怎麼了阿康,有什麼事嗎?讓你如此著急?”林青染疑惑問道。

阿康深知林青染受燕塵的信任,當即也不隱瞞,“王妃,城中出大事了,昨夜竟然有十幾戶人家的嬰兒丟失!我得趕緊去通知王爺!”說著阿康又急匆匆的朝燕塵書房跑去。

林青染心中一驚,害怕發生的事情還是發生了!心中一急,眼前一黑,便要栽倒在地。

燕塵的身影一閃而過,將要摔倒的林青染擁在懷中,此時她的身上好像有千百條蟲子在噬骨抽筋一般疼痛,讓她不禁冷汗連連,在燕塵懷中痛得縮成一團,不住的顫抖著。

看著林青染慘白的臉色,以及痛苦的表情,燕塵慌了手腳,忙打橫將她抱起,大步朝臥室走去。“娘子,你怎麼了?”

“痛,好痛……”林青染已經痛得快要暈了過去,口中隻會呢喃這一個‘痛’字,燕塵更是心疼不已,不由得將懷中的林青染抱得更緊,仿佛這樣便能把自己的力量給她,讓她抵擋這種痛苦。

“快去叫大夫!”燕塵怒目圓瞪,衝著剛走進來的阿康大吼道,阿康連忙奔出房門去尋大夫去了。

阿康火急火燎的往外奔,一不留神撞在了一人身上,隻聽此人罵罵咧咧道:“是不長眼嗎?撞壞了我老人家,你賠得起嗎!”

阿康一看來人連忙道歉,原來此人正是妙空空,作為林青染的師父,他當然在這小院之中占有一席之地。

阿康也來不及與這妙空空空細說,隻是說林青染現在身體很不舒服,自己要去請大夫,妙空空這才饒了他,放他離去。

哼著小曲兒妙空空往林青染屋中走去,“這丫頭皮實的緊,會有什麼毛病?”說著,悠閑自得的拿起手中的酒壺飲上一口,很是愜意。

突然,他看著眼前的東西麵色一凜,驚得手中的酒壺直接摔落在地上,“這裏怎麼會有這種髒東西!”說著他忙脫下外衫,將這東西罩在裏麵,“難道那丫頭的病與這髒東西有關?”如此想著,他加快了腳步,幾個縱躍便來到了林青染的房間。

此時的林青染已經痛得幾近昏厥,妙空空衝到床邊,手指搭上她的脈搏,瞬間變了臉色。

“師父,娘子這是怎麼了?”燕塵看著妙空空一臉凝重,焦急問道。

妙空空深吸一口氣,平複了一下自己的心情,這才道:“你可聽說過日月神教?”

燕塵點了點頭,繼續等待妙空空說下去。

“日月神教之所以被稱為邪教,不僅僅是因為他們用嬰兒之血淬練武功,他們還培養出了一種毒物,名為血色妖姬,血色妖姬乃是一種氣味香甜,花瓣血紅的大花,以鮮血澆灌,培養蠱蟲,所以它的花瓣才會如此豔麗,並且看上去好似有鮮血流動一般,實則那是蠱蟲作祟。”妙空空空凝重道。

聽妙空空說完,燕塵亦是一驚,連退幾步,差點跌坐在地上,按他如此說,那林青染養植的那朵大花豈不就是血色妖姬?如今林青染的病,豈不就是蠱蟲入體所致?

“師父,那該怎麼辦!”燕塵慌忙一把抓住妙空空的衣袖,仿佛他就是最後一棵救命稻草,畢竟這妙空空行走江湖多年,懂得這江湖軼事。

卻見妙空空長歎一口氣,搖了搖頭,無奈道:“血色妖姬無人能治,除非找到下蠱之人以命換之,且要有武功高強之人施針,續以高強內力方可保命,隻是這幾樣恐怕都不好尋。”

燕塵著急的在屋中來回踱著步子,“痛!”隨著一聲痛呼,林青染整個人在床上蜷縮成一團,牙關緊閉,臉色蒼白,冷汗浸濕了整個衣衫。

忙衝上前去,一把緊緊的握住她的手,燕塵堂堂七尺男兒,竟然流下了焦急的淚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