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8章 興酒樓

林青染挑開簾子走了進去,頓時所有人都噤了聲瞧向她。那慕容壯一愣後,不屑道:“你是何人?竟然敢來這裏撒野!”

林清然冷笑一聲,“你不是我表舅嗎,竟然連我都不認得?”這時陳掌櫃的走上前,向大家介紹道:“大家快點過來見過小姐!”

慕容壯頓時愣在當場,他沒想到本尊竟然真的出現在他眼前。

“嗬,你恐怕連前院都沒去過吧,因為你沒有那個資格,還敢大膽在這裏稱是我母親的遠房表親?”林青染高聲質問。

麵對林青染的發難,慕容壯撲通一聲,跪倒在地,連聲告饒道:“小姐恕罪,小的確實不是夫人的遠房表親,隻不過是與夫人同姓,小的罪該萬死……”

後廚的其他人看著這突如其來的狀況,皆愣在當場,反應過來後,也紛紛跪倒在地,“小姐恕罪,我們是被慕容壯忽悠的……”“是啊是啊,都是他慕容壯!”“……”

還真是世態炎涼,見慕容壯出事,都將罪責往他身上推。林青染也不說話,在廚房裏四處轉著,這廚房中鍋碗瓢盆亂堆在一起,蔬菜瓜果也不新鮮,有的甚至已經腐爛發黴,就這樣的酒樓,怎能會引來食客?

林青染這邊不出聲,那些人越發嚇的噤若寒蟬,“慕容壯,這菜單上的菜式,你可都會?”

這慕容壯騷了搔頭,尷尬道:“小的以前是屠夫,簡單點兒的會做,複雜點兒的,就……”

聽了他這樣的答複,林青染不禁滿頭黑線,還家夥的職業還真讓自己猜中了……

“那你是怎樣當上這後廚大廚的呢?”林青染心中不禁滿是疑惑。

這慕容壯朗聲答道:“我和掌櫃的說我是夫人的遠房表親,他就讓我當了呀!”

林青染怒目看向陳掌櫃,隻見這陳掌櫃悻悻一笑,小心翼翼道:“老奴以為他是夫人的遠房表親,所以才……不過小姐放心,老奴以後再也不會了。”

這慕容壯雖蠻橫了些,但是倒也主動認錯,是個爽朗之人,倒是這陳掌櫃的,識人不清,為人勢利,一張嘴油嘴滑舌,是個勢利小人,其他人更是一些趨炎附勢之輩,這一個小小的酒樓,還真是讓人看清了人心複雜。

但是林青染初來乍到,對這酒樓大換血是不可能的,看樣子隻有自己費心多加監管。

“慕容壯,你欺上瞞下,且手藝不精,還是做回你的屠夫吧,平日裏為酒樓買買菜,做些刨骨解肉之事。”林青染沉聲說道,“陳掌櫃識人不清,酒樓打理不當,現罰你三個月的工錢,你們二人可有異議?”

這二人紛紛表示沒有異議,接下來便要開始對這酒樓進行整頓。

首先得要為這酒樓換個名字,這樣那些對這酒樓沒有好印象的人,也好重新再來品嚐。

第二,要開張三日進行優惠。

第三,這菜單要改上一改,原本的菜式都是京城菜,隻講究做工精致和繁瑣,卻沒有當地特色,來的客人大多是圖個新鮮,以後的菜式還要以當地菜為主。

第四,這些夥計太過散漫,隻能從工錢上下手,讓工錢與勞動掛鉤,才能激起他們的積極性。

說做便做,林青染將這些條例細化,交代給陳掌櫃的一一去辦。

這陳掌櫃的辦事到也利落,不到一日,竟將這些事情都辦妥當了。

第二日,酒樓在鞭炮聲中重新開張。嶄新的牌匾掛在酒樓中央,上書“泰和酒樓”。

開張三日免費贈菜,以及新推出的菜式,著實吸引來了不少客人,夥計們為了多掙工錢,幹活也熱情積極,將酒樓的桌椅板凳收拾的幹淨利索,後廚那更是熱火朝天,忙得腳不著地。

一日下來,竟忙到深夜,這才打烊。

林青染讓陳掌櫃的將所有人都叫到大堂,第一日的盈利要讓大家都看到,隻有白花花的銀子,才能鼓動大家的積極性。

“陳掌櫃的,將今日的盈利除去本錢,全部拿來。”林青染笑著吩咐完,陳掌櫃的便將今日所得全部放在了桌子上。

眾人裏三層外三層的圍坐桌前,有說有笑好不熱鬧,見陳掌櫃的將銀錢全部放在桌子上,皆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。

林青染輕輕的拍了拍桌子,示意大家靜下來,清了清嗓子,笑道:“這些銀錢是咱們今天賺的,之前我說過,幹得多便掙得多,現在咱們就把這個承諾兌現了!”

看著滿滿當當一桌子的銀錢,眾人都有些摩拳擦掌,很是興奮。

花了些時間,把銀錢分了出去,讓眾夥計都笑得合不攏嘴。林青染招呼道:“今天大家辛苦了,咱們自己也炒幾個菜,喝上一盅如何?”

夥計們一聽還有這等好事,紛紛大聲叫好,收拾桌子的,收拾桌子,去做菜的去做菜,一時之間眾人各司其職,好不熱鬧。

不多時,十幾個菜便被放上了桌子,林青染執起酒杯謝過大家後,便仰頭一飲而盡。

眾夥計見她瀟灑便也不再拘謹,一桌子上吃吃喝喝,說說笑笑,十分隨意,整個酒樓被歡笑聲充滿。

酒一杯接一杯的下肚,卻勾出了無數的酸楚,在那些歡聲笑語中,一顆心卻更加寂寞孤獨。

一個人的時候是孤單,而想念另一個人的時候,卻越發寂寞。

林青染拿了酒壺,轉身離桌,直接飛身而起,坐在屋脊之上,抬頭望著天空,一輪圓月,不知何時已經爬上了正中。

月圓人團圓,而自己又要和誰去團圓呢?

酒是解憂靈藥,卻也是憂愁之源,舉杯消愁愁更愁,直接執壺而飲,不知不覺間,竟已淚濕了衣衫。

城中小院。

已經回來的燕塵,推開房門,卻是滿屋漆黑。

“娘子,你睡了嗎?”得到的卻是無聲的回答,他心中一慌,跑去樓下,仍是沒有林青染的蹤影。

“阿達,阿達!”大聲的將守衛林青染的侍衛叫來,急匆匆得問道:“王妃呢?”

“王妃與翠兒說了些話,然後就回了屋,再也沒出來。”阿達恭敬答道。

燕塵來不及與他計較,又往翠兒那屋奔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