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5章 要我愛他

原來他也在這裏,淡掃過他的,氣定神閑地品著茶,一手支著頭在察看著栩他們的學習。

他也在看著我,那俊雅的臉有些消瘦了,深如黑水的眸子,看不出他在想什麼。

他挑眉看著我,我咳咳:“寶寶,快出來了,別要憂哥哥學習。”

可是寶寶玩起來卻是不聽話的,這一點真不如栩。她跑過去纏著他要他抱,他抱起猛地親親,逗得寶寶開心,並沒有要放開的意思。

即然他在這看著,栩就別想早溜,我在窗外朝那禦史大夫抱歉地笑笑,再轉身離開。寶寶不聽話,我也不要寶寶了。

“母妃。”才走幾步,寶寶就急急地叫了。

轉過頭看到寶寶在他的懷裏扭著身子要下來:“母妃。”她又急急地叫,他偏得不放,抱得緊緊的:“不想父皇嗎?寶寶。”

這算是什麼啊,失然地笑:“寶寶你在這玩著。”

轉頭走聽到哇的一聲哭,他還是沒有放下,而是板起了臉:“再哭父皇把你丟到冷宮,不許哭。”

這打鬧還真不能上成課了,栩從椅子滑下跑過去眨巴著眼說:“父皇,寶寶要和母妃玩。”

他不放,寶寶怕我走,越哭是越大聲。

我歎了口氣,感覺有些無力,又走回窗邊說:“寶寶不哭,母妃就在這不走。”

“母妃坐坐。”栩搬著他的椅子。

真貼心的孩子,我心裏歡喜:“栩坐,母妃在這裏坐就好了。”

這算是什麼,挾著孩子不許我走嗎?手段還真是不入流。

緣由讓人搬椅子來,我在窗外坐了下來,寶寶的抽泣聲越來越小,可憐的她,想玩的心情估計是全沒有了。

裏麵又讀書聲陣陣了,我低頭看著小腹,輕輕地撫著孩子,沐在這暖暖的春陽之下,浮生半刻得盡了悠閑輕鬆。

我不喜歡有什麼話憋著不說,也不喜歡別人那樣總是不說,這會兒近中午了,書院裏的孩子都回去,由馬車送到宮外。

栩沒有出來,他在批著栩寫的字,寶寶哭累了是認了命,一雙眼睛含憂帶怨地看著他,心定然在想著原來她的父皇現在那麼壞。

這個時辰,孩子得吃東西了,是經不得餓的,而他在看著,叫栩寫他看得不滿意的字,全部人都得罰一樣。他想說什麼,他想幹什麼,就不能直接說出來嗎?栩現在哪裏能寫出什麼蒼勁有力的龍飛鳳舞之字。

我都小睡了一會了,站起來也不看他淡淡地說:“皇上,孩子們餓了,等吃飽了再過來學吧。”

他不說話,而是訓:“看看你寫的是這裏什麼,你自個能看得清嗎?”

啪地就將那字貼摔在桌上,栩眼裏含著晶瑩的光華,可是很堅強地,沒有滑下來,我最討厭拿孩子撒氣了,他是怎麼著,一邊訓著栩,一邊還強硬地抱著寶寶,那可憐的眼神兒看著我,就是向我求救。

走了進去看那禦史大夫,溫和地說:“如今日頭已高,時辰也不晚,先生可先回去用膳。”

禦史大夫鬆了口氣,看看皇上沒有反對就恭敬地說:“謝雲妃娘娘。”一彎身退了出去,然後那匆匆的步子就響起。

我正眼看他,他卻低頭還在那莫名地發著火。

我也莫名地火了,將栩麵前的折子拿起丟在一邊,拿著帕子擦他的臉:“栩,不寫了,跟母妃回去吃東西。”

“母妃。”他抬頭看我,淚水汪汪地滾落了下來。

“不哭了。”看他把孩子欺負成什麼樣了。害我越哄他還是越難過一般,抱下他:“不哭不哭,咱回去。”

他沒有反對,也沒有說話,還在假裝看著書。

寶寶看栩解脫了,而她還掙紮不得,委屈的淚直流:“母妃。”

我走上去,也不管三七二一就扳開他的手指,一個一個地扳,手指觸到他的體溫,怎麼的意然讓心也有些酸澀然。

寶寶看到我在扯他的手,伸手也來扯著,忙亂中是誰想握緊我的手。

我縮回手看著他:“你想怎麼樣呢?皇上。”

他不說話,那手指還把寶寶給抱緊了,寶寶在這裏,我就走不了,我不想看到她哭得淒厲,明明他就是扣著寶寶不許我走,我開口了,他卻又不說話,深深地吸一口氣:“緣由,你在這裏陪著寶寶,我帶栩先去吃東西。”

寶寶哭著叫,身子扭著:“母妃。”

他說話了,卻是對著栩說的:“父皇說過,沒寫完不許你走。”

夠了,一手去擋著他的書:“有什麼事,有什麼話,你可以對著我說,現在放下孩子,讓他們去吃東西,緣由,帶孩子下去。”

我真的生氣了,他不該這樣的。

他卻比我還固執著,也不放開寶寶,是想讓我求他嗎?還真的是好笑。

緣由站著不知如何是好,我咬著唇退後一步一手托著肚子呻吟一聲:“好痛啊。”

瞬間亂了,宮女上來了,他也放下寶寶了,我一手拉過寶寶,仰著臉看他腳狠狠地踩在他的腳板上,是要鬥氣,不是要裝嗎?怎麼不裝到底了。

勝利地牽著寶寶和栩往外走,才到門口他就冷然地說:“站住。”

栩一驚仰著臉看我,我放開他們的手:“跟緣由姑姑回去吃飯,要吃得飽飽的,不許挑吃。”

寶寶簡直就是用跑的走,栩則是擔心地回頭看我。

我轉頭看著他是不是要比沉默,那我就不說話了。

站著有些累,我坐了下來輕輕地捶著腳,栩的本子後麵,畫著三個人,一個大二個小,大的還有圓滾滾的肚子,小寶寶則是沒有穿鞋,而且是下雨天吧,我和栩一把傘,寶寶在淋雨,啞然失笑,原來栩也會這樣來抗議寶寶霸占我的愛。

其實栩現在的字還不錯,寫得也有些樣兒了,他要求的那是神人,別拿到這裏來顯眼。

我輕歎,難道這樣沉默著,二人的關係就會改善嗎?把驕傲與自尊先放一放吧,合上本子托著臉輕聲地說:“我就三歲的時想,我娘還說我那時候老是尿床,而且走路老摔倒,總是哭鼻子,總是黏人。”

他看著窗外,也重重地一歎息:“朕不是針對栩。”

終於說了吧,可是心裏沒有興奮:“我知道你是針對我,你對我有什麼不滿意的,你說,皇上的話一言九鼎,是聖旨,我定當努力去做好的。”

他轉回頭,眼裏有些火意,也有些默哀:“知秋,朕與你,怎麼會變成這樣,是不是以後,會長長久久的這樣,朕不喜歡。”

“想來是我個人喜歡來著了。”我失笑。

“朕不是那個意思。”

“那你是什麼意思,你是覺得這樣很累,你隻想著我要怎麼愛你,你玩倦了這個遊戲嗎?”還真是快啊,孩子都沒有出生。

他搖頭:“這不是遊戲,朕是真的。”

“真的愛我,真的吵架,真的生氣,我沒有什麼,我早就知道你的愛,不會永遠長久的,我也沒有去希望過,所以現在,以後,我也不會怎麼去失望。”他明白了嗎?

他眼裏怎麼有些驚恐:“別說了。”

“是真的。”我心酸,從脖子裏拉出那玉扳指:“這個你隨時可以要回去,你不必告訴你自已,你愛我,你不必勉強自已的。”

“朕不是勉強。”他不悅了:“你想要怎麼樣,雲知秋,別再挑惹朕的怒火了。”雙眼在跳動著,他的眼裏寫著極不耐煩。

我低頭一笑,撐著桌子站起來:“我不跟你吵架,這樣對孩子不好。”

我想要怎樣?為何成了這句。

我轉身出去,他沒有再攔我,走到門口他吼出一句:“在後宮中你倒是看看,有哪個女人會像你這樣,朕的容忍是有一個限度的。”

於是我回頭朝他溫和地笑:“皇上想要臣妾怎麼樣?”

他啞然卻又不想放過這個機會一樣:“和從前一樣。”

“好。”我笑。

他出來我跟在他的身後,那守在遠處的公公都上來,看著他一臉的不悅小心翼翼地問:“皇上是否回正華宮,還是觀月殿。”

他狠狠地瞪了那公公一眼,大步地往前走,他去賞花吧,可是中午這個時辰,能有誰呢?三月的桃花開得格外的妖嬈灼麗,我跟在他的身後一言不發,我在想這樣跟著是不是就會關係好一點。

走進那桃林,隱約聽到琴聲幽揚,那調子是如此的好聽,別人曾經誇過我的琴聲,可是他從來沒有誇過,是啊,我的琴和這個女子的比起來,可是相差甚遠啊。

桃花林裏笑語傳出來,雪吟的聲音在響:“公主怎麼又彈這曲了。”

“嗬,皇上以前就最愛聽這麼一曲了。”怎生的妖甜語氣,能不讓人心酥麼?

公公們知趣地立足不前了,我們不明不白的吵架,似乎也要撩開這層麵紗,走出小道,眼前一亮,數十株粉色的桃花圍成個圈,中間是那粉衣如霞的玉棠公主,還有她的青吟雪吟二個守護者。

她坐在墊著毯子的地上,閉眼沐著這桃花的香味,指尖卻嫻熟地挑著琴,這種美啊,多眼熟,我在他的畫裏見過,在後麵看已經足以讓人心跳不已,怪不得他畫的很多的,都是她的背影,怎生的傾國傾城。

他不畫臉,那是他不能,他和她是姐弟。

“雪吟,是皇上來了麼?我已經聽到桃花告訴我,皇上來了。”呢喃的輕語帶著小女人的甜膩嬌軟。

雪吟回頭看一眼,眼光停在我的身上,卻還是淡然地說:“是,公主,他們來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