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4章 他的專製

現在聽聽他這些霸道的話,真的覺得自已是走過了那些坑坑窪窪的人生路,如果說那是一種磨難,不如說那是一種別樣的生活方式,我想我要學會好好地生活,好好地愛自已。

回到了西北有軍隊的地方,那來來往往的人,如此的熟悉,列成整齊的隊,一個個在緊張而又崇抑地看著他。

宮女來扶著我下車,長長的紅毯一路鋪到馬車前,所有的人都跪了下去拜:“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。”

那聲音幾欲響透耳脈,聲震雲霄。俊美的皇上如神抵一般,渾身上下都是尊貴威嚴的氣息,一種叫做氣勢的雍容在流竄著,九王之尊不容人小覷一分,教人能打心底湧出臣服。

這就叫做帝王將相吧,可惜對於我來說,我卻是在有些地方很輕視他的。

他伸過手,我卻避開自已往後退了一步不與他同行。

他收回手去整整衣襯,扶著公公的手一步步地走進去,進了那華麗的房子,宮女都施禮再退在一邊。

他坐下,然後招招手陳公公就下去了,沒一會兒我看到紮特西和拉姆雅瑪讓人帶了上來。

幸得看著他們都沒有事,我忍著腳痛跑過去,軟軟噥噥地用西北話叫:“拉姆,雅瑪,我好想你們。”

“小美人啊,你怎麼就突然不見了,拉姆說你喜歡就一直住下去啊。”拉姆和雅瑪心疼地看著我:“怎麼一轉眼你又瘦了呢?”

“我好想你們。”我一手一個抱得緊緊的,看著紮特西關切的眼神,衝他一笑說:“紮特西哥哥,你千萬不要告訴我,你找我好久。”

“誰找你。”他冷哼地別扭著。

可是我知道,你一定會找我,我忽然的不見,不是不辭而別,不過那些沒有必要一一地說出來。

“孩子受苦了。”雅瑪撫著我的發,那雙澱著歲月智慧的眼神裏,滿滿是心疼,輕聲地說:“有人很在乎孩子。”

我心一黯,我知道她說的是什麼。輕輕地一笑:“我喜歡在拉姆雅瑪的身邊,我還喜歡在草原上打滾。”

二人捂著嘴笑:“孩子終是要長大的,草原上的鷹,要學著飛,摔下來還是要學會,草原上的鷹是最雄壯飛得最快的。”

撫著我的發,拍著我的肩,然後放開我的手,那含著的笑,還是那般的慈愛,她們是最慈和的西北女人,她們可以養育孩子等他長大,然後讓他高飛,而今她們覺得,也是我長大的時候。

我用力地笑,朝她們點點頭。

轉身到了皇上的身邊,淡然地看著他說:“我承蒙著他們相救與收留照顧,才能活到現在,你不用給她們獎賞,但是你也萬萬不能為難他們半點。”

他眼裏也浮上了笑,知道我已經開始正視他,開始在心裏的某個角落在讓步了,溫和地說:“朕給紮特西封地,你看如何?”

“不用。”我搖頭:“他們過得很好,他們過得知足了。”

他讓人用西北話謝謝紮特西照顧我,收留我。還是封賜了一些東西,但是紮特西看我的時候,如此的歎息,眼圈都有些微微地泛紅。

我知道,我也回不去了,紮特西,西北有很多好姑娘,你會找到更好的,有你這個哥哥,我是很幸運的,等我再回憶的時候,西北多藍多遼闊的天地啊,每一刻都寫滿了快樂。

我轉過身子不敢送他們,怕忍不住彼此會流淚。

悠悠歎歎的看著窗台上的花,靜靜地開著,心開始慢慢地收攏了,以後不能再肆無忌憚地打赤腳,在外麵走來走去,不能坐著看天,睡在草地上看到星星了。

手指扒拉著衣帶,屬於我的那些驚心動魄已經過去。

陳公公又說:“皇上,敬三王爺求見。”

我手指一停,心裏微微地震動一下,倒也不看就聽著他說。

他停了許久才說:“讓三王進來。”

我也沒有走的意思,為什麼不能見呢,心裏有鬼的人是他不是我。

他落在我側臉的眼神,那麼的深幽不見底,我傲然地抬起頭看著門外,夏君棠的影子照上了紅毯之上,讓公公引了進來,掃視一眼正色地說:“見過皇上……婉儀娘娘。”

真想笑,他叫我婉儀娘娘,真悲哀啊,一步一步到這個地步,那付出了多少,而且這高位,也不是我想要的。

夏君棠黑了不少,可也壯了不少,似乎越來越有力氣了,他的眼神不敢亂看,揉合著的溫柔與沉靜,落在腳尖之上。

皇上道:“你辛苦了,找到婉儀,你功不可沒。”

“臣弟不敢當。”他不卑不亢地說:“所有與此事相關的人,臣弟都一拚抓了,請皇上定奪。”

他笑,很輕很輕地說:“君棠你做事一向細心,周牙婆等人早已經處死,那些小魚小蝦,你處理便是,不必再向朕報。”

他果然是在保護我的,夏君棠殺了周牙婆等人,就是沒有人能說出我的下落,可是皇上,他又是何等聰明的人,越是這般,他會越是覺得古怪,知道我就一定在還活著,而且在西北。

我們啊總是以為看得清對方,於是就想保護著,卻總是讓皇上看了個透。

我重重地歎了口氣,聲音在室裏回旋著。他淡淡地問我:“知秋怎的?”

“沒什麼,隻是像西北的趕集一樣,還以為能都賣個好價錢,還能買個好東西,可惜一場雨,所有的可能都打斷。”

他過來站在我的身邊看窗外,低聲地說:“朕可不喜歡你說這些話。”

“那以後,便是不說了。”轉過頭看夏君棠:“真謝謝三王爺費心來找我,西北真是美麗的地方,我很喜歡西北。皇上,我累了,我先下去了。”

他允我,讓幾個宮女扶我去休息。

進宮的時候,每個女人都得驗身,是處子才證明自已的清白,可是當不是處子之後,卻不知要怎麼樣證明自已清白了,嬤嬤的眼神在我的身上,轉來轉去。

我有些怒色:“你叫皇上親自來問我。”

怎生的那麼可恨啊,如果在乎這些,就不要再來找我啊。

那嬤嬤嚇得臉色一白,跪在地上說:“娘娘請息怒,奴婢大膽了,奴婢該死,奴婢該死。”說完還自已扇著自已的臉頰。

“走開,我不想再見到你。”好恨,我覺得好恥辱。

從水裏站起身,宮女用巾子給我擦淨,再穿上衣服出去。

在他的身邊啊,怎麼如此的煩悶,可是當我一個人的時候,卻又會想起他。

執梳理發,情就如發,這麼多就像複雜的感情,永遠不可能數得過來。

那天晚上,他沒有來打憂我。

第二天一早的時候,他就過來了,輕輕地彈我的臉:“小懶貓,起來了。”

“我是在做夢嗎?”怎麼我們還和以前一樣,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呢?

“隻要你願意。”他輕柔地說。

我睜開眼睛:“我不願意。”

他卻溫和地笑:“那可由不得你,起來吧,朕帶你見一個人。”

雙手抄入被子下將我抱起:“越來越輕了,朕得讓人好好給你進補。”

真想說進補胖了是不是又要紮刀子,但是想想這也是鬥氣的話,拉姆說得對,我長大了,我不是孩子了,不管那些痛怎麼來的,還是要學會長大學會去飛。

宮女給我整理了一翻,吃好睡好再上些淡妝,整個人的氣息都變了。

出了寢室到正居裏去,那裏已經有坐著幾個將軍,還有一個俊俏的小夥子,那雙眼有些眼熟,可是我努力地想,卻也想不起是誰了。

皇上一身舒適的衣著,氣勢軒昂極盡尊貴,一手捧著茶輕品,看我來了輕笑:“知秋,到朕身邊來坐。”

宮女便扶了我到他的身邊坐下,他柔聲地問我:“腳還痛麼?”

我搖搖頭:“不痛了。”

“朕讓人熬了些清淡的藥粥,你多吃些,這身子骨太弱了。”

我也不說話,他愛關心就關心,愛讓別人知道就讓別人知道。

一一看著那些人,真的一個也不認識,唯有那少年,我是在哪裏見過他啊,為什麼盯著我看。

“知秋,這位是狼騰的少主,狼霄。”他含笑地給我解釋著。

不會吧,是他?那大胡子,那滄桑落泊的樣子會是一個狼騰的少主,眼睛像,可我沒有想到大胡子底下是這麼俊美的一張臉。

他展唇一笑,用西北話叫我:“小美人。”

我輕輕地笑,也用西北話說:“原來是你。”

他輕鬆地說:“這裏的女人比虎狼還狠,男人要學會保護自已。”

我越發笑得開心了,結果皇上聽不懂看我和他有說有笑,臉上也掛上了笑,眼裏有些不悅地看著我:“朕的婉儀果然不是一般的聰慧,在西北學會了說這些。”

“因為我以為我會在這裏生活直到生命完結,所以,我很快地學。”因為我不怕丟臉,跟著紮特西吼著叫,跟著拉姆雅瑪學。“你不知道的,還很多很多呢?”

“是嗎?”他淡淡地應。粥端了上來,他說:“快些用膳吧,涼了就不好了,一會朕帶你去草原上騎馬。”

我小口地吃著,還是一邊狐疑地看著狼霄,真的變化太大了,為什麼我再變也能輕易地讓他認出來,而狼霄卻讓我怎麼也看不出呢?我還以為他是一個上了年紀的中年人,沒有了胡子,就是一個又邪氣又美貌的少年了,渾身上下有著一種風流倜輕挑的味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