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麼藥方?”白芊芊美眸茫然。
緊隨其後跟來的李嬤嬤,一臉愧疚地解釋:“是……老奴將王府裏煎煮預防鼠疫的藥,喂給了婆母。”
婆母待她如親閨女一般,這才想著孝順孝順她。
但是,她做夢也沒想到,王二麻為了訛詐王妃,竟對自己親生母親下殺手!
她隨即恨恨哽咽道:“一定是王二麻子,看到老奴給婆母喂了藥,這才對婆母起了殺心!”
“節哀。”白芊芊拍了拍李嬤嬤的肩頭。
她的藥方根本吃不死人,那麼王二麻子若是想賴上自己,怕是隻有下毒一個辦法了。
隻是碰瓷,碰到她這裏來,便是天堂無門地獄裏闖進來!
李嬤嬤眼眶通紅:“若沒有老奴,王妃也不會與王二麻子這狗皮膏藥貼上。”
白芊芊不在意地冷笑:“走,去瞧瞧。”
她倒要看看,這王二麻子到底耍什麼名堂。
三人還未走到王府大門,便聽到了王二麻子的鬼哭狼嚎聲:
“娘!你身體一向好,一頓能吃兩碗飯,卻被王妃一碗藥吃死了啊!”
“叫你們王妃出來!”
守門的侍衛嗬斥著:“閉嘴。”
“還不讓人說實話嗎?她可是連自己親生母親,都能送進大牢,你們王妃什麼歹毒的事做不出來?”
“連婆母德妃娘娘留下的管事,心腸歹毒的豫王妃,都一個不落地送進了大牢,可憐了那些為了江家、豫王府操勞半輩子的老人了。”
王二麻子不留餘地抹黑著白芊芊……
白芊芊不怒反笑,這些話哪裏像是王二麻子那個潑皮能說出來的?
她還納悶,事情怎麼都趕到一塊了,原來是宮裏那位手腕通天啊!
也是,畢竟李嬤嬤能嫁給這潑皮,不就是她一手促成的?
“王妃!”李嬤嬤忽然叫住了白芊芊,眼底閃過一抹殺意:“老話說玉不和瓦罐碰,王二麻子便交給老奴來辦吧!”
白芊芊腳步微頓,美眸認真:“為這種人渣搭上一條命最是愚蠢。”
李嬤嬤看著披著陽光,似無所畏懼的豫王妃,心底莫名感動。
若是德妃娘娘,定會毫不猶豫地舍棄自己,而豫王妃不僅沒有嫌棄責備自己,還安慰,甚至還堅定同自己一起麵對。
就虎哥那次的雪中送炭,和這次不棄之恩,她發誓,定永不背叛豫王妃!
白芊芊腳步一頓,看著李嬤嬤交代道:“將與你婆母相熟,且知道他品性的人都請來。”
有熟人在,看他怎麼扮孝子!
李嬤嬤重重地點了點頭,轉身從王府後門離開了。
他既然想唱戲,那麼她便多請一些觀眾,隻是這出戲唱什麼,那得由她說的算了。
“我呢?”許湯湯大眼睛滿是期待,一臉興奮。
“請一個經驗豐富,京城百姓信服的仵作。”白芊芊寵溺地強調著:“證明我清白的關鍵便拜托你了!”
雖然她自己也可以驗屍,但是現在王二麻子一口咬定是自己的藥吃死了他的老娘,那麼她驗屍的話可信度便大大降低了。
大門後,江管家擔憂地看著自家王妃。
白芊芊不在意地輕笑,一把推開了厚重的大門。
吱呀——
“江管家,將王府裏的口罩發下去。”白芊芊說著戴上了口罩。
王二麻子一看見白芊芊,目眥欲裂:“你這個連自己親生母親,都能送進大牢的畜生,快還我娘命來!”
一旁看熱鬧的百姓,憤憤不平地指指點點著:
“豫王妃生母,那不是大夏第一才女華容夫人嗎?”
“難怪雲家不肯認這個外孫女。”
“肯定是早就看出她是個養不熟的白眼狼!”
……
白芊芊不徐不疾揚聲:“你們的意思,就是用滾燙的油水,傷了咱們大夏的戰神,便可以因為她是本王妃的母親,不必送進大牢反省治罪嗎?”
真是一個好笑的時代,一個個口誅筆伐地說她不孝,但是華容夫人可有一天將自己當女兒?
若不是她一再找麻煩,自己又怎麼會送她進大牢裏冷靜?
“反正你醫術了得,難道不能大事化小,小事化了。”
百姓們聞言紛紛讚同地附和著:“就是!就是!強詞奪理!”
白芊芊冷笑:“那下一次,三洲的鄰國若是利用本王妃的愚孝,來設計暗害豫王,最後趁著豫王重傷,對大夏發動戰爭,你們也無所謂?”
若是鄰國大周和大宋能讓她當寡婦,她一定重謝,但她的底線是不掀起戰亂,連累無辜的百姓。
這句話,成功讓百姓們噤聲了,畢竟沒有任何一個百姓會希望國家陷入戰亂中。
王二麻子看著白芊芊三言兩語便平息了眾怒,心頭一陣焦急。
白芊芊風輕雲淡地走向王二麻子,精致的小臉風輕雲淡。
“你……你想幹什麼?殺人滅口嗎?”王二麻子身體幾乎是本能地瑟縮向後,緊張地吞咽著口水。
白芊芊扒拉開王二麻子,抬手剛想掀開棺材蓋。
王二麻子眼睛微閃,迅速地爬上了棺材蓋,緊張道:“你的藥方吃死了我娘,你還要打擾她安息,你到底是不是人啊!”
“你說本王妃開的藥方害死了你的娘親,那本王妃當然要親自驗證一下。”白芊芊抬眸故作不解。
吱——呀——
她話還未說完,便用內力一掌劈飛了棺材蓋,連同棺材蓋上的王二麻子一起飛了出去。
咻——
“啊——”王二麻子攥著棺材蓋,嚇出了殺豬聲。
混在人群中的美少年,眸底劃過一抹驚豔。
哇!師姑也太颯太美了吧!
白芊芊垂眸看向了棺材裏的老人,表情猙獰,雙手指甲有幾根血肉模糊的外翻,縫隙裏也有異物殘留,但身上並沒有其她外傷,顯然死前經曆了極其痛苦的掙紮。
好事的百姓們,膽子大的也紛紛湊上前來。
但仍是被棺材裏老人慘死的模樣嚇得驚叫出聲:“啊!”
“啥樣的藥能讓死相這麼恐怖?”有人驚疑不定地問道。
白芊芊風輕雲淡地:“毒藥。”
她瞥了一眼摔在地上的王二麻子:“李嬤嬤昨日給你娘喝的藥,虎哥和她都喝了,為什麼單單你娘有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