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所、所以，你現在已經跟神族達成共識，是他們的人了？”月淺璃驚詫。
這也太迅速了吧？
墨辭止住了：“你猜呢？”
月淺璃：“……”
你心思這麼深，我哪裏猜得到？
“猜不到就算了。”墨辭調侃道，“若什麼都讓你知道，我今後的計劃，還如何進行？”
“我猜，沒有。”月淺璃脫口而出。
她了解墨辭。
墨辭雖然玩世不恭，但為人清高，從不會做偷雞摸狗的勾當。
她猜，神魔兩族墨辭都看不上，也從未跟神族勾結過什麼。
他現在，應該隻有一個目的。
想先整垮魔族！
而以他的性子，也無需神族幫忙，他一人就足夠對付魔族了！
墨辭怔了怔，轉而神秘莫測一笑：“你覺得沒有，那就沒有吧。”
像是默認了她的話，以及……她剛剛所有的猜想。
“沒想到你小小年紀，竟然有這等覺悟。”月淺璃不由道。
下一秒，就被丟了個白眼，他道：“你也就長我一千歲，你的覺悟又能高到哪去？”
“咱們半斤八兩。”月淺璃便也不解釋，“不過想法倒是一致的，不如，讓我也加入吧？”
聞聲，墨辭微微錯愕：“你什麼意思？”
她要加入什麼？
月淺璃直言：“我的意思是，不如我們聯手幹翻魔族吧？”
墨辭先是一愣，轉而覺得不可置信。
“你一個魔族少主，說要跟我聯合幹翻魔族，你在逗我？”
月淺璃：“……”
她明明那麼認真，哪句話像是在逗人了？
“我是認真的。”
“還是，你當我是傻子？”
“墨辭，你不信我？”
“好啊。”墨辭點了點頭，“那你倒是說說我，我為何要信你？”
月淺璃知道，他不會輕易相信，語氣變得認真了許多：“如果我告訴你，我對那個所謂的父親也隻有恨意，你信嗎？”
墨辭輕抬眸，麵容淡然，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。
“我之前跟你說過，雖為魔族少主，但許多時候我都身不由己。”月淺璃解釋道，“而我的父親，為了完成他口中的大業，不惜殺害自己的發妻，如此，還能心安理得將他幼子養在身邊，裝作什麼事都沒發生過。”
“他以為我不知道，其實，我什麼都知道。”
“這等殘忍冷血之人，我怎麼會認他？他殺了我母親，我如何能原諒他？”
殺害發妻……
這種事，倒像是魔君能做得出來的。
“所以……”
“我恨他，所以我臥薪嚐膽，為的就是有朝一日，為我母親報仇，也為我自己報仇。”月淺璃終於說到了重點。
“你恨他？”墨辭問道，“可他是你父親。”
“是我父親，我就不能恨他了嗎？”月淺璃故作無奈一笑，“除了血緣關係，我與他也不過是名義上的父子罷了。”
“這層關係，倒是顯得可笑了。”
聽她說完，墨辭沉默了一下，略微波動的眼神不知裝著些什麼情緒。
月淺璃看了他一眼，道：“墨辭，你我都與魔族有深仇大恨，倒不如聯合幹翻它？”
墨辭半信半疑：“你當真是這麼想的？”
“我看著，像是在開玩笑？”她笑了笑。
墨辭冷不丁打量了她一番，深邃的眸色，仿佛能洞察一切。
須臾，月淺璃被他盯得有些發毛，眼神閃避了下，明顯有點心虛。
須臾，他開口：“你不是夕言，你是誰？”
月淺璃心裏“咯噔”了一下，掩飾道：“開什麼玩笑，我不是夕言還能是誰？你……”
刷！
話還沒說完，墨辭輕拂袖，一道輕盈的勁力將她臉上的金羽麵具取下。
哢嚓——
隨之，發冠掉落，三千青絲披散而下，露出那張嬌俏可人的小臉。
風華絕塵，驚豔奪目。
看著那飄散的長發，墨辭驚詫在了原地。
女子？
他隻猜到眼前這個人不是夕言，卻不曾想，她竟還是個女子。
女扮男裝？
嗬，還真會玩。
月淺璃視線躲閃，這一刻，除了尷尬就隻剩無語凝噎了。
腦海中，傳來宿清的聲音：“月姑娘，你……”
“怎麼辦？”她在心底默默問道，“以前，墨辭有沒有見過夕言真容，我……我還有沒有必要繼續裝下去？如果讓墨辭知道實情，會不會影響他後麵的命數？”
宿清：“……”
一下子問這麼多問題，他都不知道要先回答哪個了。
“宿清？”
“咳咳，倒是不會因此影響命數。”宿清認真解釋道，“而且我看，都到了這個份上了，你還是放棄掙紮吧。”
再裝下去，鬼神也不會信啊。
不會影響命數？
那就好……
“你果然不是他。”墨辭聲音清冷。
“我……”
“你是誰，為何要冒充夕言？”墨辭麵無波瀾，冷冷問著，“夕言他人呢？”
“你還挺關心他的？”
“我隻關心他死了沒有。”
“死了。”
“嗯……那就好。”
“你這就信了？”月淺璃調侃道，“不懷疑一下我的話是真是假嗎？”
墨辭不置可否：“這等好事，我當然寧願相信是真了。”
月淺璃：“……”
這算什麼破理由？
墨辭又瞥了她一下：“你要是敢騙我，我就把你舌頭割下來。”
明明是溫和語氣，卻透著幾分病嬌感。
“別那麼暴力血腥。”月淺璃教育他道，“男孩子要溫柔點才招人喜歡。”
“關你什麼事？”
“我……”月淺璃被他一句話噎住了。
內心怒火翻滾，卻還在勸慰自己：淡定，他現在還是個半大的孩子，何必跟一個熊孩子計較？
淡定，淡定！
但，還是忍不住有點氣。
“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。”墨辭又將話題繞回來了，“你到底是誰？”
漆黑如墨的眼神落在她身上，似乎要將她看透。
月淺璃出言：“我說了你不信怎麼辦？”
“說來聽聽。”
聽了，才知道能不能信。
月淺璃也不再賣關子，壓低了聲音：“其實，我是你未來娘子。”
未來娘子？
墨辭心生驚異，神色未變：“是嗎？”
“嗯。”
“真的假的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