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裁蹙眉:“你一個大男人,要什麼胭脂水粉?”
他也是個大男人,怎麼可能會有女人用的那些東西?
墨辭怔了怔。
看他這反應,應該是沒有。
便沒再理會他,吩咐鬼使取來了胭脂水粉。
正好這時,傷口包紮完了,墨辭起身,將衣衫重新穿好。
接著……青裁便看著,他拿著那胭脂水粉,在臉上塗了半天。
手法,還挺嫻熟。
青裁:“……”
這妖孽要胭脂水粉,還真是自己用的啊!
“你這麼一塗,臉色的確好看了許多。”青裁眼睛都沒眨一下,看呆了。
他負著傷,還剛失了神靈之軀,臉色蒼白得跟鬼一樣。
拿胭脂水粉遮一下,是怕他娘子看了擔心吧。
真有他的……
這也想得出來。
一番“喬裝掩飾”過了後,墨辭便匆匆離開,往寢殿去了。
踏入內殿,榻上的人已然蘇醒,臉色也較前兩日好看了許多,恢複了血色。
“九歌……”
見墨辭靠近,月淺璃起身,伸手抱住他,小腦袋順勢紮入他懷裏。
墨辭坐在床邊,將她往懷裏攬了攬。
“九歌,你沒事吧?”月淺璃抬首,擔心受怕地問她道,“你的傷……”
她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。
隻記得,昏迷那日,墨辭受了很重的傷,還流了很多血。
她一直都記掛著。
哪怕這些天昏昏沉沉,還時常會夢魘,夢到他渾身血跡,跌入地獄深處。
醒來時,也被嚇得不輕。
所以,才想趕快見他一麵,確認他相安無事,她才能放心。
“我好著呢。”墨辭對她淡淡一笑。
月淺璃的小手,輕撫上他的臉:“你的臉色,看起來有些憔悴,我給你把把脈……”
“這幾日擔憂過度,沒怎麼合眼,才會如此。”墨辭握著她的手,解釋道,“別擔心我。”
“倒是娘子,可讓我擔心壞了。”
他聽聞,小清歡出生得十分艱難,幾乎九死一生,娘子……一定受了許多苦。
“我沒事了。”月淺璃唇角微揚,“我們的小清歡……”
“在這呢。”
墨辭起身,將一邊搖籃裏的女嬰抱了過來,抱至她跟前。
小家夥剛吃完奶,睡得正熟,精致小巧的五官,十分可愛。
月淺璃接過他懷裏的小人兒,不由得駐目多看幾眼,眼底都是歡喜。
這是,她和九歌的女兒。
“我娘子對我可真好。”墨辭桃花眼微挑,笑意盈盈道,“給我生了這麼可愛一個女兒,你看,她的嘴巴和鼻子多像你?”
言語中,盡是寵溺。
月淺璃勾唇笑了笑,轉而問道:“小清歡她……心跳可好?”
小清歡的心髒,是元心丹做的,哪怕足月出生,都可能會出問題,更別說是早產。
她擔心,這孩子心髒會有問題。
“能吃能睡,好著呢。”墨辭應道,“不信,娘子自己看看就是了?”
月淺璃抬手,用靈力探了探她的脈象。
果真,十分平穩。
可不知為什麼,就是有些不對勁……
“神靈之軀?”月淺璃微微一驚。
這小家夥,竟是神靈之軀!
不僅是神靈之軀,她才隻是個繈褓嬰兒,靈力,竟已是大神域一重天了!
“嗯……”墨辭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,“我和娘子都是神靈之軀,咱們的女兒剛出生便也是如此,不足為奇啊。”
盡管如此,月淺璃還是有些詫異。
這小家夥,剛一出生,天賦和靈力便如此逆天,日後的成就,定能超過她和九歌。
可是……
“九歌?”月淺璃看了他一眼,“你該不會給咱們女兒渡了點靈力吧?”
就算一出生就是神靈之軀。
按理來說,小清歡的靈力,也應該隻在小神域一重天左右。
怎麼會……
墨辭笑了:“是啊。”
“你……當真給她渡了靈力?”月淺璃頓時擔憂了,“為何?”
墨辭解釋道:“小清歡是早產,剛出生時身子有些弱,我就隨手給她渡了些靈力。”
神靈之軀這件事,以後再慢慢說給娘子聽吧。
現在,娘子的身子還虛弱著,他不想因這件事,而刺激到了娘子。
“原來如此……”月淺璃半信半疑點了點頭,“你又是給我渡靈力,又是給咱們女兒渡靈力,定耗費了不少靈力吧?”
畢竟,他也有傷在身。
這兩日她雖昏迷著,但也能覺察到,他時常會給自己渡靈力。
他的氣息,從未離自己太遠。
所以這些天,她睡得一直很安穩。
“嗯……”墨辭搖了搖頭,“我靈力還多著呢,哪有那麼容易渡完?”
月淺璃被他逗笑了:“話也不是這麼亂說的,我隻是希望,你也能在意你自己的身體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他輕聲答應,“娘子的話,我一定牢記在心。”
月淺璃這才滿意,接著又問:“對了,那天……”
墨辭知道她想問什麼:“他們都死了,璃兒不必記掛在心。”
“都死了……”
月淺璃心裏的大石頭落地:“死了就好,就怕,他們不久便會卷土重來。”
墨辭不置可否一笑:“那群蠢貨最近在跟暗閣玩過家家,估摸著,暫且無暇顧及我們。”
有暗閣轉移他們的注意力,也好……讓他盡快將傷養好了,實力才能恢複巔峰。
“過家家?”月淺璃秀眉微蹙,“那萬一落神宮惱羞成怒,對暗閣出手怎麼辦?”
“那再好不過了。”墨辭點了點頭,“我可準備了大禮,等他們光顧,倘若他們不來,才是真讓我失望了呢。”
平靜的眸子裏,劃過一絲冷然的殺意。
那群蠢貨鋪天蓋地地去找暗閣,找了好幾天也沒有一點音訊。
他實在看不下去了,派暗影使偷偷走漏了點風聲,才讓落神宮找到。
就怕他們不敢去呢。
望著墨辭信心十足的眼神,月淺璃便知他心裏早有數了。
“好了。”墨辭繞開了剛剛那個話題,“璃兒,我們不提那麼煞風景的事了,娘子昏迷了這麼久,一定餓了吧?”
“嗯……好像是有一點。”
“想吃什麼,我去給你做?”
“我……”
“咳咳,陛下。”旁邊的丫鬟聽不下去了,弱弱插話道,“您還是下令,讓廚娘去做吧,冥後身子才剛好,受不得刺激。”
說完,就被墨辭瞪了一眼。
她什麼意思?
怎麼現在,連一個丫鬟都可以嘲諷他的廚藝了?
太氣人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