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淺璃嘴角抽搐了一下：“……”
四種貨幣……這中洲，聽起來好像還挺國際化的。
見她不說話，男人出言解釋道：“你也知道，鴻蒙界分四大勢力，四大勢力的貨幣都不相同，但都可以在中洲使用。”
“人族用靈魄石為通用貨幣，妖域用玄骨石，魔界用暗紋石，冥界的通用貨幣，則是冥幣。”
聽見“冥幣”二字，月淺璃險些沒繃住，轉而正色道：“有什麼拿什麼，別廢話！”
這群人，可真夠磨嘰。
“是、是！”
男人臉色慘白：“別殺我，別殺我，我給你，都給你就是了。”
說罷，幾個人搜刮了一下，一共搜出幾千塊靈魄石，幾塊錢玄骨石和暗紋石，十多塊冥幣，一些黃金珠寶。
雖然有些寒酸，但讓他們在中洲待一段時日，該是足夠了。
“就這麼些，難怪要去靠打劫為生。”月淺璃搖了搖頭，忍不住吐槽道。
那男人欲哭無淚：“姑奶奶，給我們留點吧，否則，今晚都沒錢吃飯了。”
“給我們留點吧！”
接著，其他幾個劫匪也開始磕頭懇求。
本以為遇上了兩隻小雞仔，可以好好宰一刀，誰知道會踢上鐵板啊。
真是千不該，萬不該……
月淺璃對他們投去一個嫌棄的眼神：“好啊，回答我的問題，我就給你們留幾塊。”
“你說，你說？”
“你們知不知道，虛妄之林在什麼地方？”月淺璃問了出口。
聽見“虛妄之林”這四個字，不僅那幾個人，連墨辭也微微變了臉色。
璃兒問那個地方做什麼？
“虛妄之林啊。”男人想了想，“那個地方危險的很，就算是天神去了，也未必能討到好處，不想死你們還是別去了。”
心裏想著，就算是送死，也先把我們的靈魄石還回來後，再去吧。
“回答我的問題。”月淺璃不耐煩道，“別說廢話！”
男人嚇得一哆嗦，急忙道：“那、那個地方離清月鎮還遠著呢，就在中洲正北方，乘靈獸過去，恐怕也要一個多月。”
“正北方……”月淺璃若有所思地重複了一遍，心裏似乎有了些底。
中洲正北方那邊，是靠近魔界了。
“姑奶奶。”男人小聲催促道，“該說的咱們都說了，你是不是可以……”
啪——
兩塊靈魄石丟在地上，月淺璃看都懶得看他一眼：“拿著滾吧。”
兩塊靈魄石，也夠他們粗茶淡飯吃一天了。
“多謝，多謝姑娘！”
幾個劫匪又連連道謝，似是已很滿足，拿著靈魄石灰溜溜地跑了。
他們走了，墨辭才啟唇問道：“璃兒，咱們去虛妄之林做什麼？”
月淺璃早已想好了借口，平靜道：“聽聞虛妄之林生有赤嬰果，入藥興許能壓製你體內的寒氣，所以隨口問了問。”
墨辭眸色微微轉了轉，大概是覺得，她的目的不止如此。
正要繼續問，月淺璃卻先開口了：“天色不早了，我們先找家客棧落腳吧。”
雖然她想早些去虛妄之林，先將地勢熟絡清楚，但今日實在太晚，不宜繼續趕路。
“嗯。”
墨辭也就沒再多問。
往清月鎮深處去，依舊是處處混亂，大陸各處的人都有，人來人往，絡繹不絕。
街上的那些“黑客棧”，竟一一都爆滿了，最後，他們尋得一家坐落在偏僻角落的小客棧。
裏麵透著些許陰氣，一看便知，這客棧是冥界鬼開的。
“咳咳。”見有人踏入，一道冷漠的女聲警告道，“人類不得入內，入者，殺！”
刷刷刷——
話落，客棧裏的男鬼女鬼，紛紛抽出刀劍，仇恨之意一湧而上。
大概猜到會這樣，月淺璃將藏在掌心的靈液偷偷打開，遮掩了下自己身上的氣息。
然後開口道：“我們不是人類，我們是妖。”
“妖？”
那一襲紅衣、容顏豔麗的女鬼老板娘走近，打量了他們二人一眼。
感知到了妖獸氣息，她的態度才好了些許：“罷了，隻要不是人類，就饒你們一命。”
接著，又話鋒一轉道：“不過，你們並非我冥界之鬼，要入客棧，得先給我們冥帝大人上炷香，磕個頭，以表敬意。”
“啊？”月淺璃心生錯愕。
我一個妖，隻是住個客棧而已，還要給你們冥帝大人磕頭？
要是個真的妖，恐怕得當場翻臉了吧。
難怪這客棧沒人來。
順著那女鬼眼神示意方向，隻見客棧內正中，供著一尊冥帝的尊像。
凶神惡煞，一言難盡……
除了那把琴還有幾分相似外，完全看不出是同一個人啊。
月淺璃嘴角抽搐了一下：“你們這尊像與實物不符，就算上了香也會不靈的。”
這些鬼，怕是從未見過自家陛下，還被人族那些人洗腦了吧。
女鬼橫了她一眼，沒好氣道：“你隻是個妖，磕頭就免了，入老娘這客棧，這香，還是一定要上的！”
她語氣堅決，半分不讓步。
“好吧。”月淺璃沒太在意，隨口答應了下來。
反正她又不吃什麼虧，上香就上香吧。
於是，月淺璃便拉著墨辭的衣袖，兩人走近了些。
墨辭隨手點燃了兩隻香，遞給她了一支。
四目相對，月淺璃接過香火，見他如此淡定地給自己上香，不由得無奈笑了笑。
殊不知他心裏正在想，改天讓無冥派個鬼使來，將這尊像砸了，換個好看點的。
看他們態度還算不錯，女鬼麵上的表情舒緩了些，揮了揮手道：“來人，去給兩位客官準備兩間客房吧。”
“一間即可。”月淺璃糾正道。
於是，另外一隻女鬼便在前麵帶著路，帶二人上了樓。
這客棧周遭，處處荒涼詭譎，氣氛壓抑。
樓下安靜後，紅衣女鬼掃了眾人一眼，出言道：“今晚，你們可都給老娘守好了，不要讓一個人類進來，否則，一個疏忽，咱們整個客棧都得灰飛煙滅！”
她語氣很認真，不像是在開玩笑。
尤其近日，人族與冥界的關係越發緊張了，他們是在不好過啊。
“是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