冥帝,他非殺不可!
至於月淺璃,也非廢了不可。
月淩天看了眼窗外的夜色,仿佛在自言自語:“璃兒,別怪父親,父親這麼做,隻是想讓你安心做個廢物罷了。”
他的眸中,多是不安與神秘。
……
幻宗。
飯桌上,蘇晚恰好坐在月淺璃對麵。
見她一手翻著《百草譜》,一手吃飯,懷裏還抱著一條小黑蛇,看起來心不在焉的。
“咳咳。”蘇晚不由得出言道,“月姐姐,你怎麼了,幹嘛整天抱著一條小蛇?”
月淺璃回過神來,卻沒聽清他剛剛在說什麼:“我吃飽了。”
說罷,她便起身離開了。
“奇怪了。”蘇晚看了看她的背影,與月承羿相對視一眼,“月兄,你不覺得,月姐姐這幾日總是心不在焉嗎?”
“嗯。”
“她是不是哪裏不舒服?”
“我去問問。”月承羿也不多言,起身追上去了。
鍾靈院。
月淺璃坐在窗邊,悉心給小黑蛇換好了藥,包紮好了傷口,還打了個漂亮的蝴蝶結。
她百無聊賴地趴在桌子上,一瞬不瞬注視著沉睡中的小黑蛇,淡淡道:“真不知,你什麼時候才能醒過來。”
不過,眼看他的傷勢快痊愈了,應該很快就能蘇醒了。
前幾日滄桐林一戰,月淺璃也算一戰成名,她的大名,已成了天冥大陸耳熟能詳的存在。
大陸上那些大大小小的勢力,一部分對幻宗變得越發恭敬,一部分有目的,親自登門造訪或者來信,要跟幻宗建交。
也有一部分宗門帝國不服氣,暗戳戳在計劃著,如何搞垮幻宗。
當然,這些瑣事,月淺璃是一概不關心,如數交給了蘇晚和哥哥。
這幾日,她傷勢恢複得差不多後,便繼續開始修煉。
修煉之餘,就是翻閱《百草譜》,尋找種植冰雪蓮的方法。
咚咚咚!
這時,敲門聲傳來,伴隨著月承羿的聲音:“璃兒,我可以進來嗎?”
“進來吧。”
得到了妹妹的應允,月承羿才推門而入,見她正出神,便問道:“璃兒,你怎麼了,是不是傷勢還沒好全?”
“我沒事了。”月淺璃平靜道,“隻是這幾日,心裏雜亂的東西有些多,想靜一靜。”
月承羿輕輕點了點頭:“原來如此。”
他雲步輕移,靠近了些:“璃兒,如果你有什麼心事,也可以盡管告訴我。”
月淺璃出神般看著窗外,漫不經心問道:“哥哥,你說,父親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人?”
“父親?”
月承羿怔了怔,便回答道:“他是一個剛正不阿、溫柔良善的人,對自己的家人,更是願意付出全部。”
“是嗎?”月淺璃笑了笑。
確實,她記憶中的父親,也是哥哥所說的模樣。
可是,那日夜裏所見的父親,卻跟他記憶中的有所不同。
究竟哪一麵,才是真的?
“當然了。”月承羿點了點頭,“你興許不記得了,你四歲那年,發了場高燒,險些喪命,那時父親和母親在邊關,馬不停蹄地趕了回來。”
“他們回來時,你的病情已加重了,為了救你,父親給你輸了一半靈力,才將你從鬼門關裏拉回。”
說到這裏,月承羿笑了笑:“你還記不記得,你醒來第一句話,說了什麼?”
“什麼?”
“你拉著父親的手說,原來,隻要生病了就能見到你們了,真好。”
月承羿的話,頓時讓她回想起許多記憶片段。
記憶中,爹娘常年鎮守邊關,極少會出現,所以,她才格外珍惜能跟他們相處的每分每秒。
她記得,自己說出那句話後,從不輕易落淚的父親,竟哭了。
月淺璃回過神來,不由得露出苦澀一笑。
“璃兒。”月承羿又問道,“你怎麼突然問起父親來了?”
“沒事,就是隨口一問。”月淺璃沒多說什麼。
在沒弄清楚父親的立場前,這件事,還是暫且不要告訴哥哥吧。
既然父親在鴻蒙界,那她就努力變得更強,早日登上鴻蒙界,去當麵問個清楚!
……
翌日,月淺璃終於在《百草譜》上,找到了能讓冰雪蓮快速生長的方法。
冰雪蓮種下後,需一千年才能開花,但倘若能找到五種靈液,便能縮短這一千年的生長周期,直接開花。
五種靈液,也就是五個生長階段,每種靈液能縮短兩百年的生長周期。
看到這裏,月淺璃眼前一亮:“這下就好辦了!”
不用再苦苦等一千年了。
第一種靈液,名叫冰泉靈液,生長在高山之巔,喜寒,越是寒冷的地方,生長得越旺盛。
看到這裏,月淺璃頓時想到了滄桐林。
據說,滄桐林有一座海拔極高的雪山,隔著十多裏都能望見山頂。
那個地方,興許會有冰泉靈液!
於是,當日,月淺璃便帶著小白,一柄去了滄桐林。
上一次來滄桐林,她並沒有太深入其中,因而,所碰見的景象並不多。
這一次,她和小白步入了滄桐林深處,周遭的氣息變得越來越陰森了。
一路上,他們碰見不少靈獸,甚至還有五階以上的靈獸。
但好在最後,都有驚無險地解決了。
“小姐,你看!”小白指了指不遠處的山巔,“我們快到了,不如歇一會再上去吧?”
“不必。”月淺璃搖了搖頭道,“一會天色就黑了,我們現在就上去吧。”
“好。”
靠近雪山,氣溫越來越低,此處不便用禦風術和禦劍術,兩人隻得徒步往上爬。
小白跟在後麵,看著月淺璃急不可耐的背影,微微歎了一口氣。
他都累得氣喘籲籲了,可小姐看起來,還勁頭十足。
難道,這就是愛的力量?
然而,走了許多路程,月淺璃腿腳也有些軟了。
她抬眸看了看還剩一半的路程,又看了看幽暗的天色,便不願再停下來了。
指骨,已經凍得僵硬沒知覺了。
“小姐。”小白上氣不接下氣地追了上去,給她披上一件披風,“你慢點,當心滑坡。”
誰知,他剛說完,自己腳下反倒是一滑,直接摔了下去。
“啊……”
“小白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