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麼?”
這下,就連月淺璃也跟著震驚了。
國師,來跟月淺璃提親了?
開玩笑吧!
且不說國師是月曦的義父,而月淺璃殺了月曦,兩人應該有不共戴天之仇。
那東靈國國師,身份尊貴,神秘而又強大,時常戴著麵具,雖然沒幾個人見過國師的真麵目,但也能判斷出,國師年紀不小了。
至少,是月淺璃的父輩年紀。
他怎麼會突然想不通,來給月淺璃提親了。
難道是想故意拉攏,再殘忍虐殺了?
“國師駕到!”
伴隨著通傳聲,所有人都起身,頷首迎接。
國師是東靈國實力最強之人,皇上見了也要禮讓三分,更別說是太子了。
此時此刻,北堂禦黑著臉,心裏很不爽。
怎麼連國師也要來跟他搶女人?
下一秒,國師緩緩踏入內殿,身形高大,氣宇軒昂,戴著銀白麵具,周身都透著神秘而又深邃的氣場,令人不敢靠近。
身後跟著的幾個侍衛,抬著一箱又一箱珍寶,看起來誠意十足。
“見過國師!”
眾人紛紛行禮。
月淺璃站在原地,冷冷瞥了國師一眼,擔憂之意頓生。
看起來,國師相安無事,並無受傷,那墨辭會不會出了什麼事?
“我來跟大小姐提親。”國師看了月淺璃一眼,開口道。
他的聲音,低沉而有磁性。
“國、國師大人,您瘋了嗎?”月臨以為自己耳朵出問題了。
真的要提親啊!
國師勾唇淺笑,不語。
月淺璃上前去,與國師四目相對。
隔著咫尺的距離,她用隻夠兩人聽得見的聲音,質問道:“墨辭呢?”
“大小姐答應我的提親,我就告訴你。”國師的語氣,不緊不慢。
月淺璃更擔心了:“少廢話,快告訴我,你把他怎麼樣了?”
國師不回答她的問題:“跟我走。”
話落,月淺璃雙腳懸空,還未反應過來,就被他一把扛了起來,扛在了肩頭上。
月淺璃:“……”
耍流氓啊!
國師扛著月淺璃,轉身離開了內殿,一句話也沒留下。
“喂,站住,放下她!”
頓時,北堂禦心急了,化作一道殘影追了出去。
轉瞬間,國師扛著月淺璃,回了水月榭內殿,拂袖輕盈關上了殿門,還上了道結界。
砰——
“開門,你快開門,你想對本宮的太子妃做什麼?”北堂禦在外麵敲著門,十分急切,卻又打不開結界。
關上房門,月淺璃被放了下來,掌心的匕首朝國師麵門刺去。
去死吧,死流氓!
刷——
下一秒,國師修長的指骨輕輕捏住刀尖,指尖被劃出了血,麵容卻雲淡風輕。
“你快把墨辭交出來!”月淺璃冷冷警告道,“否則,就等著毒發身亡吧。”
她已在匕首淬了劇毒。
國師輕笑出聲,好似不在意:“怎麼,你好像很在意他?”
“你到底把他怎麼樣了?”
“殺了。”兩個字,波瀾不驚。
“你殺了他?”月淺璃心頭“咯噔”了一下,複雜的情緒,一湧而上。
墨辭死了……
國師啟唇:“嗯,屍骨無存。”
接著又補充道:“再也見不到他了,你是不是很失望,很傷心呢?”
他的話,頓時將月淺璃的情緒都挑了上來。
不安、內疚、後悔,還有……
如果不是為了幫她,墨辭根本無需蹚渾水。
可是,不對啊,永恒之約還在,如果墨辭死了,她還能活命嗎?
所有的情緒,都化作了怒火,迸裂而出:“我殺了你!”
月淺璃的匕首再次刺去,這一次,卻刀鋒一轉,避開對方的格擋,一刀將國師的銀白麵具挑了下來。
她倒要看看,這幅麵具下是人是鬼!
“哐啷”一聲,銀白麵具掉落在地,映入眼簾的,卻是一張妖孽絕塵的臉。
是他……
月淺璃愣住了:“墨辭?”
“是我。”他笑了笑,沒否認。
“墨九歌,你敢騙我!”月淺璃攥緊拳頭,恨不得一巴掌扇過去。
“不敢,剛剛隻是恰好為璃兒解圍罷了。”墨辭說罷,看了她一眼,“不過,璃兒聽見我死了,好像很傷心?”
月淺璃:“……”
死妖孽,原來剛剛是故意套她的話!
“是啊。”月淺璃沒好氣道,“我們已經簽訂了永恒之約,你要是死了,我也得死,我能不傷心嗎?”
這理由,聽起來還挺合理。
墨辭不置可否一笑:“口是心非的女人,是最可愛的。”
“坑蒙拐騙的男人,是容易被打的。”
墨辭:“……”
被她懟得詞窮,說不出話了。
“對了。”月淺璃又問道,“國師呢?”
既然眼前這個國師,是墨辭假冒的,那真正的國師又在哪?
“他啊。”墨辭慵懶搖著折扇,“已經被本座,奪舍了。”
“奪舍……”
這個詞,一般比較適用於陰間吧。
能輕鬆奪了一個靈王強者的舍,這妖孽的實力,恐怕比她想象中還要變態。
“所以,從現在起,你就是國師了?”月淺璃懂了他的意思。
“小璃兒,真聰明。”
國師行蹤不定,時常神隱,偌大的東靈國,也沒幾個人見過他的真麵目。
因而,國師被冒充,也不會有人覺察到什麼。
當然,能冒充國師的人,也定是有本事的。
倏地,指尖傳來一陣刺痛,紫黑色的毒血,自他指尖緩緩淌落而下。
是這丫頭剛剛在匕首上淬的毒。
“快把解藥給我。”他薄唇輕啟道。
月淺璃輕笑出聲,突然玩心大發:“好啊,解藥可以給你,不過,你得用值錢的東西跟我換。”
墨辭:“……”
這小丫頭,還會威脅人了。
“小璃兒,你也太絕情了吧?”
“誰讓你剛剛騙我?”就得讓他吃點苦頭!
她從空間中取出一枚晶瑩剔透的解藥,半開玩笑道:“解藥就在我這,你好好想想,有什麼值錢的東西可以跟我換。”
說罷,還露出一個腹黑的笑意。
“給我。”
“不給!”
“給我。”
“不給……”
剛說完,他欺身壓了過來,月淺璃華麗麗地被迫躺在地板上,隻見他居高臨下地打量著自己,饒有興趣。
躺在地板上,月淺璃能看見他若隱若現的鎖骨,白皙而又性感。
男人低沉的聲音,自耳畔傳來:“小璃兒,我一貧如洗,渾身上下,最值錢的就是本人,你莫不是……要我以身相許?”
他的聲音,蘇蘇麻麻的,很好聽。
空氣凝固,連彼此的呼吸和心跳聲,都聽得一清二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