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咚……”
“殺了他!”
不要……不要!
床上的人,不停的在掙紮著,額頭上已經有了細細麻麻的汗珠,整個人都在不停的顫抖,外麵的天已經微微亮,終於,那床上的人終於掙脫了噩夢,猛的坐起來。
“呼……呼……”
喘著粗氣,那人害怕的摸索著身邊的床鋪,意料之中的沒有任何人,抬頭看了一眼門外,也是什麼都沒有,仿佛剛剛發生的真的僅僅隻是個噩夢罷了。
那人鬆了一口氣,也不敢再睡下去,自己起來,將衣服穿上,推開門。
院子裏已經有宮人在打掃衛生,看到她的身影,都低下頭,說了一句,“娘娘早安!”
那人就是蕭千歌,她一一的點頭回應他們。然後她想到可昨天晚上的事,因為吃了點東西犯了困,也未等到贏燼回來,就睡著了,迷迷糊糊中感覺到贏燼過來了,最後她因為太困了,就睡著了。
沒想到會又會做那個噩夢,在夢裏,她看不清說話的那人的臉,逃不開,躲不掉,若不是知道那是夢,她可能還不會那麼快醒來。
醒來後,蕭千歌第一個想的就是找到贏燼,跟他說這件事情。隻是轉念一想,不能拿這種小事去找贏燼,贏燼現在很忙,不能讓他更加辛苦。
所以,蕭千歌打算找苗蟬衣,讓她給自己開點藥,全當安神用了。
到了苗蟬衣的房間,蕭千歌輕輕的叩響可房門,不大一會兒,門就打開了,苗蟬衣一副沒睡醒的樣子,看到是蕭千歌,愣了一愣,趕緊回去換了一套衣服。
“娘娘,你怎麼來了?我還沒收拾好啊!”
覺得丟人的苗蟬衣,一副生無可戀的控訴著蕭千歌。
“嗬嗬,我哪會知道你還在睡啊,我找你有事。那個噩夢,昨天晚上又出現了,你有什麼辦法不讓我做噩夢嗎?”
捂著嘴,蕭千歌笑了笑,對於苗蟬衣這樣子,她覺得挺好笑的。當然,很快就正經起來,說明了來意。
果然,聽到蕭千歌說的話,苗蟬衣眉頭一皺,連忙上前一步,抓起蕭千歌的手腕,仔細把脈了一番,然後才鬆了一口氣。
“千歌,你最近還是放鬆一下心情吧,不然心情鬱結,也會影響睡眠質量的,肯定會做噩夢的,而且你現在還懷著孩子,心情壓抑,也會讓孩子發育不良的!”
聽到是這個原因,蕭千歌心裏也鬆了一口氣,心情壓抑這個問題,也很正常,失憶後,第一次住在皇宮,根本沒法接觸到外麵的世界,心情能舒暢的起來才是有問題的,而且,要不是有苗蟬衣在,估計蕭千歌的心情會更差。
“好,我知道了,我會注意的。”
然後苗蟬衣點了點頭,為了讓蕭千歌心情舒暢,她就把昨天蕭千歌離開後,宴會發生的事情,當成一個故事說給了蕭千歌聽,果然蕭千歌很感興趣,兩人就直接在苗蟬衣的房間裏坐著聊了起來。
說到慧袌公主向林長安求婚的時候,蕭千歌萬分驚異的看著苗蟬衣。
“蟬衣,你不難受嗎?”
“啊?有什麼難受的啊,我知道長安不會娶她的,更不會愛上她,我為什麼還要吃醋呢!反而,因為慧袌公主的求婚,讓我更加確定了,長安是頂好的人物,值得我喜歡啊!”
沒想到苗蟬衣這麼豁達,蕭千歌很佩服。
“千歌,說實話,我非常佩服你!你看,皇上後宮那麼多妃子,你都能讓皇上愛上你,你也愛上他,這才是最讓人敬佩的啊!”
好像看出了蕭千歌心中所想,苗蟬衣緊接著又非常認真的看著蕭千歌,說出了自己心裏的想法。
“我,我也不知道,反正就那樣喜歡上了,事實上,我也不清楚皇上為什麼會喜歡我,我都忘了從前的事了。”
說到這裏,蕭千歌不免又有些沮喪,她真的遺忘了從前,她的心裏一直在不安,好怕這隻是一場夢,夢醒後,什麼都是假的。
“別擔心了,我發誓,你們以前也是相愛的,這絕對是真的!”
雖然苗蟬衣這麼說,卻也不算說謊,蕭千歌確實和贏燼互相喜歡,但是也不能不讓蕭千歌恨贏燼!不過,這話,苗蟬衣是不打算說出來的。
“嗯,謝謝你,蟬衣!”
莫名的信任苗蟬衣,所以她的發誓,很輕易的就撫平了蕭千歌心中的疑慮。
“娘娘——你怎麼在這裏?奴婢給你拿了早膳,在你的房間,快回去吧!”
正當蕭千歌和苗蟬衣兩人氣氛正好的時候,一道尖銳的女聲響了起來,房門也被人大力的推開。
原來是巧語,她今天特意起晚了一點兒,磨磨蹭蹭的去了蕭千歌房間,才發現人已經不見了。她第一個念頭是詭異的高興,她想著,最好是失蹤,被人綁走了,受盡折磨,再也不要回來。
但是轉念一想,蕭千歌要是不見了,他們還不大肆尋找的話,肯定會被皇上懲罰的,所以巧語先去了禦膳房,拿了蕭千歌的早膳,也算是給自己找了個借口。
再回去的時候,巧語假裝自己剛發現蕭千歌不見了。忙詢問了一下院子裏的宮人,宮人竟然告訴她,蕭千歌朝著西南方向去了。
巧語心中暗自發狠,麵上還是一派擔憂的模樣,急匆匆朝著西南方向走去,邊走邊喊,“娘娘,您在哪裏?”
到了苗蟬衣門口,巧語本來不想進去的,但是她看苗蟬衣不順眼,準備過去汙蔑苗蟬衣,結果一推門就看見蕭千歌也在這裏。
也是,這兩人關係一向很好,蕭千歌來這邊,肯定是找苗蟬衣的。
結果,脫口而出的話,非常的大逆不道,不過她一點兒也不懼,自從知道蕭千歌失憶了,她故意在她身邊裝作一位擔心主子的宮女,果然聽到她是蕭千歌以前的宮女,就又將她提拔上來。
之前,她故意做些出格的事情,想要借此試探蕭千歌的底線,果然發現蕭千歌已經忘了從前,也不敢對她怎麼樣。
景芳院已經要成了她的一言堂,所以,巧語就愈發大膽,除了贏燼在的時候,她是一個合格的宮女,除此之外,她根本就把自己當成主子了。
之前,巧語還害怕苗蟬衣,因為蕭千歌不會將她的事情告到贏燼那裏,但是苗蟬衣不一樣,後者也許會告訴贏燼。
可惜,現在她也知道了,苗蟬衣也不會告訴皇上,很有可能是皇上根本不聽她的話。
“巧語,你別忘了,你隻是個宮女,你這是什麼態度!”
還不等蕭千歌說話,苗蟬衣已經站起來,惡狠狠的看著巧語。說實話,她已經受不了巧語的陰陽怪氣和不知道哪裏來的自信。
若不是之前蕭千歌告訴她,不讓她鬧大的話,現在哪裏還有這什麼巧語的存在。
“你——苗蟬衣,你也別忘了你的身份,我是宮女不錯,你還什麼都不是。娘娘,奴婢勸你,還是跟奴婢回去吧,不要再給她麵子,她可是——”
“巧語,你閉嘴!”
本來蕭千歌不打算追究巧語的這些日子以來的過錯,結果她萬不該當她的麵,詆毀她的朋友,苗蟬衣。
被蕭千歌生氣的樣子,嚇了一跳,巧語是個欺軟怕硬的,尤其是在她根本毫無權利的時候,她低眉順眼的,不發一言,看上去是聽了蕭千歌的話。
但是在場的三個人都知道,巧語心裏肯定在憤怒,說不定還把蕭千歌狠狠的罵了一頓。
眉頭一皺,蕭千歌再考慮要不要將巧語送走,有這麼一個不識好歹的宮女天天在她麵前,刷存在感,她的心情也會變得很差的好嗎!
“你下去吧,下次再犯,就自己去內務府吧!”
“是。”
之後,巧語不甘不願的離開了。
苗蟬衣看著她離去的背影,歎了一口氣。
“千歌,你為什麼還留著她,我不信你沒看出來她眼中的野心。”
比起苗蟬衣的憂心忡忡,蕭千歌倒是心情不錯,也開口給她解釋了一番:“我知道,從第一次見麵,我就知道她的小心思。雖然不知道她對我的怨恨是從哪裏來的,但是並不代表我會以德報怨。主要還是,在這宮裏,也就剩她一個是我沒有失憶的時候的宮女了,我要從她那裏找找之前的蛛絲馬跡。”
“那你找到了嗎?”
聽到是這個原因,苗蟬衣也不緊張了,既然蕭千歌自己有主意,她就支持。
“差不多,不過我更在意的是,如果那位蘇貴妃那麼恨我的話,在將景芳院其他的人都殺了的情侶下,為什麼獨獨留下巧語。據我了解,巧語之前在我這裏,可是一個二等丫鬟,這職位,可不低啊!我懷疑,巧語肯定是和那位蘇貴妃達成了某項協議,這才是我忍受她在我麵前蹦躂的最根本原因。”
蕭千歌喝了一口茶,眼神深邃的盯著某一處,將自己的猜測說了出來。
“原來如此。”
聽完蕭千歌的話,苗蟬衣也若有所思的點點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