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幾日天氣陰沉沉的,好像隨時又會下冰雹,也幸好有能耐的人,夜觀天象,發現暫時不會降臨天災,大約是冬季總有這麼幾天罷了。
但是贏燼對這樣的天氣不太滿意,惡劣的天氣到時候會影響軍隊的發揮。
雖然林長安保證了,他的大軍不在乎這樣的天氣,在邊境,更惡劣的天氣他們都經曆過,所以這次絕對不會有問題。
不知是不是多年來的夙願終於要實現了,贏燼看著大軍堅毅的神情,仿佛置身夢裏,真實的虛幻著。
“皇上,大軍不日將抵達京城外四裏地。”
前方的探子來報,拉回了贏燼的注意力。
“眾將士聽令,抵達目的地後,所有人都聽候林將軍的指揮,朕靜候著你們凱旋歸來。”
將虎符交給了林長安,贏燼眼神中的信任非常明顯,林長安握住虎符的那一刻,感受到的除了信任,還有沉甸甸的責任。
“臣,定不辱使命!”
然後,贏燼就看著林長安率領大軍朝著京城進發。
而想來,京城裏的蘇洪波也該知道他到來的消息了。
“大人,林長安帶領一萬大軍朝著京城襲來,請大人定奪!”
這個探子,曆經千辛萬苦才終於見到了蘇洪波,明明就要火燒眉毛了,而蘇洪波竟然還有心情在下棋。
“嗯。”
等了好久,才等來這麼一句,探子立馬不慌了,沒看到大人勝券在握的樣子嗎?他們這些下人,還是保護好自己吧。
事實上,蘇洪波根本就沒有他表現的那麼平靜,因為就在剛剛,他得到了消息,練兵場出了問題,恐怕根本來不及支援京城。
現在,他在心裏不停的怒罵蘇三,之前所有的消息都是蘇三去傳達的,這麼久了,都不見蘇三來見他,蘇洪波很難想象他會背叛自己。
當及命令士兵去把蘇三抓來,他自己下棋來平靜一下心情,就聽到探子來報,贏燼竟然這麼快,看來自己還是太小看他了,這麼多刺客都沒能讓他受一點傷害,難道真的是真龍天子,受到上天庇護?
想到這裏,蘇洪波又不甘心,憑什麼贏燼就該坐上這個位置,當年若不是他鼎力相助,幫他除了那麼多競爭對手,就憑區區一個贏燼,根本成不了事。
當然,蘇洪波自然不會忘記做了半輩子宿敵的鳳家,尤其是鳳家家主,他們兩之間可謂是不死不休。
最後,不還是他蘇洪波贏了嗎!不論是憑自己,還是憑女兒,都是他勝了,當年贏燼能聽他的話,如今他依舊能讓贏燼失敗,在他的掌控之中。
很快,派去抓蘇三的士兵會回來了,他們帶回來的蘇三,已經不成人樣了。
“怎麼回事?”
對於蘇三成這個樣子,蘇洪波有點詭異的沉默,他是讓人去抓蘇三,可沒讓人給他上刑啊!不過,看他這個樣子,也不太像是管家的手段。
“回大人,小人去的時候,蘇三已經是這個樣子了,看到小人,拚了命的從床上爬起來,讓小人救他,小人就將他帶過來了,路上問他什麼話,他都不說。”
無緣無故的被蘇洪波瞪了一眼,那個小士兵也非常的委屈,他真是是什麼都沒做,真的是一見到蘇三就是這個樣子了。
“蘇三,你有什麼話說?”
本來蘇洪波對蘇三懷疑的,但是一看到他這個樣子,也能大概猜到是被人折磨了,估計這些天一直在受折磨,肯定也沒法送信過來。
“主,主,主——”
“蘇三,老夫還沒耳聾,你竟然敢罵老夫豬,我看你是活膩歪了吧!”
還不等蘇三委屈的傾訴自己的痛苦,就被蘇洪波打斷了。實在是怨不得其他人會誤解,隻是蘇三現在的臉腫的跟個豬頭一樣,牙齒掉了好幾顆,說話都漏風,自然發音不清楚了。
“不是啊,大,大人,小人沒有啊!小人冤枉啊!小人對大人的衷心,日月可鑒,天地為證!”
被蘇洪波一打斷,蘇三才意識到自己幹了什麼蠢事,說話也不結巴了,非常快速的為自己辯解起來。
聽蘇三這麼一說,蘇洪波哪能不知道是自己誤會了蘇三的意思。
“到底怎麼回事?”
“回大人,就是之前小人找了的江湖人去刺殺贏燼,隻不過失敗了,小人就沒給他們銀錢,他們就日夜派人折磨小的,還不讓小的通風報信,把小的居住的地方給控製了起來,消息隻準進,不準出。大人,咱們的練兵場沒了,都出事了,現在一個兵都拿不出來了。”
得到了蘇洪波的準許,蘇三迫不及待的將自己心中的話說了出來。這些日子以來,不僅是身體上受到折磨,他的心裏上也在日日夜夜的受煎熬。
他是第一個知道四個練兵場已經出事了,隻不過,傳信的鴿子被那群江湖人當著他的麵,烤了吃了。所以,整個京城隻有蘇三知道的時候,他的內心很難受,也很後悔,早知道當初就不應該因為怕別人跟他爭奪權利,就將所有事情都攬在自己身上。導致現在,所有的消息都在他這裏,出不去了。
因為對蘇洪波的衷心,他趕緊將這個事情告訴了蘇洪波。
而蘇洪波呢,一聽到四個練兵場都沒了,差點沒氣暈過去。
“何時的事?”
強忍著一口氣沒吐出來,蘇洪波故作鎮定的問道。
“小的得到消息的時候,已經是半個月前了。”
說到這裏,蘇三小心翼翼看了蘇洪波一眼。
傳達消息的人,在傳遞消息的時候,練兵場已經是徹底淪陷了,所以現在過去這麼久了,他們根本沒有辦法力挽狂瀾。
“廢物!都踏馬是一群廢物!”
聽到這裏,蘇洪波也知道無法挽回了,心中的憤怒再也壓製不住,直接站了起來,將麵前的棋盤掀翻在地。
而蘇三,很不幸的,又被砸中了,他現在身上全是傷,一隻腿已經廢了,整個人躲閃不及,隻能跪趴在地,一臉驚恐的看著蘇洪波。
“大人,息怒!咱們還有機會,贏燼還在蘇城,咱們還有時間!”
“嗬嗬?看來你確實是個廢物,你踏馬不知道贏燼的大軍已經來到京城了嗎!”
多來年的休養,一線之間化為烏有,此刻的蘇洪波已經變得非常不可理喻,現在已經火燒眉毛了,在不想對策,他們都要死在這裏,他可不認為贏燼會不計前嫌的放過他。
“什麼?來了啊,怎麼來的這麼快!”
被蘇洪波臭罵一頓,蘇三一臉不可置信的盯著地麵,他上次得到的消息,還是他們被江湖上的事情絆住了身,怎麼就突然成了這個樣子?
“來人,傳我命令,全城戒嚴,召集城裏所有的年輕人,我要看到一支新的軍隊。”
想了想,蘇洪波還是不甘願就此認輸,眼神中透露出凶狠,他做了一個非常得罪天下人的決定。
“是。”
侍衛急匆匆的去傳命令,隻是心裏也不免的生出兔死狐悲的感覺。
等到全城被迫征兵的時候,京城的百姓們都非常憤怒,還不等贏燼回來,這京城已經是天怒人怨的地步了。
那些朝中大臣現在還在皇宮的大牢裏,雖然沒有被施刑,但是他們也很憋屈,現在外界什麼情況他們根本就不得而知。
隻是今天,他們都感覺到了異常,大牢中的獄卒急匆匆的走來走去,最後,隻剩下兩個年老的獄卒留在了牢裏,其餘的人都不見了。
幾個大臣對視一眼,都猜到了,很有可能是皇上回來了,而蘇洪波現在沒有兵力對抗皇上,不得不將所有的青壯年帶去充兵。
“許大人,看來,咱們的同床之誼也要結束了。”
外交大臣韓尚書,不由的對著禮部尚書的許尚書開起了玩笑。
“韓大人還是不要在耍嘴皮子功夫了,該想想蘇洪波那個老賊會不會將咱們家的那些孩子,也送去抵抗皇上的軍隊。”
許尚書到底是年紀大一些,想的也比較多一點。
他這一句話一說,大牢裏的人都沉默了,看來他們還是很讚同許尚書的話,因為這種事情,還真的是蘇洪波能做出來的事。
不管大牢裏的大臣如何擔憂,外界的風雲變化也不能受他們影響分毫。
在蘇洪波的命令下,整個京城的年輕人很快的就組成了一支臨時的軍隊,足足有兩千人。
這還是因為之前已經有一大部分的年輕人,已經當兵去了。
所以,現在蘇洪波手裏,大概隻有五千人馬,而且這五千人馬,真正想要跟贏燼的軍隊打起來的,隻有蘇洪波的親信大概一千人馬。
“大人,敵軍已經抵達京城的可觸及範圍,請大人定奪!”
還不待蘇洪波去進行一下威脅,探子已經再次過來給他彙報贏燼的情況。
沒想到他們那麼快,已經到了。
“所有人,隨我去城牆。”
顧不得其他,蘇洪波趕緊帶著人往城牆趕去,在出皇宮之前,蘇洪波突然想到了什麼,又停了下來,對著身邊的一個親信,低聲耳語了幾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