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茱她們聽到北明晗說是威遠侯府都驚了一下,再踹了他一腳,便停下來,盯著已經認不出五官的男子,不由得憤怒。
孟羽兮倒是有些意外,她沒有想到會是威遠侯府,她好像沒有得罪威遠侯吧?麵上過狐疑了兩秒,頓時想起來威遠侯老夫人想要自家孫女當太子側妃,反而被賜婚嫁人當繼室。
難不成因為這個便對她懷恨在心?
可威遠侯府如今已經沒有了兵權,不過是一個空殼,哪裏來的膽量對付她?
且還在清明寺廟放蛇引起這麼大的動靜,且不說這麼多百姓都受了傷,肯定是要驚動官府的。而且她們幾人還在這裏,朝廷必定是要追究的,所以威遠侯府這是要主動放棄侯爵之位?
因著水蛇鬧事,百姓們受了驚嚇,拿到銀兩又得到了驚喜,大家又驚又喜,紛紛都離開清明寺廟回家。
北雲煦讓官府留下來清理現場,北明晗送崔茱回去,雖然崔茱有些不願意,但她也打了這人一頓,剩下的事情有太子殿下,她便隻好跟著北明晗回去。
溫檸看了看這人,沉思了許久,跟孟羽兮說了一會兒話,孟羽兮讓太子府的侍衛送她回去,她也沒有多留便離開了,孟瑩瑤不情願,但還是被太子府的侍衛送回去了。
崔世子見多識廣,看著侍衛抓上來的水蛇,仔細瞧了瞧,便告訴北雲煦說,"太子殿下,這是鳶尾蛇,雖然是水蛇,但這種蛇咱們京城不應該會有。"
北雲煦挑眉,望向崔世子詫異地問,"鳶尾蛇?"
"嗯。"
崔世子先前為了寫話本,時常有空就出去走走,特別是千奇百怪之物,尤其是罕見的東西,他尤為喜歡,恰好這鳶尾蛇他曾經見過。
"鳶尾蛇準確來說是海蛇,在凶猛的深海中生存慣了,反而這種湖水,不利於它們的生存。咱們京城湖水多,卻並沒有深海,所以鳶尾蛇不太可能出現在京城的水域裏。"
"除非有人將它們引來,但這種蛇習慣了猛浪,也非普通的海域有的。"
孟羽兮卻是皺眉,看向他們狐疑道,"依照世子所言,即便是有人將鳶尾蛇引來,可這種海蛇遠在大海之中,怎麼就能引來這麼多海蛇?"
"洪災。"
崔世子聞言,頓時想起來什麼,挑高了眉毛,看向他們說,"鳶尾蛇遠在大海之中,但一旦發生洪災,大量的洪水爆發,是有可能將大批的鳶尾蛇衝到附近的水域。"
"洪災?"
孟羽兮和北雲煦對視了一眼,兩人都心有猜測,"福州不是正在鬧洪災,且福州跟京城連著水域,若是這些蛇從福州引過來,也未必不可能。"
提到福州,兩人都想到了福州刺史府,想著莫不是刺史府要有動靜了,可又覺得不太可能,昭王府都沒有行動,這會兒刺史府出手對付他們,豈不是打草驚蛇?
倘若玉家和刺史府真有所圖謀,可這些年隱藏得極好,又怎麼會忽然鬧出這麼大的動靜。
"把他送到大理寺,帶人將威遠侯府圍起來,一個人都沒有放走。"
"是。"
北雲煦見孟羽兮微笑著看過來,輕輕扶著她的肩膀柔聲說,"孤會調查清楚,福州那邊孤會讓孟學士盯著,還有玉二公子在呢,倘若真是刺史府,那昭王府,也要有所行動了。"
"嗯。"
清明寺廟出現鳶尾蛇,咬傷了不少百姓,頓時傳遍了京城,讓百姓驚愕的是,太子殿下和太子妃也在清明寺廟,且還傳此事跟威遠侯府有關。
頓時流言四起,最後傳出了威遠侯府要刺殺太子妃。
聖上得知清明寺廟的事情,龍顏大怒,讓刑部將威遠侯府查封,撤了威嚴侯府的爵位,一幹人等全部入獄。
他好不容易等來了皇孫可抱,豈能讓人打上主意了!
這件事情必須嚴查!
寧安侯府知道了清明寺廟的事情,大夫人著急地來了一趟太子府,見孟羽兮沒事,她便安心了,叮囑她這段時間就莫要出去了,好好待在太子府。
孟羽兮很是乖巧地應下了,但當天晚上就走了一趟刑部,不過有孟澤希親自陪著她,北雲煦也放心。
"陛下!"
"我們威遠侯府為了北冥,馬革裹屍,我的夫君孩子全部都戰死沙場,陛下,您不能這樣對我們!"
"陛下!"
"您這樣如何對得起我們威遠侯府!"
孟羽兮剛走進去牢房,就聽到刺耳的喊聲,頓時擰眉,一旁的衙役忙說,"老夫人從昨天關進來到現在,就一直喊,陛下雖然撤了威遠侯府的爵位,可老夫人畢竟是威遠侯的原配夫人,我們也不好對她動刑。"
"嗯,我知曉了,將窟小姐帶過來吧。"
孟羽兮沒有搭理老夫人的哭喊,直接坐在刑房,讓人將那位想當太子側妃的窟小姐帶上來。被他們抓到的士兵,扛不住大理寺的刑法,招認了是窟小姐指使他做的。
但孟羽兮還是覺得窟小姐背後有人指點,不然鳶尾蛇從哪裏引來的?
威遠侯府如今不過是空殼,可沒有有本事從福州將鳶尾蛇引過來。
窟小姐披頭散發地被衙役帶上來,她看到坐在上位的孟羽兮,心生怨恨,想要上去撲她,卻被鐵鏈鎖住,動彈不得,隻能用言語辱罵。
"太子妃可真是命大。"
"既然你不否認,本太子妃也懶得跟你廢話。"
孟羽兮很是幹脆,勾了勾唇瓣,指著刑房裏的刑具,看向衙役說,"把這裏的刑具都給她用一遍,直到她能說出本太子妃想要聽的。"
窟小姐愕然了一下,看到陰森可怕的刑具,下意識顫了顫,隨即怒瞪太子妃,"我的祖父,父兄皆為了北冥戰死,我乃功臣之後,太子妃你憑什麼對我用刑!"
"動手。"
孟羽兮毫不動容,靠在椅子上喝著養生茶,淡淡地瞥過掙紮著的窟小姐,聽著她亂叫,直接讓人將她嘴巴封上。
窟小姐被拷在石架上,看著衙役拿上來的刑具,還沒有靠近她,就被嚇得濕了衣服,她忙驚恐地說,"是,是福州刺史府的大小姐!是她!"
福州刺史府的大小姐?所以,果真是刺史府動手的?
孟羽兮還有些詫異,她記得楊刺史府的二小姐才跟玉家有關係吧?怎麼是大小姐吩咐的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