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瑩瑤聽著兩情相悅,傻愣了一會兒,隨即看向笑得極為孟浪的金七公子,氣得要抬腳踹他,但看在今日是他的生辰,空中的煙火又那麼美,便忍忍算了。
金七公子就拿著金色小狐狸,一會兒看看煙火,又瞄瞄孟瑩瑤,臉上的笑容邪魅中又有溫柔。
孟羽兮和北雲煦一行人陪著金七公子用完晚膳,大家再吃了點心,說了一會兒話,便各自回家了,金七公子也很貼心,擔心天色太晚,讓金家的侍衛送幾位小娘子回去的。
即便知道她們都有護衛,但金七公子還是讓人送他們,崔茱她們也沒有拒絕這份好意。
回去後,北雲煦又開始忙著朝政,不過福州水患的事情因為有孟京墨守著,上遊的提防沒有被衝破,城中也暫時安全。
上遊和下遊的洪水疏通,工部也在想法子,就是暴雨洪災過後的病疫是最為讓人頭疼的。
"所以,玉二公子也要去福州了?"
玉二公子點點頭,"福州的暴雨還在下,好在上遊沒有淹沒,但福州水患過後便是病疫了,聽說難民中感冒發燒者人數持續上漲,連著城中都有不少人家都感染了。"
"目前福州官府雖然將發燒的村民都另外安置,但每天城中發燒的人數不少,附近縣城的大夫能去的都去了,太醫院的太醫也去了四位。"
"但上報上來的情況很不好。"
北雲煦看著太醫院上報的折子,擰了擰眉,"你們懷疑是瘟疫?"
"對,應該是寒疫,若是普通的感冒,太醫院的太醫不至於沒有法子,用了很多常規藥物,高燒不退,且已經有很多百姓都喪命了。"
玉二公子皺眉,又歎了一口氣,"隻怕真是寒疫,洪災過後起寒疫也很正常,但感染傳播不會這麼快,且太醫發現,病死的難民的身體上起了很多紅色的疙瘩,沒幾天又有水泡,生了膿腫。"
"已經有大夫受了感染,情況看起來很嚴重,我得親自走一趟福州。"
北雲煦點點頭,看向玉二公子說,"福州暴雨來勢洶洶,每年皆是如此,但今年同往年不同。"
話落,他提醒玉二公子,"孟學士已經傳來了消息,中遊的堤防是被人動了手腳,中遊的村莊被淹沒乃人為。"
"什麼!?"
"什麼人這麼喪心病狂!"
"幾百人都因為中遊被淹沒而喪命!"
玉二公子的神色清冷,就聽北雲煦也沉聲說,"就是因為工部侍郎和知府有所發現,他們才被洪水衝走,好在有樹枝擋著,不然他們就得遇害了。"
"殿下,可是什麼人?"
"安得縣令已經被刑部抓了,目前還在審問,但一個小小的縣令還沒有這樣的膽子和本事。"
話落,北雲煦靜默片刻,跟玉二公子說,"這安得縣的縣令便是福州羅帥司的妻弟,刺史府,未必幹淨。"
"你此行去福州,隻怕危險重重,你要當心。"
"我會知曉輕重。"
北雲煦還是放心不下,提醒他說,"雖說你是以太醫的身份去,但你畢竟還是玉相府的公子,你此去,他們定會提防你。"
"這羅帥司羅家,自元帝在位時,羅家便是封疆大使,後又封了爵位,羅家曆代嫡子聖恩不斷,盤踞福州也有三百多年了。自羅老太爺得了皇祖父的恩寵,當了帥司職位,且還允許後世子弟繼承此位。"
"便是父皇不滿,有先皇的聖旨在,明麵上我們還動不得羅帥司,此人在福州也是毫無忌憚。"
玉二公子聞言,點點頭,心中有了分寸,便看向北雲煦說,"太子殿下放心,我會小心行事,不會跟羅帥司正麵衝突。"
北雲煦再跟玉二公子說了一會兒話,玉二公子便離開了太子府,孟羽兮一直坐在一旁靜思,見玉二公子離開,她才皺眉說。
"此事,是不是跟昭王府也有關係?"
孟羽兮聽北雲煦提起羅帥司府的時候,心中就有了猜測,見他看過來,便說,"先前聽說昭王妃的弟弟跟我祖父,還有昭王都曾經是老夫人父親的學生,我好奇便讓人查了。"
話落,孟羽兮接過北雲煦倒的茶,喝了兩口說,"這昭王妃弟弟的夫人便是羅帥司的庶妹,倘若真跟羅帥司有關係,那昭王府未必沒有牽扯其中。"
北雲煦聽著,笑著點頭,"孤也有這個想法,但昭王此人隱藏太深,他在封地幾十年,十分低調,孤跟父皇派去的人除了上次趁著冰雹有所發現,其他什麼沒有探到。"
"這也不奇怪,昭王此人太過能隱忍,若是這麼輕易就露出馬腳,父皇也不會放他回封地。"
孟羽兮聞言,忽然眼睛閃亮,笑眯眯地看向北雲煦,勾唇一笑,"若昭王真在福州中遊堤防上動手,那他在封地遲早會有大動作,所以咱們得想個法子將他召回來。"
"藩王一般得過年才會來京城。"
孟羽兮眨眼笑笑,指著她的肚子看向北雲煦說,"若是有了小皇子,小公主呢?"
北雲煦怔了怔,為難道,"可現在小皇子和小公主還沒有,而且懷胎十月,也太久了。"
"小皇子會有的,但未必要等他生出來,煦哥哥,你的生辰不是快到了嘛?一國太子的生辰,再加上小皇子,這雙喜臨門,召回藩王同樂,我想他們沒有理由拒絕。"
"確實如此....."
北雲煦還沒有說話,就感覺脖子一緊,還沒有反應過來,就被孟羽兮撲倒在地,聽著她柔軟的聲音說,"既然這樣,那就讓小皇子小公主早點來唄。"
地上都是鋪著絨毛的,所以即便摔下去也不會疼,看著孟羽兮笑得壞兮兮地撲在他的身上,北雲煦伸手抱著孟羽兮,哭笑不得,瞄了瞄一旁的書桌,又失笑道。
"這裏是書房。"
"那去屋子?"
孟羽兮趴在北雲煦的身上,腦袋放在他的胸前,都可以聽到他原本沉穩的心跳聲亂了幾撲,抿唇偷樂。
她正要說什麼,就感覺腰間一緊,還沒有反應過來,隻覺得自己的視野忽然升高,才發現自己被北雲煦抱起來了,下意識抱緊了他的脖子。
"煦哥哥,你這是去哪?"
見北雲煦往側間走,孟羽兮有些好奇,就聽他溫熱的聲音傳來,"不是說去屋子裏?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