水舒的聲音落地,眾人憤恨痛罵西周奸細的聲音還在持續,冷風吹過,大家都打了冷顫,下意識閉上嘴巴,又僵硬地看向他們水校尉,一時沒有反應過來,士兵捂著肚子,艱難地開口問。
"水校尉,為何想不開要毒死我們?"
"是啊,雖然我們總是編排你跟少將軍,但罪不至死吧?"
"對啊,我們即便嘴碎了些,但水校尉也不能給我們下毒,讓我們蹲死在茅廁裏吧?"
聽著他們一聲聲紮心的話,水舒的嘴角抽搐,很認真地說,"我沒有想毒死你們。"
士兵們明顯不信,指著孟漾堂手上的東西,尤其是撇到那黑乎乎的一團,他們就覺得腹部一陣痙攣,"那這個是什麼?水校尉,做人不能這樣。"
"得誠實,即便你想毒死我們這些嘴碎的,隻要我們還活著,該說的話還得說。"
"....."
水舒的額頭開始抽疼,瞧著孟漾堂在一旁憋笑,肩膀都一聳一聳的,她無奈扶額,想了想誠實道,"這個是我跟著師父學做的迎月餅,特意給你們少將軍做的。"
空氣忽然寂靜了十秒,隨後士兵的表情各異,顯然不能將這黑乎乎的一團當成迎月餅,但聽到特意為少將軍做的,眾人麵色大變,又忙衝到孟漾堂的身前,警惕地說。
"水校尉,編排你跟少將軍,是我們的錯,可跟少將軍沒有關係啊!
"對啊對啊,我們少將軍是無辜的,你不能謀害我們少將軍。"
"水校尉,衝著我們來吧!"
"對啊,還是毒死我們吧。"
"....."
"噗嗤--"
"哈哈哈--"
孟漾堂實在沒有忍住,噗嗤大笑出聲,水舒已經不想說什麼,但聽到孟漾堂的笑聲,她覺得還是可以掙紮一下。
"沒有,我沒有想謀害少將軍,我是為了表達心意,給你們少將軍做的迎月餅。"
"心意?"
"我想追你們少將軍。"
眾人聞言,又是麵色大駭,保護著孟漾堂,如臨大敵,看著那要命的迎月餅,想到還在抽搐的腸胃,他們忙道歉。
"是我們錯了,不該嘴碎的,水校尉,你別遷怒我們少將軍!"
"...我是真的喜歡你們少將軍。"
"不不不,我們少將軍擔待不起迎月餅的喜歡。"
"要不,這份心意送給西周吧?這樣都不需要咱們出兵,他們就自己去見閻王爺了。"
"這個是好主意啊,要不把這個送到西周,到時候咱們出兵的時候,他們還在蹲茅廁!"
"....."
好吧,她不該掙紮的。
中秋佳節,孟羽兮和北雲煦都去了皇宮,安王和安王妃也來了皇宮,換做之前,宮中還有中秋佳宴,朝臣都會來宮中參加。
但清河正在打仗,福州的暴雨越下越猛,村子都被淹沒了,百姓居無定所,都在生死徘徊裏,皇宮哪有心思弄中秋佳宴。
不過中秋家宴還是有必要舉行的,但也隻是一家人在一起吃個團圓飯。
聖上和北雲煦用完團圓飯,陪著太後娘娘吃了一兩塊月餅,太後娘娘知道他們朝政繁忙,沒有留他們,讓他們先去忙。
皇後娘娘她們幾個女子就留在了太後娘娘的宮裏,陪她說會兒話。
"我聽二表兄說了。"
孟楠星歎了一口氣,看向吃著月餅的孟羽兮,無奈歎了一口氣,又有愧疚,"是我們對不起那三位無辜的女子。我應該早點發現玉芫華的不對,派人緊緊盯著她的,或許能避免這樣的慘劇。"
孟羽兮聞言,挑眉安撫說,"玉芫華若是鐵了心要害人,即便我們時刻盯著,也有疏忽的時候,畢竟隻有千日做賊的,可沒有千日防賊的。"
見孟楠星還是很自責,孟羽兮也歎了一口氣,"一個人想害人,總有很多種理由,我們阻止了這一種,還有千百種在後麵等著我們。"
"不過,玉芫華,這個人,不能讓她逍遙法外,總得給那六家一個交代,好好的喜事變成了喪事。"
"嗯,玉二表兄親自安排下去的。"
話落,孟楠星看向孟羽兮,想到玉二表兄跟他說的話,她就覺得心冷,她知道玉家主宅心高氣傲,雖然族中弟子高位者不多,可玉家的人無論嫁娶,對方的身份地位絕對不低。
即便是庶出,也能嫁入勳貴世家,她知道玉家主宅極為重視家族榮譽,卻從未想過他們有不臣之心。
"母親說,要給瑩瑤將婚事盡快定下。"
孟羽兮皺眉,看向麵色清冷的孟楠星問,"怎麼,可是主宅要安排瑩瑤的婚事?"
"暫時沒有,畢竟瑩瑤年歲小,但母親放心不下主宅,想著還是盡早定下。"
"已經選中人家?"
孟楠星搖搖頭,要想主宅同意,對方的身份絕對不能低,但於她們而言,隻想孟瑩瑤遠離權貴。
"商賈?"
"嗯。"
孟羽兮忽然心有猜測,試探地問,"難道你們想將瑩瑤嫁入我們紀家?"
孟楠星也沒有否認,"卻有心思,紀家乃錦城首富,族中弟子無一參與朝政,是頂好的選擇。"
"何況,紀家還是太子妃你的外祖家。"
孟羽兮卻是搖搖頭,孟楠星的心提了一下,"雖然瑩瑤胡鬧了些,但性子還是...."
"二姐姐,我並非這個意思。"
孟羽兮知道孟楠星誤會她了,忙笑著說,"五妹妹活潑可愛,嫉惡如仇,這麼好的姑娘,我們紀家肯定是喜歡的,但,紀家不太可能跟寧安侯府結親,何況還是玉家。"
"紀家這些年,除了我娘親嫁入了勳貴世家,其餘子弟皆沒有,紀家並不想牽扯朝政。"
孟楠星怔了怔,隨即慚愧地道歉,"是我們自私了。"
"沒有,我知曉你們是擔心瑩瑤的親事被主宅操控,但有玉家的背景在,隻專注商賈可不成。"
孟羽兮倒是有些想法,見孟楠星看過來,她想了想說,"瑩瑤畢竟是寧安侯府的小姐,又是玉相府的表小姐,焉能低嫁到商賈家。"
"即便是,對方的家族在朝政上,也不能弱。"
"這樣的家族...."
孟羽兮笑眯眯地說,"金家如何?那位金七公子,我瞧著就跟五妹妹很是般配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