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39章 是心上人才是王後

孟羽兮見北雲煦忽然不說話,挑了挑眉,瞧著他的眉宇帶上了些憂愁,不免覺得奇怪,正要說什麼,就見他歎了一口氣。

"煦哥哥,怎麼了?"

"沒有,孤也覺得燁熠太孤獨了一些。"

"可他現在是帝王,王後將來肯定會有的。"

北雲煦卻是皺了皺眉,看向坐在王座上的南宮燁熠,又看向孟羽兮,捏了捏她的手心,靜默了一會兒,搖頭說。

"若不是他傾慕的女子,他又怎麼願意立後娶妻?"

"可是,他是帝王啊,怎麼能沒有王後,朝臣百姓都會異議的。"

話落,孟羽兮忽然很好奇,眨了眨眼睛,看向憂思的北雲煦,詫異地問,"若我沒有來京城,就一直待在清河,煦哥哥沒有遇到我,你會不會娶妻?將來登基了會不會立後?"

"不會。"

北雲煦回答得很幹脆,毫不猶豫,見孟羽兮怔住,一雙靈動的眼眸盯著自己,他失笑,"怎麼?兮兒不信孤?"

孟羽兮顫了顫睫毛,有滴熱淚在眼眶中打轉,她握緊北雲煦的手,很是心疼,想到自己初來京城時,他對自己疏離守禮的畫麵,喘了一小口氣,將悶悶的酸痛咽下去。

"沒有,我怎麼會不信煦哥哥,就是心疼。"

"我還是很希望煦哥哥身邊有人作伴,冷暖有人關心,時時刻刻將你放在心上,眼中心中永遠都有你。"

"不想你一個人待在冷冰冰的王宮,一個人站在巔峰之上,身後沒有人陪著,累了,都沒有人心疼你。"

察覺北雲煦的指尖在顫,孟羽兮又貼近了北雲煦,感覺著他身上的溫暖,酸了酸鼻子,"從前在清河,我總害怕聖上給你指婚,擔心你喜歡上別人。"

"後來又想想,若你能有愛慕的女子,將來有人相伴,我又可以放心。"

"但,後來,我又覺得比起別人在你的身邊,我更希望是我自己,因為,我心心念念的心上人,怎麼能交托給別人。"

"我怎麼知道,她會不會一直真心待你,會不會眼中心中隻有你。"

"所以,我很努力,跟著嬤嬤學習大家閨秀的禮儀,琴棋書畫,武功謀略,我想成為很好的女子,好到可以讓北冥的太子殿下喜歡我,願意娶我。"

北雲煦聽著,心中早就起伏,眼中也起了水霧,看著靠在自己身上軟乎乎的女子,察覺到她的身體在顫抖,他的心狠狠地燙疼了一下。

"是孤,沒有早點遇到你,孤應該早些去清河的,而不是讓你來京城。"

沒有遇到孟羽兮之前,他從不在意風花雪月,不喜歡女子靠近自己,他在意的隻是北冥的江山社稷,即便將來登基為帝王,他從來都沒有覺得自己需要王後。

遇到孟羽兮之後,他需要的也並非是王後,而是妻子,應該被他放在心中的夫人,因為孟羽兮是心上人,才是太子妃,才是王後。

孟羽兮咽下去溫情的眼淚,捕捉到應該早些去清河幾個字眼,驚訝道,"煦哥哥,你原本要去清河的?"

北雲煦點點頭,沒有瞞著孟羽兮,"原本收到清河有動靜,也就是奎石的事情,有線報說,奎石跟平西將軍府有關係,但孤跟父皇都不相信。"

"但唯恐事情鬧大,孤便想著親自走一趟清河,但有事情耽擱了,便一直沒有去,剛好你來了京城。"

孟羽兮驚愕,這件事情她還不知道,忽地想到什麼好奇地問,"那父皇召我和娘親進京,跟奎石一事有關,懷疑我爹爹,所以讓我們當人質?"

北雲煦怔了一下,聽著人質二字,他搖搖頭,倒也不至於是人質,父皇若真懷疑平西將軍,又怎麼會以將軍的妻女做要挾。

何況,若真是如此,以平西將軍對兮兒她們母女的疼愛,也不會讓她們進京。

相反,父皇讓她們母女進京,而是一種保護,彈劾平西將軍府的官員實在太多,若父皇不做點什麼,讓人以為父皇在猜忌平西將軍府。

不然,那些人弄的就不是小動作了,平西將軍鎮守邊境,沒有道理讓他拿生命守衛邊境時,還讓他時刻擔心自己人在後背捅刀子。

孟羽兮自知自己說錯了話,吐了吐舌頭,她是被北雲煦要去清河的事情,弄得有些心亂。

早知道北雲煦要來清河,她又怎麼會大老遠回京城,到了清河,就是她的地盤啊!

撲倒一個北雲煦,還不容易?

又何至於讓她等這麼久?

北雲煦是擔心孟羽兮誤會父皇,沒有捕捉到孟羽兮此刻邪惡的小表情,隻是解釋說,"每年彈劾平西將軍的奏折實在太多了,還有招兵買馬的事情,這件事情,兮兒應該知道,且證據確鑿,但因為西周的戰爭,父皇便沒有追究。"

這個孟羽兮知道,招兵買馬的事情當時鬧得動靜很大,明明不過是有心人陷害,但京城跟清河相隔甚遠,京城那些文官幾張嘴,能把白的說成黑的。

當時,皇上要爹爹回京城,但因為西周忽然攻打清河,後來因為爹爹打了勝仗,此事便不了了之了。

明麵上沒有什麼事情,但每天收到了那麼多彈劾爹爹狼子野心的奏折,是個帝王,都會猜忌。

爹爹畢竟手握重權啊,真要造反,憑著平西將軍府的能力,還是能讓北冥顫一顫的。

這也是為什麼總有人彈劾爹爹,因為強大的人,隻能是朋友,若是敵人,便隻能除去,沒有人願意留下隱患。

"父皇是個好皇帝。"

孟羽兮見北雲煦跟她解釋,知曉他是擔心自己多想,便笑著說,"從前爹爹總跟我說,皇上是明君,為陛下守著江山,乃君臣之情。"

"我當時不以為意,若是聖上是明君,又怎麼會任憑幾個彈劾奏折,就批評爹爹。"

"後來到了京城,我便知道了,這是一種保護啊,若不是父皇時不時批評爹爹,隻怕那些想除去爹爹的人,愈加肆無忌憚。"

"因為啊,彈劾爹爹的奏折還不是幾個,而是一堆。"

北雲煦見孟羽兮歎氣,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腦袋,笑著說,"若孤去了清河,那我們便又有另外一個故事了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