北雲煦和桉少閣主雖然坐在隔間喝茶,但隔間和內殿就相隔一架屏風和紗簾,南宮燁熠在內殿說的話他們都能聽見。
兩人驚訝了一會兒,等南宮湫離開後,他們才走出來,瞧著內殿寂靜無聲,北雲煦和桉少閣主對視了一眼,兩人皆皺眉。
南楚皇上讓他們南宮燁熠招待他們,他則是去了後宮找卿先生,雖然他麵無表情,但快速的步伐卻是顯現他有些焦急。
北雲煦詫異地看向南宮燁熠,"此事怎麼會牽扯到卿先生?"
南宮燁熠請他們二人先坐下,眼中閃過一抹寒光,但語氣依舊清和,"應該是獻王的五公子搞的鬼。"
"獻王的五公子?"
"獻王造反,本宮將相關人等都抓住了,但唯獨漏掉了獻王的五公子,據說他是鑽狗洞逃跑的,我們的人找了他很久,他也會躲,到現在都沒有抓到他。"
北雲煦微微皺眉,獻王府的事情他也知道一些,知道獻王有五子兩女,其中有三位庶出之子,那位最小的庶子,不過才十歲而已。
"你們莫要看他才十歲,但他最得獻王喜歡,獻王世子都不得他寵愛,他是獻王親自培養的,其他不提,但南宮懷小小年紀卻極為狠毒。"
南宮燁熠提起這個小孩,就搖頭道,"本宮猶記得他不過才五歲時,有位侍女給他梳頭發時,弄斷了他的一根頭發,他便讓人硬生生將那位侍女的頭發一根根扯下。"
"頭發連著頭皮混著血落了一地,這件事情傳出來,整個獻王府對這位五公子敬而遠之,伺候他更是提心吊膽的。"
"但獻王就是喜歡他身上的這股狠辣勁,十分縱容他,這個小孩子,也是能屈能伸,什麼下流卑鄙的手段都能使出來。"
南宮燁熠也不知道是嘲諷,還是敬佩,冷淡地笑了一聲,"這不,官兵圍剿獻王府,他就鑽狗洞逃出去了。"
桉少閣主嘖嘖兩聲,搖頭道,"小小年紀,倒是會忍辱負重。"
聞言,南宮燁熠看向桉少閣主,失笑道,"忍辱負重?"
"嗬嗬嗬---"
"這麼說也對。"
北雲煦卻是問,"那他殺人是為了陷害卿先生?讓你們不痛快?"
"應該是他,除了他,本宮也暫時想不出第二個人。"
南宮燁熠一點也不把此事放在眼中,隻是想到那麼多條無辜的性命,挑高了眉毛,"這個小孩,誰讓他不痛快,他定要還回來,本宮滅了獻王府,他總要做些什麼。"
"所以,與其漫天撒網抓捕他,本宮倒不如等他出手,卻不料,他竟然是用這種法子,從母親這裏下手。"
北雲煦靜默了片刻,卿先生是孟羽兮的師父,她不會願意看到有人對付卿先生,想了想便說,"倘若真是南宮懷,他既然要冤枉卿先生,必定不會隻有冰幻琉璃。"
"這個小孩的無下限,本宮已經有了解,既然他出手了,本宮絕對不會再給他逃跑的機會,何況他還是衝著我的母親來。"
北雲煦知道南宮燁熠有主意,便不再提此事,隻是想到孟羽兮,那個丫頭要是知道有人想對付卿先生,怕是不會束手旁觀。
卿先生還在教孟羽兮他們調香,一位著青色衣裳的女子忽然走進來,她是聽雨軒的侍衛,柳梧,負責保護卿先生。
孟羽兮還有些驚訝柳梧這個時候來做什麼,但聽著她的話,愣了愣,還沒有反應過來,就見師父已經掏出了一把匕首,神色陰冷。
"師父,您這是....."
"哪裏來的王八羔子,竟然連老娘都敢冤枉!"
卿先生握住匕首,氣呼呼的,一副殺氣騰騰的樣子,"老娘為非作歹這麼些年,還沒有讓人欺負到頭上過!"
為非作歹?
筠心公主愣了愣,瞧著卿先生要殺出去的煞氣模樣,倒是被嚇住了,她還是第一次見這樣的卿先生。
孟羽兮卻是扶額,師父可是受不得委屈的人,無論是當縣主的她,還是後來闖蕩江湖創建聽雨軒,都是活得瀟灑肆意。
師父常言道,人活著可不是來受委屈的,是為了不受委屈而活著的。
筠心公主見卿先生就這樣拿著匕首殺出去,見孟羽兮也沒有拉著,不免有些擔心,就聽孟羽兮說。
"你放心,師父她走不出皇宮的門。"
筠心公主怔了一下,隨即就見急匆匆趕來的父皇正拉著卿先生,兩人似乎說了什麼話,就見卿先生哼哼唧唧地收回了匕首,而父皇像是做錯了事情一樣,站在卿先生的後麵,一副討好的樣子。
她怔了一下,佩服地看向孟羽兮,又好奇地問,"太子妃,你是怎麼知道我父皇會來?"
孟羽兮抿唇輕笑,看著前麵的兩人,見一國之君都願意走在師父的身後,還一臉討好,便知道南楚皇上是真心喜歡師父的。
"師父可是你父皇請來皇宮享福的,你父皇焉能讓師父受委屈,還得自己動手找人算賬?那要心上人做什麼的?要兒子做什麼?"
話落,孟羽兮指著自己,勾唇輕笑,"那要我這個徒弟做什麼?"
"師父有這麼多愛護她的人,豈能讓師父自個掏刀子,這掏刀子的事情,有我們呢。"
筠心公主明白了,隻是沒有想到近來皇城鬧得沸沸揚揚的凶殺案,會牽扯到卿先生的身上,這分明是衝著父皇和太子哥哥來的!
孟羽兮自然也是想到了這些人不過是以師父為筏子,來對付南宮燁熠,南宮燁熠登基在即,若是傳出後宮之人涉及殘害百姓的事情,事情鬧起來,於南宮燁熠的名聲不好。
這人是不想南宮燁熠順利登基,隻是獻王和大皇子造反失敗,其他人都在南宮燁熠的掌控之中,還有誰能在皇城殺人。
"獻王的五公子?"
"應該是他。"
"獻王府都沒有了,他一個小孩子哪裏來的本事殺人,還連殺了九人,這可是皇城腳下。"
南宮燁熠皺眉,靜默了一會兒,心有猜測,看向孟羽兮說,"太子妃可知道嘉禾郡主嗎?她雖是獻王府的郡主,但早已經出嫁,罪不及出嫁女,所以,五公子應該是和嘉禾郡主聯手了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