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吟沉默不語,可雙手緊緊地拽著衣袖,清晰可見手背上的青筋。見孟羽兮冷笑著看過來,察覺到她身上的寒氣,竟是被嚇得後退半步。
隨即咬牙,心中藏著憤怒,原本以為趁她不注意使出她們白家的三顏絕殺,定能讓她當場斃命,哪知她竟然早有防備!
若非自己反應得快,拉著白菲擋在自己的身前,那麼躺在地上的人就是她自己了。
白阡聽著孟羽兮的話,看了看地上插著的白色飛鏢,又看向射中白菲的兩支飛鏢,隨即臉色變了變,不可思議地看向白吟。
"三妹!"
"大哥,你看我做什麼?"
見白阡看過來,白吟的心一跳,尤其是見聽到動靜,走在前麵的雪千寒回頭看向她們,白吟越加心虛,但見白菲似乎昏迷,便說。
"是二姐不聽勸,對著她們出手的。"
白阡盯著她看了一會兒,並未說話,可眼中卻是落下了失望,又朝著孟羽兮行禮感謝。"多謝姑娘手下留情。"
孟羽兮哼了一聲,不搭理她們,卻是冷冷地瞥了一眼低頭的白吟,就朝著前麵走去。
白菲雖然中毒神誌不清,但還有一些意識,聽著白吟的話,有些怒氣,剛剛明明見三顏絕殺是朝著她們去的。
可驟然又見兩支飛鏢朝著白吟飛來,自己明明站在旁邊的,卻是硬被白吟拉過來擋住。
她沒有想到三妹竟然這樣對自己!她們可是嫡親的姐妹!
察覺到白菲的憤恨,白阡扶著她,又給她輸送了一股內力,盡量將毒都逼出來,白吟站在一旁沒有直視她們,可瞥向孟羽兮的餘光卻有狠毒。
"為何手下留情?"
孟羽兮見雪千寒他們似乎有所發現,便走過去,沒等她開口問儷夫人,就聽到雪千寒回頭問她。
怔了一下,孟羽兮看向雪千寒手上的羅盤,瞧著上麵的花紋文字跟儷夫人的不同,有些好奇,但見他一直盯著自己,便笑著反問了一句。
"亭主跟白家有交情?"
"白家老夫人是我的姨祖母。"
雪千寒話落,再次問了一遍,"她要殺你,你為何不取她性命,反而手下留情?"
孟羽兮挑眉,指著自己問,"我看起來像是牙呲必報之人?"
見雪千寒沒有說話,依舊盯著自己,孟羽兮扶額,如實回答,"原因有二,其一,這裏是塔蘿族,附近還有巫師,他們或許對活人的氣息不靈敏,但對死人,很是敏感。"
"看到樹梢上的那些蟲子沒有,據說隻要有死人,巫師就能通過這些蟲子,知道死人的方位。"
"畢竟,在塔蘿族,死人的價值遠遠高過活人。"
雪千寒似乎有些意外,繼續問,"第二呢?"
"第二,大局為重,白家我雖然不放在眼中,但這不是有亭主嗎?你可是要幫著我們找入口的?我若殺了白小姐,白少主肯定要跟我算賬,我雖然不怕,但太耽誤事情。且,萬一亭主不幫我們了,豈不是虧大了?"
"畢竟,白小姐的性命於我而言,並不重要,我不想因小失大。"
"而且,我這不是不太想跟你們嫣雨亭為敵。"
雪千寒得到答案,很是滿意的樣子,點點頭,不再說什麼,繼續探查路。
孟羽兮卻是饒有興趣地看向雪千寒,覺得這人很意思,似乎對真相很執著,上次在北疆也是,非要刻意告訴自己,他的年紀。
許是察覺她一直看他,雪千寒忽然回頭,看著她說,"我跟白家的關係也沒有很好。"
"啊?"
"所以,你即便是殺了白小姐,我並不在意,入口還是會找。"
孟羽兮不明所以,愣了一下,忽然聽到腳步聲,讓大家都躲在草叢去,塔蘿族的草叢很茂盛,藏人綽綽有餘。
白少主他們也不想讓人發現蹤跡,立即拉著白菲她們也過去躲著。就見差不多十幾人走來,為首的三人,有一人像是塔蘿族的本地人,還有一位看著很是眼熟。
俞家大爺!
旁邊那一位是,南楚上官家的少主,後麵似乎都是江湖上的熟麵孔。
"是這裏嗎?怎麼走了這麼久,還沒有找到?"
上官少主瞧著周圍,覺得陰森森的,看向俞大爺,不滿地說,"不是說就在這片林子,怎麼繞了這麼久,連個影子都沒有看到?"
"上官少主莫要心急,既然是上古暗器藕斷絲連的藏寶地,總要藏得深一些。"
"但願你沒有騙本少主!"
俞大爺看向帶路的塔蘿族人,問道,"還有多遠?"
"就在附近的,前麵,應該就到了。"
聽著他們的話,孟羽兮便猜到白少主他們來這裏的原因,便是為了找到上古暗器藕斷絲連,不過俞家果然是跟塔蘿族有合作。
不過,那位年輕公子是什麼人?
"那是上官家的少主,同樣也是以暗器起家,上官家的祖籍在南楚。"
雪千寒輕聲解釋,孟羽兮點點頭,忽然聽到前麵傳來慘叫聲,似乎還有血腥的氣味,愣了好一會兒。
頓時轉頭見雪千寒手上羅盤的指針搖擺不定,有些驚訝,"這個是什麼意思?"
"遭了。"
"什麼?"
"啊!"
孟羽兮有些不明白,就見雪千寒和儷夫人的神色都不太好,還不等她反應,就感覺地麵忽然晃動起來,隻覺得腳下一空,整個人要往下麵掉下去。
好在手臂被雪千寒拽住,黃金多他們也趕緊拉著她,但他們站的地方也出現了黑洞,頓時一起都掉下去了,白少主他們也沒有幸免。
晚上等北雲煦回去的時候,還沒有見孟羽兮她們回來,不免擔憂,但有儷夫人在,孟羽兮又武功高強,應該不會有事才對。
"師叔,怎麼樣,有儷夫人的消息嗎?"
不竹先生搖頭,神色也有些凝重,"她們跟桉兒一樣,竟然毫無蹤影地消失不見了,連痕跡都沒有留下。"
"我跟你師母分兩路,我去聖女殿,她們找地宮入口,應該就在這裏才對。"
兩人在樹林裏找了一圈,皆沒有什麼發現,北雲煦心生不好的感覺,就見孟京墨也忽然過來,寒冷的風吹著,可他的額頭上卻是有汗水。
"孟學士,你怎麼也來了?"
"她們出事了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