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84章 還是手軟了些

嚴染早早就讓人將點心都準備好了,招呼孟羽兮她們坐下,大家都是成婚的夫人,共同話題可就太多了。

不過三人也有顧忌到韓芮是閨閣女子,沒有討論太隱秘的話,更多的提到衣裳首飾。

韓芮有時也能參與,孟楠星不怎麼喜歡說話,但跟投緣的人也會聊很多。

知道韓芮喜歡看書,孟楠星跟她說了不少關於詩詞歌賦的話。

孟羽兮跟嚴染在一旁閑聊,一不小心又聊起了八卦,嚴染小聲地說,"我聽說昭王這次來京城,是希望聖上可以給明珠郡主賜婚。"

"昭王世子也沒有成婚吧?昭王不是應該先安排世子的婚事?"

知己知彼,方能百戰百勝。

她對昭王知道得太少了,有任何八卦消息都不能放過。

嚴染搖頭說,"這個,我也是聽母親說的,說是今早昭王妃去找了太後娘娘,希望可以給明珠郡主賜婚。"

孟羽兮驚訝,太後娘娘這幾日都在禮佛,昨天的家宴都沒有出來,竟然會見昭王妃。

不過昭王妃當年既然是太醫院的女官,想必太後娘娘先前見過她。

"可知道昭王妃看上了哪家?"

"昭王妃倒是沒有什麼要求,隻要為人品質好便可,畢竟明珠郡主...身患啞疾。"

雖然明珠郡主貴為皇家郡主,但她相貌平平,還不能開口說話,達官貴人也好,就是家境清白的人家,且不論相貌,單憑著身體健全,明珠郡主就不成。

京城大家,哪有願意娶一個啞巴的?便是老百姓都不會願意。

孟羽兮想到明珠郡主瞪她的陰狠表情,那位郡主可不是個善茬。她心裏是有懷疑昨夜的殺手是明珠郡主派來的。

"對了,說到昭王,不知道郡主可知道昭王妃的母族?"

"聽說是出生鄉野。"

"嗯,昭王妃的確出生鄉野的,但她的弟弟如今是柳州的知縣。"

柳州的知縣?怎麼聽著有些耳熟。

嚴染見孟羽兮詫異,提了一句,"太子妃,我記得你府上的老夫人出生鄭家,上一任的柳州知縣便是老夫人的侄子。"

孟羽兮拍了拍額頭,她將這個給忘記了,無關緊要的人,就是轉眼能忘,也怪不得她。

嚴染能知道這些,想必是因為她府上的叔父在吏部當值。

隻是嚴染怎麼忽然提起她的祖母。

"昨天嬸嬸來看我,跟我閑聊,提了幾句昭王妃,順便聊到了昭王妃的弟弟,我還聽嬸嬸說,昭王妃的弟弟當年是鄭老爺子的學生。"

孟羽兮驚訝,竟然還有這層關係,昭王妃是她祖母身邊的丫鬟,弟弟卻是老夫人父親的學生。

這關係,錯綜複雜啊。

但倘若昭王妃的弟弟跟鄭家有關係,那麼孟瑜幾次三番有人搭救,背後指點之人都跟昭王府有關?

不然孟瑜先前怎麼能蹦躂這麼久,連西涼國的毒藥都有。

要真是這樣,昭王府還真是隱藏得夠深啊,躲在孤寒之地,卻能指點京城的事情。

不透風不透雨的,拉著祺王勢力掩蓋,如此深沉的心機,讓人不寒而栗啊。

那看來那位趙小姐背後之人,也就是昭王嘍?

昭王的封地處於苦寒邊疆,離京城太遠了,派人去查,也需要很長的時間。

不過既然他們這次來京城了,趁著這個機會好好查一查。

寧安侯府,老侯爺就坐在老夫人跟前,瞧著老夫人蒼老得不成人樣,神色沒有一絲動容,隻是靜靜地看著她。

老夫人昏昏沉沉地睡了好久,每次想沉睡卻又不得不醒來,一睜眼就看到老侯爺陰沉的目光,嚇得麵色蒼白,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。

老侯爺讓書童給老夫人喂了一碗藥,老夫人想閃躲不喝,卻被老侯爺的眼神嚇得直接被灌進去,猛地一陣咳嗽。

"啊啊!"

"咳咳咳--"

老夫人許久未說話,聲音嘶啞得很難聽,她指著老侯爺滿臉的驚恐,卻又顫抖地不敢言語。

"我們成親有多久了。"

老夫人咽了口唾沫,看向曾經讓她一見傾心,不擇手段要得到的夫君,如今卻是滿心的驚恐。

"三十六年了。"

"如此算來,你占著老夫的嫡妻身份,也夠久了。"

"啊!...你不能殺我,你不能...!"

老夫人驚恐在床上亂爬,試圖想要抓住老侯爺的衣衫,可見老侯爺陰沉的麵容,嚇得定住。

屋子裏忽然的沉寂顯得格外的陰冷,帶著死亡的氣息。

老夫人的眼珠子呆呆地怔住,又轉了轉,隻吞唾沫,喃喃道,"昭,昭王,他回來了?你,你見到他了?"

老侯爺睨了老夫人一眼,坐在一旁,接過書童遞過來的茶,慢悠悠地呡了一口,緩緩道,語氣冰冷,像是在說很陌生的事情一樣。

"當年,我與昭王同是你父親的學生,我很敬仰你父親的學問,可卻是沒有想到,你們聯合起來,算計老夫。"

"但老夫被你們算計了,是老夫愚蠢,我既然毀了你的清白,是被算計的也好,這個責任老夫擔著,所以,你才能坐上老夫嫡妻的身份。"

"老夫既然讓你占據了嫡妻,妻子的權力責任,老夫一樣不會少了你,所以,你捫心自問,當年,老夫可有對不住你的地方?"

老夫人傻愣住了,聽著老侯爺的話陷入了往年的回憶,眼淚齊刷刷地落下,又衝著老侯爺,怒吼。

"可你,殺了我的父親,即便如此,我也不曾恨你!"

老侯爺陰冷地笑了笑,"算計了老夫,他還能活著?"

"他,他是你的..."

"嗬!先生?"

"在他聯合昭王用自己女兒的清白算計老夫的時候,老夫就不會拿他當先生看待,老夫讓他以死謝罪,保全你們鄭家的名聲,已經是老夫僅有的仁慈了!"

"鄭鳶,你非要嫁給老夫為嫡妻,那就隻能用你父親的性命作為嫁妝!"

"老夫,有跟你提過吧?"

"我...我不知道,你竟然真得,如此..心狠!"

老侯爺嗤笑一聲了,"心狠?老夫從來不是心慈手軟之人。"

"不過對你,老夫還是手軟了些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