七公主養在深閨,即便年紀尚小,可看到這麼多黑衣人,也意識到今夜是有人故意引她們到這裏來。
這是有人要謀害她們!
七公主臉色白了白,有怒氣有驚愕,卻唯獨沒有懼怕。
身為皇家公主,死亡而已,有什麼好怕的!隻是她們不能這樣死得不明不白。
萱郡主和七公主對視一眼,望著羽兮擋在她們身前,手握弓箭,逼得黑衣人後退。
她們眼下沒有心思欣賞羽兮的驚豔武功,捏緊手上的武器,見黑衣人過來,她們吸了口氣,緩和了不多的體力,同黑衣人廝殺。
羽兮聽到後麵的動靜,看著背對背的兩人,眼中含有笑意,不愧是皇家的女子,這氣魄遠甚大家閨秀。
隻是她們一路跟猛蛇做鬥爭,力氣所剩無幾,根本抗不了多久。
餘光瞥見黑衣人的劍要刺過去,羽兮搭著三根箭,飛旋出去,逼退前麵的黑衣人。
幾乎是一瞬間,她飛舞著身體,護在七公主她們身邊,右腳一個側踢,黑衣人手上的箭瞬間破損,碎掉的短劍反彈刺中他的胸口。
七公主體力不支,單膝跪地,萱郡主比她年長三歲,還能支撐住,見七公主跪地,她忙轉身拉起七公主。
還未拉起七公主,又見一群黑衣人湧出來,萱郡主臉色難看,捏緊拳頭,怒斥。
"哪個賤.人派人你們來的!本郡主要將她碎屍萬斷!"
她得罪的都是女子,所以,她能想到要她性命的也隻有女子。
這些黑衣人聽到萱郡主罵她們主子是賤.人,嘴角抽了抽,隨即怒氣騰騰,朝著萱郡主殺來。
萱郡主正是火氣爆發的時候,握著手上的匕首就猛地砍去,她平日裏喜歡舞刀弄槍,雖然沒有什麼實戰經驗。
可恰好是她的招數沒有章法,胡亂揮舞,弄殘了黑衣人,逼得他們沒法靠近。
羽兮瞧著大汗淋漓的萱郡主,軟癱倒地的七公主,額頭蹙了蹙,靠近她們,又喚來了剛剛騎來的馬,讓萱郡主帶著七公主先走。
萱郡主皺眉,喘了好幾口氣,都沒有力氣說話,見羽兮一人敵十,占盡上風,輕鬆自如。
又看著虛脫倒地的七公主,她咬了咬牙,雖然拋下羽兮一人,很是不仗義,可她們兩人留在這裏,反而是累贅。
萱郡主趁著羽兮擋在她們麵前,給她們留了逃跑的空隙,忙使出渾身力氣扶起七公主,將她推上馬,自己也翻身上去。
光是上馬這一個動作,她就已經累趴在馬上,但見有黑衣人攔過來,她一個激靈坐起來,駕著馬兒衝出去,沙啞著聲音喊著。
"我會讓人過來救你的!"
羽兮聽到聲音,勾唇笑了笑,見有黑衣人要追過去,她淩厲地射出兩箭,直直地穿過他們的身體,令他們瞬間倒地。
剩下的黑衣人見狀,再看著倒了一地的同伴,都是一招斃命,不由得忌憚起眼前的少女。
"不愧是平西將軍的女兒,倒是讓我等佩服!"
羽兮聞言,看了一眼空空的箭袋,隨意地將弓也扔掉,望著他們,輕笑出聲。
"閣下也不愧是醉心堂的廢物,實在是不堪一擊。"
"你!"
"哈哈哈,沁寧郡主果然聰慧,原來早就識破了我們的身份!"
原先說話的人攔住了另一個憤怒的黑衣人,他看著氣定自若的羽兮,眼中閃過一抹欣賞,卻又覺得可惜。
若不是世子下了死命令,他還真不舍得殺掉這樣的絕色佳人。
這樣的美人,他們閣主定會喜歡。
"聽聞醉心堂拿錢辦事,不如你們撤退,無論多少黃金,本郡主都付得起。"
羽兮藏在月色之中,揉了揉腹部,以免讓他們看到她此刻蒼白的臉,輕快地說著,爭取一點時間調整休息。
"不然本郡主大開殺戒,爾等的性命可就不保了。"
聽到上一句,黑衣人本還打算考慮考慮,可下一句,就讓他臉色微變,隨即冷哼。
"合著郡主這是拿黃金買我們的性命,沁寧郡主倒也真是大方!"
"怎麼,閣下也替本郡主惋惜,覺得你們的性命不值得用黃金來鬥量?"
羽兮笑了笑,忽地十分認同地說,"本郡主也是這樣認為的,用黃金買爾等的性命,本郡主還不如施舍給乞丐,免得白白浪費。"
"哼!"
"給我殺了她!"
黑衣人冷哼,不再跟羽兮廢話,見她已經沒有了武器,命令後麵的黑衣人過去取羽兮的性命。
若非她小日子來了,吹不得冷風,也無法大動作舞動,剛剛的打鬥根本不會讓她會覺得虛脫。
羽兮見黑衣人殺來,她再揉了一圈腹部,忍了忍下.身的暖流奔湧,輕輕抽出腰間的腰帶,這還是她兄長送她的軟劍。
黑衣人還沒有看清楚,隻覺得眼前好像飛過一隻隻蝴蝶,隨後感覺像是金絲一樣的東西刺穿了身體,還沒有等他看清楚究竟是什麼,就已經咽氣倒地。
其他黑衣人見忽然慘死的同伴,再瞧著羽兮手上飄逸的絲帶,臉色大變,來不及出招,就見絲帶纏住了他們的脖子,瞬間人頭落地。
卻是一滴血都沒有,隻見人頭分離的屍體頓然冰封,寒氣凜然。
"輕如風,軟若羽,冷冽宛如冰,堅硬似金蠶絲,這是羽冰蠶!!"
後麵的黑衣人臉色驟然變得難看,紛紛後退,眼中滿是驚愕。
"竟然是羽冰蠶軟劍!!"
"九域獨有的一把羽冰蠶軟劍竟然在你手上!!"
"閣下好眼光。"
"既然識得本郡主手上的軟劍,那也應該知道我這羽冰蠶軟劍一旦開封,方圓百裏,斷然無活口。"
羽兮手握軟劍,勾唇冷笑,這一笑美得驚心動魄,卻也攝人魂魄,讓他們隻覺得身體僵硬,冷冽的氣氛壓抑得無法呼吸。
腦海一陣空白,手上的劍已經忘記了出招,就感覺無數根金絲飛來,纏住了他們的腦袋,痛感與死亡的窒息感猛地襲來,來不及痛喊,就已經人頭落地。
忽地一陣冷風拂過,羽兮雙腿發軟,淡淡地瞥了一眼滿地的人頭,麵無表情地扶著大樹坐下。
感覺到衣服的濕漉,她已經知道自己的糟糕,想著發個信號讓甘露找來,卻忽地右耳朵動了動,隻見一個魅色的身影飄然出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