韓爍無奈吐了口氣,瞧著嚴染憋著笑意,他扶額搖頭,又福身合手跟羽兮道歉,趕緊溜了。
嚴玥噗嗤大笑,嚴染盯著韓爍逃荒似的背影,目光柔和,見自家妹妹笑得有些過分,捶了她幾下,嚴玥憋著笑,沒有出聲。
羽兮挑眉輕笑,見嚴染看向她,那眼中的笑意,知道嚴染識破了她剛剛的瞎話,訕笑了幾聲,想著要不送兩套首飾給她?
嚴染卻是沒有說什麼,走來挽著她的手臂,一口一句郡主妹妹,還說往後會多光顧她的鋪子。
羽兮哭笑不得,應了兩句 ,說是嚴家姐妹隻要是到她的鋪子,一律半價。
嚴染抿唇輕笑,嚴玥也在一旁憋著笑,合著她姐姐剛剛沒有拆穿沁寧郡主的瞎話,是在這裏等著沁寧郡主呢?
三人有說有笑回到後園賞花,大家說起三天後平德王府舉辦的馬球 ,平德王是皇上的堂弟,世襲王位。
平德王與先帝乃一母同胞,因平德王自幼身體虛弱,成年後沒有去封地,一直留在京城。
雖然平德王身體不好,可他自幼聰慧,協助先帝打理江山,不貪念權力,進退有度,很得先帝器重。
當今聖上也很敬重平德王,京城的皇親國戚中,平德王府的地位頗高。
平德王身體雖然不好,但他喜歡打馬球,曆來的聖上都尚武,當今聖上亦是,愛騎射,便建了球場。
皇親國戚時不時會舉辦馬球,京城閨秀雖然以溫婉為名,但皇家郡主,還有一些武將們的女兒,也會喜愛騎射的。
時不時她們也會去馬場騎馬,雖然不會射箭,但馬球,京城閨秀們擅長的也不少。
嚴染不會騎馬,但嚴玥會,嚴家在京城也是名門望族,馬場的請帖嚴家自然會有。
而且,嚴家大小姐便是平德王世子妃,平德王府舉辦馬球,嚴家姐妹怎麼也會收到請帖。
“以往郡主沒有回京,這馬球少了郡主,如今沁寧郡主回京,又是大將軍的女兒,我想,平德王府的請帖,這會兒應該已經到了郡主的府上。”
以往馬球的請帖都會送到寧安侯府,請的是三房的兩位嫡小姐。不過既然平西將軍的女兒回京,又封了郡主,大長公主的宴會,孟家雙姝揚名,平德王府的請帖怎麼也不會漏掉沁寧郡主。
羽兮不怎麼喜歡馬球,她在清河的時候,倒是經常騎馬射箭 ,她更喜歡的是狩獵。
來了京城,馬兒她都很少騎,更別提狩獵了。
京城的貴女,即便是公主,都不會去狩獵。
提到馬場羅瑤就跟她們有聊不完的話,羽兮知道羅瑤不是個文靜的性格,不過她卻是沒有聽她提過會騎馬。
不過,她也真是不會騎馬。
不會騎馬,聽到馬場,也不知道為什麼這麼興奮。
“每次去馬場,雖然我兄長都會教我,可我騎一次馬,就摔一次。”
聽著羅瑤的描繪,羽兮忍俊不禁 ,一旁的閨秀們似乎想到了什麼有趣的畫麵,都抿嘴聳著肩膀憋笑。
“可現在不是有郡主你在嘛!”
“嗯?我?”
羅瑤目光澄澈地盯著羽兮,很是雀躍,“是啊!郡主你可是大將軍的女兒,你會騎馬的對吧!”
不等羽兮說話,羅瑤就激動地說,“我可是聽說了,當夜韓姑娘要害我的時候,郡主可是騎馬從寧安侯府趕過來的,不到兩盞茶的功夫!”
見羅瑤一臉期待地看著自己,羽兮嘴角抽了抽,無奈扶額,即便羅瑤不說這個,她堂堂大將軍的女兒,還能不會騎馬?
豈不是讓人笑話。
“我雖然騎術不如我兄長,但教你嘛,還是可以的!”
見羽兮大方應下,羅瑤歡呼,纏著羽兮問她學騎馬的時候,羽兮無奈回憶,說著她學騎馬的點滴。
她原先也是嬌滴滴的姑娘家,但被馬兒摔了幾次,也就會了。
眾人也很高興聽羽兮講話,她說話很有趣,明明一件很囧很丟人的事情在沁寧郡主口中卻格外有趣。
用了午膳,大家都還意猶未盡,纏著羽兮問起清河,羽兮也耐心跟她們聊天,挑了些能說且有趣的事情。
也將話題引到她們身上,大家也樂得跟羽兮說起京城的趣事。
一個宴會,羽兮跟大家閨秀笑到一處去,成功進入京城貴女的圈子,也知道了不少名門閨秀們的事情。
等離開嚴家,她們還有些依依不舍,邀請羽兮去府上做客,羽兮沒有一口回絕,笑著應了兩句,就跟羅瑤一起上馬車離開了嚴府。
“我還以為你第一次參加宴會,會拘謹呢,沒有想到,郡主比我還受她們歡迎。”
聽著羅瑤酸酸的話,羽兮抿唇輕笑,她喜歡熱鬧,在清河,哪家有宴會,她就去哪裏。
還未出閣的姑娘家,是最美好的年紀,想哭就哭,想笑就笑,最是輕鬆。
她很喜歡跟她們一起玩耍,大家也沒有那麼多彎彎繞繞,不喜歡你就是不喜歡你,可過一會兒又會拉著你出門逛街。
清河的日子,隻要想想,就很開心。
京城這些閨秀雖然藏著心思,該與人相交,該說什麼樣的話,但隻要不損害她的利益,她還是願意跟她們玩耍的。
她從來都不喜歡孤身一人。
能融進她們的圈子,她也會很耐心跟她們聊天,慢慢相處。
“今晚有燈會,你去嗎?”
“好玩的地方,怎麼少得了我。”
羽兮笑著聽羅瑤叨叨絮絮得說起燈會,不知不覺就到了寧安侯府。
羅瑤有些不舍跟她道別,想著晚上又能見麵,便又幹脆地讓車夫回府。
羽兮一回到明月閣,果然如嚴玥所說,平德王府讓人送來了帖子,邀她去馬場。
紀氏知道女兒喜歡騎馬,回了京城這麼久,女兒連弓箭都沒有碰過,現在有機會可以騎馬,她都替女兒高興,便讓人準備新的騎裝。
“以前,平德王府舉辦馬球,邀請的隻有三房的兩位妹妹,畢竟隻有她們是嫡出,可這一次,三妹妹竟然也收到了平德王府的帖子,還是萱郡主邀請她的。”
孟妍皺著眉跟羽兮說,她總覺得不對勁,三妹妹在大長公主的宴會上彈琴,打了萱郡主的臉麵,依著萱郡主睚眥必報的性格,怎麼會邀請三妹妹去馬場,不手撕了三妹妹就很心善了。
可萱郡主從來不是心善的人。
羽兮也覺得奇怪,萱郡主的性格她也有所耳聞,萱郡主是皇家郡主,宮裏的公主都沒有她得太後娘娘喜歡。
她要是不痛快,沒有忍著的道理。
這次邀請孟瑜,隻怕也是鴻門宴。孟瑜一向自詡名門閨秀,騎術對她而言太過粗魯,她肯定不會騎馬。
對於一個新手而已,摔下馬太正常不過。所以萱郡主要是想對付孟瑜,太輕鬆了。
“三姐姐怎麼想的?”
孟妍歎了口氣,“三妹妹可開心了,還以為自己得到萱郡主喜歡。五妹妹嘲諷她蠢,還說她若是不想死,就別去。”
羽兮聽到這裏,也知道了,孟瑜氣性大,隻覺得萱郡主邀請她,是因為她在大長公主宴會得了大長公主的賞賜,所以有了名氣。
“母親還讓她裝病待在府上,孟瑜覺得委屈,以為母親不想她去馬場,見不得她好,去了老夫人那裏。”
不用說,老夫人肯定訓斥了大伯娘。
“我雖然不喜歡三妹妹,可她出門頂著咱們寧安侯府的門麵,她若是出事,寧安侯府也落不得好。”
羽兮想想也是,所以孟瑩瑤那麼討厭孟瑜,還是過去奉勸了她幾句,可惜孟瑜沒有聽進去。
“大姐姐放心,三姐姐再怎麼樣,也是我的姐姐,我不會讓外人當著我的麵欺負她。”
孟妍聞言,不知道該笑還是該哀,盡管她討厭孟瑜,那也是她的妹妹,她也不忍孟瑜真被萱郡主弄死。
“四妹妹也不必勉強,為了她得罪萱郡主,不值得。”
但她執意找死,她們也無能為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