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娘娘說笑了。娘娘和陛下的感情又何嚐不是情比金堅?”蘇錦眠淡笑著回答。
熹貴妃掩嘴笑道,“那也沒你和王爺感情好啊。快進來,我宮裏製好了酸梅湯等你來喝。”
“謝娘娘恩典。”
“你跟本宮客氣什麼。”
熹貴妃拉著蘇錦眠坐下,等婢女端上來酸梅湯便讓他們全部退下。
熹貴妃挽著蘇錦眠的胳膊說小話,“最近忙什麼?怎麼不見你進宮來。”
“娘娘沒有傳召,我不得擅自進宮。”
一聽這話,熹貴妃不高興了。
“你要這麼說,就是跟本宮生分了。”
“娘娘別誤會,我前段時間確實很忙。待我忙完便會時常進宮的。”
熹貴妃這才滿意地笑了,“這才是我們的情分呢。好了,你現在告訴本宮,你前段時間忙什麼?”
蘇錦眠想熹貴妃大抵是在宮裏無聊極了才會這麼刨根問底,今天若是不告訴她,怕是走不了。
“我盤了間鋪子回來來醫館。”
“什麼?!”
熹貴妃很驚訝,“你竟偷偷做了這麼大的事兒!”
蘇錦眠笑笑,“倒也不是特別大的事,我本就有這個計劃。前些日子相中一個鋪子,正好把它租下來開醫館,這些日子一直忙著醫館的事情呢。”
“原來如此。”
熹貴妃佩服地看著她,“王妃,若我也能像你一樣做點事情就好了。”
“娘娘何出此言,娘娘在後宮經營亦是難事,我還佩服娘娘呢。”
蘇錦眠並非說得客套話,偌大的後宮裏熹貴妃能夠站穩腳跟還不是靠害人,這點就足以令蘇錦眠佩服至極了。
“你我隻是命不同罷了。”熹貴妃淡笑,問起她鋪子選在哪裏。
“我選的位置極好,那鋪子我費了很大功夫才拿到的。”
“真想去看看。”熹貴妃麵露豔羨,“我都快入宮十年了。”
這件事蘇錦眠愛莫能助,但答應到時候帶點開業的彩頭來給她。
“好啊!”
熹貴妃跟蘇錦眠聊了些宮外的事情,滿臉都寫著羨慕,直到天色漸晚,要送蘇錦眠出宮時她還在依依不舍地說:“下次你再進宮還得跟我說些宮外的事情啊!”
“好。”
蘇錦眠笑著應下。
本以為這個時辰謝樽肯定已經回府了,誰知她走到宮門口就看到一個男人長身玉立地站在宮門口,看身形像是謝樽。
“王爺?”蘇錦眠試探地喊了聲,果然看到那人抬頭。
真是他!
蘇錦眠小跑向前,走到謝樽麵前站定,歡喜地看著他。
“我以為你早就回去了。”
“本來打算回去,你不是還沒出來麼。”
謝樽替她捋好因奔跑弄亂的發絲,“怎麼聊得這麼晚。”
“娘娘想要知道宮外的事情,我就多說一些給她聽。”
蘇錦眠吐吐舌頭,“我們回去吧!我好餓了。”
“嗯。”
謝樽掀開簾子,讓她先上馬車。
宮裏,蘇錦眠離開後沒多久,皇帝就來了。
“參見陛下。”
皇帝示意她平身,掃一眼還沒來得及收起的茶具,“下午王妃來了?”
“是呢。王妃跟臣妾聊了很久,臣妾開心極了。”
熹貴妃奉上參茶,皇帝接過,卻沒喝。
“聊了什麼,同朕說說。”
“王妃太厲害了,竟然盤了間鋪子回來開醫館。若不是王妃親口跟我說的,我都不敢女子還能自己開醫館。”
熹貴妃眼裏寫滿羨慕,“她的醫館下月初八開業,臣妾真想當麵道賀,也想去宮外看看。”
“這有何難。”皇帝當即答應帶她出宮。
“到時候朕帶你去。”
“真的嗎?!”
熹貴妃心花怒放,不可置信地看著皇帝,片刻後又猶豫地咬住下唇。
“可是出宮會不會影響陛下的安危?還是算了,您就當臣妾多嘴……”
“無妨,朕也許久沒有微服私訪,看看百姓的生活。”
“真的可以嗎?”熹貴妃明知不該,卻又非常期待。
“嗯,朕說可以就可以。”
“多謝陛下!”
熹貴妃兀自沉浸在歡喜裏,沒有注意到皇帝的神色。
醫館進入收尾階段,各種擺設都弄好了。
不過蘇錦眠還有件擔憂的事,她不想在開業那日露臉,那便隻能委托馬大夫來。
馬大夫爽快地答應了這件事。
“蘇大夫,我懂你的意思,不就是你做暗老板,我做明老板麼?”
“對的,正是這個意思。每個月我可以多付你一些錢,辛苦你替我打理醫館。”
“那倒不用。”馬大夫也有自己的算盤,“就是有些藥方我想請你幫我看看,應該可以吧?還有我醫館裏的疑難雜症能不能挪到你這裏來治。”
蘇錦眠的醫館又好又新,馬大夫看得十分心動,一時動了合作的心思。
但是蘇錦眠的醫館新,她的醫術又好,若是直接說合作,那豈不顯得他占她的便宜。
馬大夫自問是個男人,可不會做出這種占女人便宜的事情。
恰好蘇錦眠提出這個要求,他立刻答應下來,生怕蘇錦眠反悔。
“當然能。”
蘇錦眠也好說話,雙方便這麼愉快地同意了。
開業的事情蘇錦眠也一並交給馬大夫,隻等著初八那日。
謝樽特意提前跟皇帝說了,初八那日不上早朝,熟料皇帝先宣布,初八休朝一日。
朝中大臣議論紛紛,陛下很少休息,這回怎麼會突然要休朝?莫不是龍體出了什麼差池?
謝樽隱約猜到原因,卻不好直問,便當作什麼都不知道。
初七夜,蘇錦眠翻來覆去睡不著。
她的心裏百感交集,開醫館一直是她的夢想,她視救死扶傷為己任,現在她終於要實現她的夢想了。
隻可惜,不能跟娘親共享這份喜悅。
一想到娘親,蘇錦眠的思緒便停不下來了,起身拉開櫃子找出娘親的骨灰盒,抱著骨灰盒輕輕擦拭。
“娘親,眠兒好想你。”
青璃聽見屋裏的動靜連忙來開門,差點嚇得癱軟在地。
“王妃,您幹什麼呢?!”
大晚上的抱著骨灰盒擦拭,幸好是她,若換作是旁人豈不是要嚇傻了。
“我睡不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