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王妃,您終於醒了!”
青璃高興極了,把熱了又熱的參茶端來給她喝。
“看您的臉都瘦了一圈,奴婢心疼您,快喝點參茶補補氣。”
“好好好。”
蘇錦眠正好口渴,喝完才問:“王爺呢?”
“王爺把您抱回來就去宮裏了。”
西域的事恐怕沒那麼好了解,謝樽得進宮主持大局。
蘇錦眠點頭,繼續倒下去睡。
剩下的事情不需要她出麵,她就翹腳等謝樽回來告訴她結果就成了。
“王妃,王爺讓李嬸給你做了許多好吃的,你不起來看看麼?”
“一會。”
蘇錦眠翻個身麵朝裏,在鷹州她幾乎沒睡,成日繃著神經,好不容易回到家,她得大睡三天再說。
剛閉上眼睛,她又猛地睜開。
不對,這不對,她怎麼下意識地把王府當家了。
這一想想得蘇錦眠輾轉反側睡不著了,便讓李嬸送吃的來。
“王妃,這些都是王爺吩咐奴婢做的,什錦丸子、油炸小酥肉,還有奶酥酪,王爺走之前就讓奴婢備著,說您回來肯定吵著要吃。”
蘇錦眠聽得臉紅,夾菜的速度都變慢了。
“這樣啊,那王爺還挺有心的。”
“何止呢。”
青璃又把這些天謝樽如何殫精竭慮說給蘇錦眠聽,聽得她越發不好意思。
“你們跟我說這些幹嘛呢?”
李嬸見青璃年輕,一把推開她,扯出一張笑臉說:“王妃,她年輕,我是成了家的。我懂這些,男人對你好這是可遇不可求的,尤其是王爺這樣身份貴重還掏心掏肺對您好的真不多見了。”
“知道了知道了!”
蘇錦眠紅著臉捂住耳朵,“你們幹嘛一副給我說親的樣子啊,我和王爺已經是夫妻了,我還會對他不好麼?”
李嬸笑彎了腰,“是,奴婢知道王妃是個明事理的人,那奴婢不說了。”
蘇錦眠把李嬸和青璃轟出去,憤憤地嚼著飯,她們真是好煩人,害她吃東西都不香了!
……
謝樽給蘇錦眠蓋好被子就離開了,讓青璃等蘇錦眠醒了派人去宮裏通知他一聲。
“王爺,那您什麼時候回來呢?王妃若是找您呢?”
謝樽看一眼天色,這件事怕是沒這麼早完結。
“你讓她先休息,我要在宮裏多忙會。”
“奴婢知道了。”
謝樽進宮前,皇帝已經派人把陳君‘請’進宮裏,永昌侯則被破例準許乘轎入宮。
永昌侯本不願坐轎,但被易川按著坐進去。
“父親,您雖為將軍,但是現在情況特殊,你身體還沒恢複好,陛下恩典你就受著吧。”
“……你這孩子。”
永昌侯雖然語氣怪罪,但到底沒再從轎子裏出來。
進宮時碰見謝樽,永昌侯掀起簾子打了聲招呼。
對這個外甥女婿,他算是順眼了一點點。
“眠兒在哪呢。”
“在府裏休息,宮裏事多繁雜,我不想讓她多摻和。”
這一點永昌侯十分讚同,難得讚許地看著他。
“沒想到王爺和我想到一塊去了,我也不想讓這件事多影響眠兒。”
“西域這根刺今日能連根拔去最好,拔不幹淨也不要影響到她。”
永昌侯笑著點頭,“王爺這句話最是。”
說話間,他們到了皇帝跟前,各自行過禮後,陳君率先開口。
“嗬,今日來得如此齊全,陛下,這是你們中原人說的鴻門宴嗎?”
陳君看到永昌侯回來雖然驚訝,但是想到整件事他未曾露臉,就算他們懷疑這件事跟他有關,也奈何不了他。
皇帝沒表態,謝樽道:“這不是鴻門宴,這是三司會審,殿下派人在鷹州綁走永昌侯的事情,不會這麼快就忘了吧。”
“什麼綁走永昌侯?他人不是在這好好的麼?”
陳君不打算承認,理直氣壯地反駁道:“王爺莫要信口開河。”
“本王是不是信口開河,殿下見過此人就知道。”
謝樽一揮手,胡阿安就被人帶進來,推倒在地。
看到陳君,胡阿安立刻爬過來,“殿下,他們把我抓了,對我嚴刑逼供。”
言下之意,所有事情我都招了。
陳君一腳踢開胡阿安,“你是誰?我不認識你!”
“殿下是打算裝不認識麼。”謝樽淡笑,早就料到他會來這一招,又拿出兩封書信。
“這是殿下跟你的手下往來書信,殿下自己的字跡總該會認得。”
“……”
陳君阻攔不及,眼睜睜看著太監把書信遞給皇帝。
皇帝拿起來看了看,嗤一聲,把信摔在陳君麵前。
“殿下作何解釋。”
陳君慌了神,後退兩步,但很快又定下來。
“陛下,這是有心之人故意捏造,難道隨便找幾個西域人來,偽造幾封狗屁不通的書信就都是我寫的麼?”
陳君打算咬死不認,奈何謝樽證據越來越多。
“這是鷹州客棧的掌櫃,他親口說當日是你的手下去給了永昌侯的房費,若不是你想把事情掩下去,你為何要派人去辦這件事?”
謝樽又拿出幾個當票,“這是你派人去當掉的西域金飾,據說後來這些錢你都拿去置辦了田地和宅子。”
“怎麼,陛下賞賜的銀錢很多,我用來買屋買地也不行嗎!”
陳君擲地有聲地反駁。
謝樽淡淡道:“當然可以,不過你把田地和宅子都置辦在軍營邊上意欲何為阿。”
陳君這回說不出話了。
皇帝一看他心虛的樣子,拍著桌子喝道:“西域來使,朕一向歡迎,也毫不吝嗇地派人教你們種地織布,你們卻不虛心學習,盡放在歪門邪道上!朕要派人去西域問責,你父親究竟是如何教導你的。”
陳君眼中恨意滔天,“要不是你們年年增加歲貢,鬧得西域百姓民不聊生,我們至於出此下策嗎?更何況中原比西域地大物博,糧草豐厚,為何總要我們那的東西!要不是你們兵馬強壯,人才濟濟,我們也未必是你們的附屬國。”
“總算說出你們的心聲。”皇帝冷哼,“見朕年少執政,總以為朕好欺負,這些年來逃避不少稅收,這件事斷沒有那麼容易了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