衣衫不整地從陳君院裏跑出來,蘇錦眠想解釋,卻又覺得謝樽恐怕不會信她。
換個想法,假如是謝樽衣衫不整地從蘇念月房裏出來,她也很難不懷疑。
不過她還是得解釋下。
“王爺,我是去套話的。”
“然後被他輕薄,你把他打暈了跑出來。”
謝樽輕描淡寫一句話就把她要說的說清楚了。
“嗯嗯!”
蘇錦眠讚賞地看著他,“王爺,你的理解力是這個。”
她豎起大拇指,恨不得為謝樽鼓掌。
謝樽及時抓住她的手,“先去我那裏商量。”
“好。”
蘇錦眠跟著謝樽來到他院裏,李嬸回去休息前特意留下了一碗奶酥酪,說是蘇錦眠交代要吃的。
“李嬸真是太好了!我以後離開王府一定要把她帶走!”
“我答應了麼。”謝樽刮刮她的鼻子,“我才是花錢雇李嬸的人。”
“我也可以給李嬸錢啊!”
錢而已,等她開了藥材鋪和醫館,還愁賺不到錢麼。
“好了,說正事。”
蘇錦眠連忙咽下最後一口奶酥酪,“你說。”
“我決定去一趟鷹州。”
“你去鷹州?!”
蘇錦眠吃驚地瞪大眼,“陛下會允許麼。”
這兩年為了嚴防謝樽的勢力擴大,皇帝很少派他到邊疆或是地方巡視。
“不會,明日早朝我告假,一日內就回來。”
“一日?!”
蘇錦眠算了算,這裏離鷹州至少七百裏,如何能一日來回。
“現在就去,天亮之後能到鷹州,白日調查,夜裏再騎馬回來。我的鐵騎追風可以日行千裏,不是難事。”
蘇錦眠當然知道這對謝樽來說不是難事,可是如此奔波肯定辛苦,永昌侯是她的舅舅又不是謝樽的舅舅。
“要不還是我去吧,我不用日日上朝,也不必告假,想去幾日就去幾日。”
“不行。太危險。”
謝樽一口回絕,“你孤身一人出門在外更加引人注目,還是我去。”
雖然蘇錦眠不怕危險,但是謝樽的語氣讓她覺得還是聽從他的建議。
“那好吧,我替你收拾行裝。”
謝樽臉上閃過一絲異樣,好半天才應一聲‘好’。
蘇錦眠回了趟自己的院子,拿來一堆傷藥,內服外用的都有,全都收到謝樽的行裝裏。
唯獨一個寶葫蘆的瓶子是蘇錦眠單獨給謝樽的。
“王爺,這個給你,你收好。受重傷的時候可以吃一顆,至少能保你多活三天。”
謝樽拎起瓶子對著月光看了看,點點頭收好。
“好,我知道了。”
蘇錦眠還要往他的行裝裏放衣服,卻被謝樽製止。
“別放衣服,我去不了那麼久。明夜便回來了。”
謝樽沒帶楊粟一起去,命他在府裏照看。
一個時辰後,謝樽騎著追風離開。
他本不想讓蘇錦眠給他送行,耐不住她皺眉請求,隻好答應。
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,蘇錦眠的心情說不出去的沉重。
“王爺今日的行裝怎麼這麼鼓?是誰給王爺收拾的行裝。”
楊粟嘟嘟囔囔了一路謝樽的行裝太重,路上會是個大負擔。
說到最後楊粟發現蘇錦眠沉默不語,突然想到一個可能。
“王妃,那個行裝不會是你收拾的吧?”
“不才,正是我。”
蘇錦眠嘿嘿一笑,“我覺得我收拾得還挺好的。”
“難怪王爺今日無論如何都不肯換個行裝。”
謝樽臨走前交代楊粟要保護好蘇錦眠,楊粟便守到明月軒外。
沒過多久楊粟就去給謝樽告假,這回說的是事假。
皇帝在朝臣麵前沒有表現出半絲怒氣,但回到後宮就在熹貴妃宮裏生悶氣。
熹貴妃端來一杯參茶,“陛下,今兒又哪位言官惹您生氣了?”
“攝政王告假。”
熹貴妃也有些驚訝,“攝政王可是風雨無阻上朝的,今日怎麼……”
熹貴妃不敢多問,畢竟後宮不得幹政。
但皇帝拿她當解語花,便準許她說。
“是不是王爺遇到什麼麻煩事了?”
“不是王爺,是王妃的舅舅在鷹州失蹤。”
熹貴妃哭笑不得,絞盡腦汁地想著怎麼寬慰皇帝。
“陛下,王妃跟母家不合,唯二親近的人就是她這個舅舅和表哥。現在她的嫡親舅舅出事,她一個女子又不方便在外走動,不正應該讓王爺去走動找人麼?”
熹貴妃的話讓皇帝慢慢平靜下來。
這話倒也是,但是皇帝就是不喜歡攝政王先斬後奏。
例如去鷹州找人的事情,完全可以上報給他,讓他派人去鷹州找。
熹貴妃看出皇帝別扭,笑著勸道:“陛下,等這件事情了了,臣妾有機會跟王妃聊聊,讓她跟王爺說說。有些事情枕邊風吹起來更好入耳。”
“恩。”
謝樽去鷹州之後,蘇錦眠把陳君放了。
隻要陳君還在京中,想抓人也就是舉舉手的事。
陳君還想再見一麵蘇錦眠,卻被易川推著往外走。
“幹什麼?還在王府賴著不走了?”
“我隻是想跟王妃再說句話。”
“不用了,我妹妹沒話跟你說。”
易川冷笑一聲,“我送你回去。”
易川當真把人送到府邸,看著陳君走進去。
陳君心腹等了好幾日,總算等到自家主子回來,連忙彙報他幹的事情。
“可是殿下,我看他們好像沒什麼反應,陛下也沒怪罪。”
陳君沉下臉,“叫鷹州那邊的人盯緊點,休敢泄露任何一點消息。”
“已經吩咐過去了。”
自從謝樽出門之後,蘇錦眠便在家忐忑不安地等著。
蘇念月為了婚事的事情成日盯著王府,就等著蘇錦眠,不想卻看到易川推著陳君從王府裏出來。
這是怎麼回事?!
蘇念月立刻跟上去,為何她的未來夫君會從王府裏出來?
等回到蘇府,問了蘇姚成才知道今晨謝樽告假早朝,這是極其罕見的事情。
“難道王爺不在京城?”蘇姚成摸著下巴,要是謝樽真的離開京城,那就是自尋死路了。
“有可能。今日隻看到楊粟出過一次府門。楊粟成日跟著王爺,若王爺在,楊粟肯定要跟著他。”
蘇念月的分析讓蘇姚成眼睛一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