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恩。看到了。”蘇念月的手指撫摸過紫鳶麵前的每一匹布,“我隻是再來看看,還有沒有更好的。”
掌櫃的知道她不是來找茬的,頓時放心多了。
“那您慢慢看,我給紫鳶姑娘量體裁衣。”
紫鳶不認識蘇念月,雖然覺得這人奇怪,盯著自己看不說,還有有股淡淡的敵意。
“掌櫃的,就要剛才挑的那些。送到攝政王府。”
紫鳶正要離開,蘇念月立即擋住她的路。
“你幹什麼?”紫鳶一直被奉為西域第一美人,骨子裏有自己的傲氣,突然被蘇念月挑釁,她臉色一變。
蘇念月比她還凶,“應該是我問你幹什麼才對。你一個西域人,住到王府去有什麼目的?!”
紫鳶突然明白了,眼前這個不過是另一個想要嫁給謝樽的女人而已。
她柔柔一笑,“當然是要伺候好王爺了。”
“你——你不要臉!”蘇念月氣惱地指著紫鳶說。
“我要臉做什麼,我要王爺就好了。”
紫鳶用手做扇風狀,“隻是這哪來的醋味,真是好大一股,熏死人了。”
蘇念月氣急敗壞地看著她的背影,恨不得立刻將她碎屍萬段。
看著蘇念月氣得青紫的臉色,蘇錦眠樂得抱著肚子。
“王妃,你好聰明啊,你怎麼知道蘇念月今天一定會來?”
蘇錦眠讓青璃結賬去,一邊下樓一邊說:“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麼要搞得這麼聲勢浩大?就是為了讓蘇念月知道我們在這。”
“原來如此!”
青璃太佩服蘇錦眠了。
蘇錦眠從後門回到王府,紫鳶想要過來拜謝,卻被她拒絕。
等晚上謝樽回來,得知蘇錦眠還帶紫鳶出去做衣服,皺了皺眉頭但沒說什麼。
倒是蘇錦眠自己來了,把白日陳君找她的事情說了。
“你拒絕太子了?”謝樽抑製不住尾音的上揚。
蘇錦眠一愣,“對啊。不能拒絕嗎?”
他隻是很驚喜。
“那你帶紫鳶去做衣裳又是怎麼回事。”
蘇錦眠兩手一攤,一臉無奈地看著他:“太子要我幫她在府裏站穩腳跟,我拒絕幫太子殺你,總要替他做點別的事情,否則不知道他會做什麼。我總要裝裝樣子。”
“那你打算裝到哪一步,不會到時候還要我配合你。”
“那必然是要的。”
蘇錦眠狡黠一笑,眼角眉梢寫滿得意。
“不過你放心,我現在已經想到一個好辦法,不用自己出手也能讓紫鳶走人。”
謝樽聽了綢緞莊的事情就知道她想幹什麼,不過沒有阻止她。
想做什麼就做吧,別太過火就行。
大不了出了事他給她兜底。
綢緞莊一遇,蘇念月口頭上吃了虧,便找蘇姚成替她出氣。
“你還敢找我?!”蘇姚成氣不打一處來,“你一個嫡女去找一個舞姬挑釁,是誰自降身份!被人欺負了就灰溜溜地回來找我替你出氣,你當你爹是什麼?專門給你擦屁股的麼?”
“爹爹!你怎麼說話如此粗俗!”
蘇念月不可思議地看著蘇姚成,“爹,難道你能眼睜睜地看著我被那個西域女人比下去嗎?蘇錦眠是陛下賜婚,她又不是,她現在沒名沒份地住在王府上,就算是殺了也沒人替她申冤。
所以蘇念月來找蘇姚成,想讓蘇姚成找人悄無聲息地把紫鳶給殺了。
蘇姚成看著女兒異想天開的樣子,“蘇念月,我和你娘是如何生出你這個蠢貨的?”
“爹,你為何這麼說我?”蘇念月受傷地看著蘇姚成,“我是你的親女兒!”
“就是因為你是我的親女兒我才覺得疑惑,你娘知心可人,我能考仕途。是怎麼生出你這個蠢鈍如豬的東西。”
蘇姚成當真是氣著了,對著蘇念月不客氣地教訓。
“你也知道那是王府,那不是蘇家,你以為我想去就去,想走就能走的麼?還讓我在王府殺人,你怎麼不讓我去皇宮殺人!”
蘇念月快被罵哭了,“爹爹,你怎麼能這麼說我,我不是也沒轍了麼。”
“那還要如何說!我三番五次替你跟王爺說親,王爺拒絕了我老臉都丟盡了,可是你呢?瞧你幹的好事,現在還跟舞姬比上了。當真是自降身價,今後別說你是我的女兒,真叫我丟臉。”
蘇姚成拂袖而去,蘇念月見這一條路子行不通,便去找林沅音。
沒想到一向驕縱她的娘親也不讚成她的想法。
“月兒,這不是玩兒的。且不說被王爺知道了怎麼辦,但就是這件事要是落下把柄被蘇錦眠抓住,你這輩子都別想在她麵前翻身。”
“那我能怎麼辦?!眼睜睜看著王爺身邊有別的女人嗎?!”蘇念月不能接受,她必須推開林沅音,爹娘都不幫她,她就自救。
之後蘇錦眠又帶紫鳶出去了幾次,每回都聲勢浩大,總要鬧得全城人都知道才好。
但是總也不給名分,要是店家問起,蘇錦眠隻說是住在王府的客人,回答得體麵又好聽。
紫鳶雖然高興,但也覺得沒個名分住在王府身份尷尬,悄悄問過蘇錦眠,“王爺打算如何處置妾?”
“你放心啊,我一定勸王爺把你留下。再風風光光地把你娶進來。不過最近王爺朝堂事忙,等他閑下來我再跟他說。”
蘇錦眠安慰地捏捏她的手背,紫鳶這才安了心。
這些天她給足紫鳶麵子,讓太子看到她的誠意。
她至多隻能做到這了,剩下的事就看蘇念月主不主動。
她命人撤了大門口的守衛,又讓管家多去買兩個丫鬟給紫鳶使喚,很快紫竹苑裏就多了五六個人。
謝樽和楊粟回府時聽到裏麵傳出的談笑聲,楊粟忍不住問:“王妃這是打算幹什麼啊?不會真的要留她做侍妾吧?”
謝樽無所謂,就算蘇錦眠真的要納紫鳶做妾,也必定有她的道理。
可沒想到,第二天紫竹苑就出事了。
紫鳶哭哭啼啼地闖進蘇錦眠的院子,求她做主。
“王妃救我!有人要殺我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