攝政王府。
“說吧!”謝樽的聲音像是淬了毒,他坐在椅子上,端起一杯茶輕輕地吹著熱氣。
簡單的兩個字從謝樽的口中說出來,卻十分的攝人心魄。
蘇錦眠的去向,他派人調查了許久,楊栗也出去了,可問題就是找不到人。
“王爺,奴婢真的不知道。”小桃跪在地上,壓根就不敢抬起頭去看謝樽,嘴裏反複的說自己不知道。
謝樽聽著冷哼一聲,對著小桃說:“事到如今,你還要說你不知道嗎?”
眼下蘇錦眠已經消失了整整一天,若是以往謝樽可能不在意,但是現在謝樽對蘇錦眠十分的記掛上心。
再加上蘇錦眠這一次出行十分的蹊蹺,還是特地留了一個丫鬟在府上。
麵對邪尊的盤問,竟然還選擇了撒謊。
一切的行為,實在是叫謝樽有些奇怪。
謝樽動怒了,可小桃還是謹記著蘇錦眠的話,並不敢在謝樽的麵前多說一句話。
“王爺,奴婢真的不知道。”還是一貫的台詞。
謝樽的耐心即將耗盡了,就見楊栗匆匆的趕了進來。
快步的走到謝樽的麵前,給謝樽呈上了一封信件,“王爺,您看。”
這是楊栗的人在蘇錦眠的房間裏麵搜尋才見到的,他還拖來了一個小吏。
“說。”楊栗冷酷的開口。
小吏哪裏見過這樣的陣仗,直接將信件的由來脫口而出。
謝樽看著信件,再結合小吏的話,抬起頭看向小桃問道:“小桃,王妃私下裏跟西域的人勾結往來,你們連這個都想要隱瞞?”
謝樽並不是想要給蘇錦眠扣罪,而是想要小桃清楚一件事,蘇錦眠若是現在不出現,就要被扣上通敵的罪名。
小桃本就年紀小,很容易就被人蠱惑住。
因此他看著小桃說了一句,小桃一直在搖著頭,明顯是不願意承認這件事。
可偏偏謝樽的臉上露出極為冷淡的顏色,對著小桃說道:“小桃,你若是要繼續隱瞞下去,考慮過後果嗎?”
他的話殘忍到了極致,小桃已經渾身哆嗦了起來。
其實小桃不知道,謝樽在麵對她的時候,已經表現得十分客氣了。
若是別的人,他隻怕會更加的動怒。
小桃畏畏縮縮的抬起頭,看到謝樽駭人的目光,又被嚇唬的縮著腦袋,立即解釋了一句。
“王爺,王妃絕對不會做通敵的事情,您也看到了那是一封感謝信,王妃從來都沒有二心,不過是因為心地善良罷了。”
當時蘇錦眠救下那個小孩兒的事情,其實謝樽也知道。
不過他還是故意恐嚇了一句,小桃果然是因為年輕,很快就被他給嚇唬住了。
眼下哆哆嗦嗦的看著謝樽,心中也是真的畏懼。
“不會做出通敵的事情?”謝樽語氣好似不大相信。
小桃聽到謝樽的話,忙點了點頭說:“是的,王妃絕對不會有二心。”
“為何這樣說,現在你們跟西域的人勾結,這一封書信就是最好的證據。”謝樽的話極為的恐怖,僅僅是一句話就已經定了死罪。
小桃心底裏更是害怕,以前還有青璃跟蘇錦眠在。
她多少是有人撐腰的,但是現在就隻有她孤零零的一個人。
小桃除了害怕就還是害怕,望著謝樽仍是反複強調道:“王爺,王妃對您的感情,您一定知曉,她斷然不會背叛你。”
“是嗎?”謝樽想到蘇錦眠這些日子看他的眼神,說到他們的感情,實在是沒有什麼信服力。
隻是小桃的嘴巴還挺嚴實,也不知道蘇錦眠平日裏是如何跟自己的這些丫鬟們相處的。
一個個對蘇錦眠死心塌地的,尤其是小桃還不是蘇錦眠帶過來的丫鬟。
是在攝政王府裏麵長大的丫鬟,對蘇錦眠已經是忠心耿耿了。
“是不是也不是憑著你一句話就可以證明的,除非找到王妃。”
謝樽下了最後的通牒,小桃聽到謝樽的話,也很清楚,若是現在不告訴謝樽蘇錦眠的去向,隻怕蘇錦眠日後的日子會更加的難熬。
小桃這幅樣子,並未叫謝樽生出半點的憐惜之情,隻是淡淡說道:“說吧。”
還是跟剛開始審問一樣的話,小桃抬起頭看著謝樽,也知道自己這一次是逃避不了了。
於是開口說:“王妃也擔心你們會有誤解,便讓我不要說出去,她隻是去外頭取衣服,哪曉得人到現在還沒有回來。”
“是嗎?”
“千真萬確。”
小桃十分肯定的抬起頭看向謝樽,眼神的篤定讓謝樽立即安排楊栗去查看。
他們趕到製衣坊的時候,原本緊閉的大門,這會兒已經打開了。
店老板還是跟先前一樣在給顧客們推銷,仿佛先前的事情完全沒有發生過。
“客官,你們是來?”
楊栗跟謝樽兩人氣勢洶洶的趕來,店老板小心翼翼的湊到他們的麵前詢問了一句。
謝樽環顧著店麵看了一眼,沒有說話。
身旁的楊栗立即問了一句:“方才有沒有見到兩個年輕的姑娘過來取衣服,大概這麼高,兩個人模樣都很漂亮。”
楊栗的描述很是簡單,店老板聽到之後笑著點了點頭。
“自然是有。”
“真的?”楊栗激動地看著店老板。
店老板聽到楊栗質問的話,忽的板起臉對著楊栗說道:“這位官老爺,我方才說的話自然是真的,我開這間製衣坊,來往的基本都是女顧客,每個都很漂亮。”
店老板的話,讓楊栗的眼神瞬間一暗。
他原本還以為是真的看到了蘇錦眠跟青璃,眼下店老板的話,讓他有些無奈的看向謝樽。
謝樽看著店老板,“你們這兒有什麼好的布料,讓我再看看。”
他沒有糾纏剛剛的問題,反倒是對著店老板詢問了一句。
店老板本來緊繃著,在聽到謝樽一句話後,總算是鬆了一口氣。
看著謝樽說:“這位官老爺,您想要看什麼樣子的,都可以跟我說說,我會幫您細心挑選。”
“好。”謝樽說著,背著雙手在製衣坊看了又看。
才停下腳步看向店老板,朝著他招了招手:“過來。”